分卷阅读107
乖巧地点点头。 骆遇川看了看他,往他碗里夹了一筷青菜,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惯例又再跟老爷子下了盘棋,两人才告辞回家。 车子跟着车流往前行进,第三次在路口停下来等绿灯的时候,骆遇川看了看江淼,说:“是不是工作上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江淼上车后一直很沉默,靠着椅背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骆遇川的问题,他愣了愣,转头看着骆遇川。 “是不是啊?” “你看出来了?” 骆遇川微微一笑:“接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有心事,刚才师母问你工作顺不顺利,你迟疑了几秒钟。” 江淼张了张嘴,直到绿灯亮起,骆遇川把车继续往前开,他才眨了眨眼睛,佩服地说:“这你都能看出来啊。” 骆遇川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江淼心头却是一暖。 要不是了解他,时刻关注他把他放在心上,谁会察觉到那几秒钟的迟疑。 今天跟孙倩借不到摄影棚后有些低沉的情绪,这会儿也像是灰暗里照进一丝光,那些灰暗也就显得无足轻重。 “嗯,有点事。” 江淼把借摄影棚的事说了,骆遇川认真地听完,并没有急于发表什么意见或想法,而是安静地思索着。 江淼把事情说出来心里就轻松了很多,他并不是要骆遇川听完就为他打抱不平,或是偏向他去指责谁谁谁,说这事的时候他也只是客观的陈述,没有加入什么主观的猜测,就事论事罢了。 所以骆遇川的安静,也算在他意料之中。 要是骆遇川开始八卦地帮着他吐槽,那才是奇了怪了。 “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可以理解,”骆遇川沉默了一阵之后说,“这事我来帮你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吴瑕从员工通道里出来,一眼便看见了乔锐格那辆低调奢华的车。 还有车旁边站着的一身黑色制服的司机李叔。 这些天吴瑕跟司机也算有点熟了,知道他姓李,五十多岁年纪,吴瑕跟着乔锐格叫他“李叔”。 见吴瑕出来,李叔朝他微微躬了躬腰。 吴瑕心里叹气,赶紧走过去,压低声音说:“李叔你在这儿做什么?” 正是商场下班的时间,员工通道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外面也站了好些来接女朋友的年轻人。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 豪车和司机的配置实在让人想无视都难。 吴瑕觉得背上落的目光都要把他烫穿了。 “少爷让我接您去会所。”李叔恭恭敬敬地说。 吴瑕愣了愣,立马拒绝:“我不去,你看到了,我上了一天班,累得很,我要回去休息。” 他一边往地铁站那边转身,一边说:“你回去吧,李叔,我去赶地铁。” “小吴先生……”李叔忙叫住他。 “你别叫我先生……”吴瑕皱皱眉,但还是停了脚步,“你就跟他说是我自己要走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李叔却面露难色,犹豫着说:“其实,我也希望您能去,您就当是帮少爷一个忙吧。” “帮忙?”吴瑕疑窦顿生,“我能帮他什么忙?” “这个……”李叔往周围看了看,拉开车门,“您还是先上车,我们路上说。” 从员工通道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未来得及走远的都开始往路边上让过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 吴瑕咬了咬牙,低头上了车。 李叔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往后面递来一个保鲜盒。 吴瑕狐疑地接过来,手里传来冰凉的触感。打开,里面是切好的水果。 李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是少爷让我给您准备的,说您上了一天班,这会儿肯定又饿又渴,吃点水果正好。” 看着盒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水果,吴瑕沉默了好一阵,才说:“谢谢。” 他把盒子盖好,端正在放在腿上抱着,问:“他到底是有什么事?” 李叔叹了口气。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乔锐格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 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斗智斗勇,可这次乔锐格抢下的一桩大生意,算是抢了几位前辈的蛋糕。这几位前辈又和乔老爷子颇有交情,生意被抢了肉痛,玩计谋没玩过乔锐格这个小辈更让他们觉得丢了面子,于是就到乔老爷子面前把他给告了。 罪状嘛无非就是乔锐格做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不给他们这些老人家面子,又说他太独,那生意大家分分也能赚不少,他非要一人独吞,一点情面都不讲,真是伤了他们这些老人家多年的交情。 乔老爷子便把乔锐格叫去教训了一顿,责令他好好向几位前辈赔不是。 吴瑕默默听着,心想这乔老爷子也是会做戏,生意场上多是对手,甚至是狠不得对方完蛋的死敌,哪有那么多情分好讲,这番做作不过是全了那几位的颜面,不然怎么只敲打乔锐格,没叫他把到手的生意给让出去? 只是想想乔锐格这么一个潇洒的风流公子,被家里老爷子逼着给几个老家伙赔礼道歉,也真有些难为他。 “那他怎么做的?”吴瑕问。 “嗐,在会所陪他们打麻将,只能输不能赢,打到那几位心里舒坦了为止。”李叔叹着气说。 吴瑕更是疑惑:“那叫我去做什么?” 他心中突生警惕,暗想,总不会叫我去陪那几个老家伙讨好他们吧?还是想把我拿去做人情送给哪个老家伙玩玩? 这么一想,吴瑕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手脚都僵住了。 乔锐格,你要这样,那真太不是人了! “小吴先生……”李叔说。 “别叫我先生,我……” 李叔诚实地说:“是少爷这么吩咐的。” “……算了,随便吧。” “小吴先生,你不用想太多,你就是去陪陪少爷,你要是会打麻将,能换换他也行,他手上那伤,哪能一直坐在牌桌上。”李叔说。 ……竟然是这样吗?吴瑕愣怔。 只是让他去陪着? 恍惚中吴瑕又捕捉到一个重点:“他胳膊又疼了?” 李叔说:“不是又,是一直疼,这些天还一直吃着止疼药呢。” “怎么会……”吴瑕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的震惊。 “少爷从小就能忍疼,你别看少爷这样,他是个挺懂事贴心的孩子,小时候磕了碰了的,怕夫人和先生担心,就是疼他也忍着,他现在怕也是让你担心,吃止疼药这事,就不让跟你说的……” 李叔还在说些什么,吴瑕没有细听,他低头,看着腿上的那只保鲜盒。 车内只有街上的路灯透进来的亮光,吴瑕的脸时常隐进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直沉默着。 过了很久,他抬手,在保鲜盒上轻轻摸了摸。 会所里乔锐格陪几个老家伙打麻将打得满心烦躁。 不说他这手伤,摸牌砌牌的不方便,就一条胳膊能用,打这半晚上他胳膊都酸了。 更别说,只能输不能赢,那也不是乱打一气,还得给他们面子,输得有技巧,让他们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