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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哄孩子的声音,敲门后,房间脚步声传来,门被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的门,脸上的黑眼圈和皱纹很深。 “请问你们找……” “我们是星光电视台的记者,我叫蒋妤,请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女人感到疑惑,“星光电视台的记者?你们来干嘛?”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 蒋妤循着声音走进。偌大的一个房间内只放了一张床,光线宽敞明亮,躺在床上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本书,看到了结尾部分。 “蒋主播,你好。” 蒋妤站在床边,近距离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五官精致,一颦一笑都极有魅力的女人,“你认识我?” “的女主播,我怎么不认识?” “是曾经。”蒋妤纠正她。 “对,是曾经。”女人微微一笑,“你的辉煌止步于四年前,现在,失去了一切的全职太太,你后悔吗?” 说不上后悔不后悔,她只是用了一段很长的岁月,才丢掉许薄苏带给自己的一切。好的坏的,她都不要了。 蒋妤静静看着她,视线转移到她手上厚重的书籍上。 全英文版的。 女人将书阖上,摩挲着书籍烫金的封面,“我很喜欢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毅然赴死,幸福死于家庭,死于宿仇,死于抗争,爱情却依然永垂不朽,多伟大啊,而不像你,蒋主播,你的爱情死了,家庭死了,事业也死了,都是因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女人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淡,唇勾起淡淡嘲讽的笑。 蒋妤问她,“你呢?” 婴儿的哭声嘹亮的传来。 女人浅浅的笑,渐渐无声笑出了眼泪,“我不是朱丽叶,我是‘蒋妤’,我的爱情也死了,死在了我的信任里,在醉生梦死的世界,死在了他给我编织的美梦与牢笼里。” 女人可怜的看着她,也可怜地笑自己,“蒋妤,我们同病相怜。” 第17章 第 17 章 所谓同病相怜, 是因为有着同样的遭遇和痛苦而互相同情。 “你好蒋主播,我叫赵娅。” 原来是娅不是亚。 蒋妤看着病床上即使在产后,也依然明艳动人的女人,蒋妤不由得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会这么狠的心肠, 将她一个人扔在医院。 她友好将手伸了过去,“你好,蒋妤。” 赵娅眉眼间一抹温柔携着坚韧, 都说女人最好的武器是温柔,男人无法抗拒,但其实只有女人最清楚,女人可以温柔,可以强势,可以千娇百媚,她们有千般姿态, 万种模样,随着时间和生活, 磨砺成自己需要变成的样子。 “你想采访我?” 蒋妤手上没有话筒,陈轲手上没有摄像机, 这构不成一个采访。 “不, 这不是采访。”蒋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以闲适的姿态、聊天的口吻说:“你刚到医院时我也在, 当时的你, 是一个人?” 赵娅看着房间里抱着孩子的女人,“徐姐,你先带孩子出去吧。” 徐姐拿着奶瓶在喂奶,听了这话应了两声,离开了房间。 蒋妤给陈轲使眼色,陈轲也有眼色的离开。 房间里只剩蒋妤与赵娅两人。 蒋妤的强势是外露而凌厉,而赵娅的强势,却是掩在温柔的假面下。 “怎么会是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赵娅看着她,目光很平静,“蒋主播,你不用可怜我。” 蒋妤懂她的意思,她们同为女人,可以感同身受,可以同病相怜,但就是别可怜她。 没人需要这卑微的可怜,在这场交谈中以并不对等的姿态交流。 咱们平等,你可怜我,怜悯我,像是我低你一等,这不公平。 蒋妤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我们同病相怜?” “是啊,咱们同病相怜,”赵娅将一缕发丝夹至耳后,一双似水的眸子幽幽的流转,“四年前,是你最辉煌的时候,而你却急流勇退,离开了主播台,抛弃自己的事业,抛弃自己的理想,更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只为了一个男人。” 有些事情,自己提,是激励,是告诫,别人提,是在心窝上捅刀子。 “你当了全职太太,从此不知所踪,而你一手打造的事业,到了你妹妹的手上。”赵娅看着她淡淡的笑,“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因为当年你是我的偶像,你的,我一期不落,现在的是个什么东西?哗众取宠的玩意儿。” 赵娅说这话的语气很是不屑,眉眼间带了针锋相对的戾气。 “现在的虽然不是最好,但相对而言,还是一档好节目。” 蒋妤不承认的表达方式,但相对收视率而言,它真的是台里一档数一数二的好节目。 特别是在这个收视率至上的时代,无疑,在蒋嫣手里,是成功的。 赵娅不由得失笑,“你也说了,相对而言。当时你的离开让我很气愤,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女人,竟然甘心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说到这,赵娅微顿,语气不如之前的流畅与理直气壮,夹杂着难掩的苦涩和哽咽,“直到后来……他跪在我面前,拿着戒指捧着鲜花,求着我嫁给他,我当时就明白了你的决定,因为那真的是一件关于爱情,最美好的事情。” 蒋妤点头,“是,爱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你知道吗?我从前是一名珠宝设计师。”赵娅看着她的眼神恍惚,眸子里氤氲了水雾,“我的工作很忙,有时候顾及不到家里,他就让我辞职,安心做个全职太太,还说,会把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我,会养我,可结果呢?我像个废物,我什么都不会了,我没有经济来源,我和社交越行越远,区区三四年,就让我看清了他的心。” “那天他和我提离婚,我连离婚协议书都还没来得及签,他就被他那个生病的狐狸精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只能……只能自己打急救电话,自己上担架,蒋妤,你懂这种感觉吗?”赵娅眼底的雾气最终散去,她看着窗外,表情木然,“我经常想,我现在一无是处,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只要我跳下去,我就不用这么痛苦。” 很明显的自杀倾向。 “我懂,我知道。” 在无数个夜晚,蒋妤曾站在窗台边,想结束自己荒唐的一生,可蒋蹊的哭声却让她止住了脚步。 也有很多次,她抱着蒋蹊站在窗台。 孩子是无辜的,可慢慢长大,他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