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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面的衙役们有些害怕,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两个人明明有实力,却不肯逃跑?每个人都有随时被干掉的担忧。 顾得来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下,得意地看着戴上枷锁的两个人,他对围观群众喊道:“这人意图对粮仓图谋不轨,被当场抓获,同伙更是污蔑本官,两人皆是罪大恶极,按法当斩。你们都可以他们为前车之鉴!” 满满的威胁,不说他们是强盗,却说他们盗窃告密。所以,他们两人不过是杀鸡儆猴。如果占瑾元没猜错,在他们来之前,或许就有平民这么做了。 占瑾元大声问:“顾大人,你不怕自己死得更快吗?” 顾得来笑了,“这里都是我的人,别以为你们武功好就能为所欲为。” 太阳爬上中央,刽子手抓紧刀柄做好准备,衙役上来拆了枷锁,将他们按在断头台上。 “官兵来了!” 人群中有人颤抖着声音喊到。 顾得来从座位上站起来,看见从街坊对面的确有一群人策马跑来,骑在最前头的是俊朗的白衣公子,风扬起白衣,他手中抓着一个包袱,惊扰的人群为他让出一条道,在靠近断头台前,他勒马停下,将手中的包袱丢了过来。 曹鸿起身,用力断开身上的绳索,一把抓住了包袱,从里面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我乃圣上亲封的御前将军曹鸿!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顾得来闻言,腿一软,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直到他看见王勤从官兵队伍中走出来,才噗通跪下。 曹鸿抢过刽子手的刀,潇洒一挥,断开占瑾元身上的绳索。占瑾元翘起嘴角,跳到顾得来身边,将他踩在地上。 “不好意思,功夫好就是可以胡作非为。” 顾得来身下一紧,随后一股尿骚味散发出来。占瑾元低头一看,这厮居然吓得尿裤子了。 南宫静和侯孟一同下马,走到占瑾元身边,侯孟问:“涂公子,没事吧?” 占瑾元摇头,放开自己的脚,看向王勤,说:“东南州府的人怎么没来?” 王勤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娇小的小公子,心里多出了一份不敢想的猜测:白衣公子叫南宫静,褐衣公子叫侯孟,黑衣的这位自称曹鸿。 那不正是当今皇帝新招的面首吗? 那这位白衣服小公子…… 占瑾元丢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头秀发,朗声说道:“让两州七品以上的官员立马前来见朕!今日午时之前,迟到者,格杀勿论!” 王勤和顾得来一样,也噗通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 被官兵吓得表情更呆滞的百姓们听到这句,纷纷全身一震,人群中有人带头跪下,他们才想起来,通通趴在地上。 震耳的喊声响彻天地:“吾皇万岁!请圣上为我们做主!” 一股使命感填满占瑾元四位的心胸,占瑾元伸出手,呐喊:“朕一定为你们做主!” 顾得来晕死在原地,被押解公堂都不曾醒来,后来还是南宫静用针扎了他,才让他睁开了眼睛。 顾得来一醒来,看见公堂上坐着的人,差点又晕了过去,哭喊道:“陛下……陛下饶命!下官一定坦白!” 占瑾元玩着桌上的笔,审问人这种事情她不擅长,交给了站在身旁的侯孟。 侯孟问:“顾得来,有梦泽群寇转移的粮草去哪儿了!从京城派下的钦差又去哪儿了!说!” 顾得来被吓得全身一激灵,将事情全盘脱出: 具体谁在操控整个粮草转移,他也不清楚。他听从东南州府,与梦泽群寇合作,转移粮草,将粮运往北部上游,每个月所运的粮草都有记录,他让师爷从县衙里找出了账本。 在强盗船上,占瑾元也获得了一本账簿,记载粮草运输详细。不过顾得来提供的账簿还记载了侵吞的赈灾官银,数目触目惊心,几乎占了朝廷拨款的九成。 也就是说,不管是粮食还是钱,全部都进了贪官的口袋里。 越是问到深处,堂上的人脸色就越发黑了。 顾得来读出气氛,冷汗层层,最后趴在地上,自救般地喊到:“陛下!罪臣还可以提供一条惊天秘密!希望陛下对罪臣从宽发落!” “说。”占瑾元不信他现在还能憋出什么。 顾得来舔了舔嘴唇,紧张地说:“那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粽子节快乐,咸党万岁\(^O^)/ ☆、女帝登基日常(13) 顾得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上个月接到密令,如果见到三男一女同行,核实身份后,先斩后奏。” 占瑾元差点翻白眼,她已经能猜到顾得来接下来说什么了。 顾得来一脸神秘,“而这个命令,是国舅公下的。” 所以那群强盗见到他们出现,只问他们的关系,其实早就接到了顾得来的命令。也就是说,顾得来早就参与进入谋杀当中。他怎么有脸拿这件事邀功? 占瑾元挥挥手,“斩了。” “圣上!”顾得来表情都没来得及扭过来,残存笑容又哀嚎,“圣上请信我!信我!” 顾得来下去后,占瑾元打了个哈欠,“退堂。” 王勤不敢怠慢,在顾得来的府上将一切安排妥帖,又自作聪明地让占瑾元和三个“面首”同住一屋。 占瑾元喝茶喝到一半,看到他们进来,水流倒逆,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你们干什么?”各个穿得那么薄,成何体统? 南宫静抿着嘴,自顾自坐下,冷冷道:“王勤把我们衣服拿走了。” “噗——”占瑾元没忍住笑出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这样凉快。”她不介意,反正他们身材也不差,可养眼了。 曹鸿依旧大方坐下,侯孟才斯文地落座。曹鸿问:“陛下,顾得来不是招了么,为什么还要斩他?” “招什么?”占瑾元反问,“国舅爷私吞赈灾粮款,还是□□?试问哪一条我们有直接证据?” 没有。不管什么,古望平都很完美地规避了被抓到把柄。他能将爪牙伸到穷乡僻壤来,皇城内外,又有何不可? “现在还不能杀他。”南宫静平静地分析,“而且还得保他。” 占瑾元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平常都一脸道爷像,今天居然主动开麦,她赶紧接话:“对!国舅势力庞大,宛如蜱虫入肉,单纯捏死一只虫子,局面也难掌控。” 侯孟若有所思地点头。曹鸿则惊奇地感叹:“哇,你们都想的好多啊。”他搓搓手,“什么时候下手,我可以当打手。” 占瑾元对他摇头笑笑,低头喝了一杯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北柔儿姐妹呢?” 侯孟回道:“暂时安顿在周郡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