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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看管监视,对不服从‘管理’的工人,他们轻则罚款,重则打骂恐吓……” 播音员的声音里带着些义愤填膺,吴瑕却没有太用心听了。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从一闪而过的镜头里找到那个人。 镜头再次从院子里扫过,一边是工人,一边是执法人员隔离开的工厂管理层和保安队,中间还有人跟执法人员发生了肢体冲突。 “该厂的负责人和某些保安气焰嚣张……” 新闻画面上,一个面带凶相的高大男人指着镜头嚷“不许拍……告诉你,我们上头也是有人的……” 镜头再一转,几个保安正和执法人员撕扯。 吴瑕下意识地按了下摇控器想将画面定格。 当然没能如愿,电视的直播画面依然在继续,只是音量又被他调大了一些。 但吴瑕知道他不会看错,那几个正在和执法人员撕扯的保安里,长得跟个猴儿似的那个,不是仇小虾又是谁? 很快电视里的画面就转回到了演播室内,新闻主播严肃地表示他们会对该事件的后续情况持续关注并及时报道,接着就开始播另一条新闻了。 吴瑕呆怔着,连江淼洗完澡出来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江淼在吴瑕肩上拍了一下:“发什么愣呢?” 吴瑕被拍得抖了抖。 “怎么了你?”江淼诧异,“看什么啊这么入迷?吓着了?” “……哦,没事,”吴瑕拿起遥控器递过去,“你要看什么吗?” 江淼摇摇头:“不看了,我还要收拾东西,明天要出差。” “哦。”吴瑕点点头,一边起身一边顺手关了电视,“我也去睡了,晚安。” 说完他就直接回房间关上了门。 江淼愣了愣,他刚才本来是想问吴瑕那儿还有没有旅行装的洗浴用品,吴瑕在化妆品专柜,这类东西挺多的,可看吴瑕这会儿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又担心起来。 江淼跟过去敲了两下门:“吴瑕,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吴瑕的声音才传出来:“没事,我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哦,晚安。”江淼在房门前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关了客厅的灯,回自己房间去了。 房间里,吴瑕坐在床上,进来就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映出一片朦胧的灰影。 自从上次在“夜色”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再没见过仇小虾,也没去想过这个人。 他还记得,乔锐格带他离开“夜色”时,宋晢问他对仇小虾那伙人怎么处理,乔锐格当时说的是“不是下药吗?你看着办”。 吴瑕不知道这个“看着办”到底指什么,宋晢是怎么理解最后又怎么处理的,吴瑕更是没有去深思。 不管是仇小虾还是乔锐格,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他都不愿意去回想。 虽然他跟江淼说,像乔锐格那样的人,很快就会忘了他,不会再来纠缠他。但私心里,他也曾以为乔锐格会像以前一样很快又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可是没有。 自那之后乔锐格就像失踪了一样,除了在乔明山入院的新闻里露了一面,吴瑕就再无从得知他任何消息。 吴瑕不是没揣度过是不是那一夜的事让乔锐格对他心生怨怼没了兴趣,就此放过他了,今晚这新闻无疑是告诉他,并没有。 要是说看过今晚的新闻之后还不知道那个陌生电话是谁的,那也未免太迟钝。 吴瑕摸过手机,点出那条短信又看了一遍。 总共12个字的内容,不费多大劲就能记熟。但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吴瑕却是越想越心惊。 对仇小虾,他当然是恨的,可对这样一个渣渣,要他去惦记怎么报复,他又是不屑的。 而且他能想到的报复手段,不外乎还是诉诸武力,痛揍一顿完事。这则新闻却告诉他,报复可以有更高级的玩法。 仇小虾肯定是进去了,看电视上他面对执法人员的勇悍,什么时候能出来还是个未知数。他也万万不会把这事往吴瑕身上想,可谓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那家黑公司能开起来,并且存在的年头似乎不短,面对镜头还能喊出“我们上头也是有人的”这种话,可见后台也是够硬才敢这么嚣张。可他们还是被查了,足见这背后的推手,比他们更强更硬。 “这样一家有背景的公司被查封,就因为他们一个小保安坑了我这个小人物?”吴瑕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是因为坑了他,而是因为坑他,得罪了乔锐格。 吴瑕的手指在短信界面的呼叫键上犹豫着。 能使出这样的报复手段,那能拿到他的手机号码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吴瑕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费神,他只是在纠结,乔锐格替他报了“仇”,他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 只要手指轻轻点下去,就能拨出电话,电话那头也许就会响起那位少爷倨傲又带着点懒洋洋的声音。 谢谢。不过两个字,吴瑕在心里默念数十遍,却依然无法张开口,更无法想象要对乔锐格说出这两个字。 他手指偏了偏,点开“更多操作”,再点开“新建联系人”。 再输入一个名字,就能把乔锐格保存到联系人里,也许什么时候自己就能对他说出这两个字了呢? 然后呢?说完谢谢就没事了?从此各走各路两不相欠?还是纠缠更深,剪不断理还乱? 吴瑕郁闷地呼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在枕头上,扯过毛巾被来蒙住脑袋,心想:不管了,烦人的事以后再想,现在就容他做回驼鸟吧。 江淼这趟出去还挺顺利,连续转了两个城市完成了两位客户的预约,他一度担心归期会不会延迟,好在终于是在周末前赶了回来。 虽然头天晚上骆遇川跟他电话里说叫他睡到自然醒就好,可他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没办法,想想今天要和骆遇川出去约会就睡不着了。 起来洗了个澡,简单吃了点早饭,江淼就站在自己房间那个小衣柜前折腾。 把当季合穿的衣服裤子都拎出来铺到床上,江淼把各种搭配都披到身上在镜子前比较了一遍。 颜色亮一点的还是成熟稳重一点的?衬衣的话是那件麻料偏中式立领的,还是那件胸口的口袋有特别造型的?T恤是要小圆领还是V领,贴身一些还是就正常的宽松度?短裤是七分、八分还是九分再挽一点裤脚? 还有鞋,球鞋还是板鞋?考虑到出行,万一要涉水,是不是穿洞洞鞋更方便? 一番挑选比较,江淼又热出了一身汗,他想要是吴瑕在就好了,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不过转念他又庆幸还好今天吴瑕要上班一早就走了,不然这会儿肯定要坐一边翘着腿看他的笑话。 正纠结着,骆遇川的电话来了:“睡好了吗?” “好了。”江淼按了按心口说。 “那我过来接你,大概半小时,要给你带点早饭吗?”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骆遇川轻笑一声说:“好,等会儿见。”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