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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啊!”“开门!”……关于开门的怨气此起彼伏。闵柳皱皱眉,心中同情,却只能默默在心中念叨一声“无用”。城里的资源是有限的,方同也不可能同意放他们进去的。等待这些难民的,最终只能是离开。 闵柳默默地轻踮起脚,灵活地跃进黑暗之中。 第二日,她从满是菜叶子的车里钻出来,闵柳决定赶紧离开,不然让运菜的人发现了也是会惊吓到他。转念,她从兜里拿出一块金子,放在了把手上。 珑源,就像往常一样,还是人声鼎沸,商业兴旺,根本没有被战争影响。景色也怡人,是个能久居的舒适地。闵柳走近一家衣服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小哥的模样。 像洛炽这样的外来人,大几率会住在客栈,首先从各家客栈找起吧。闵柳就顺着街道,看见客栈都进去问一番,却一无所获。 午时,闵柳走进了一家叫胧月居的客栈,点了几个小菜,环视一周后,问:“请问掌柜的,有没有见过这么高,”闵柳比了个高度,“相貌俊秀的小哥?他是我的兄长,我们途中走散了。” 看到掌柜摇了摇头,闵柳叹了一口气,“谢谢了。” 闵柳突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洛炽根本不在这里。就这么觉得口中无味,他到底在哪。 这时,一位女子从门口进来,闵柳扫了一眼,垂眼,一瞬间却如坠冰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自然地往楼上的厢房走了,看来是这个客栈的客人。“不可能……”闵柳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嘴唇却被牙齿咬出了血色。 她看到了一个故人,她以为早就离开这个世界的故人。 控制不住自己,闵柳等到女子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抬起腿跟了上去。她好奇,也着急,腿像灌了千斤重,每走一步,像在刀尖上行走。 她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谁。她潜意识告诉她不会看错,理智却一次次地提醒她清醒起来。 走到二层,闵柳静心一听,上面已经没有脚步声了。她看着不远处那扇仍然些许晃动的门,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女子的声音传出:“是谁?”带着警惕。 “店小二,给客官们送水的。”闵柳掐着嗓子道。 “不需要水,麻烦了。”女子的声音带着冷漠。 “那需要我帮你们整理床铺吗?”闵柳继续说。 “不需要。”“那我帮……”“都说不需要了!”面前的门一下子被打开,闵柳尚未反应过来,映入眼帘一张脸。 她和面前的人都怔住了。双方的眼眸里映着对方相似的脸,女子惊讶,却又憋红了脸。 闵柳觉着自己的牙齿咬紧了又松,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好久不见,”闵柳艰难地开口,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安月姐姐。” 面前的女子仿佛晴天霹雳,眼神彻底失了焦点,动弹不得。 “闵柳!”房间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闵柳越过程安月往里一看,只见洛炽坐在了里面的椅子上,看着她眼神焦急。旁边,则是他伪装刚脱下的假装受伤的白布还有轮车。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闵柳道。那农夫看见的就是他俩,这重重伪装真是猝不及防。闵柳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死而复生”的程安月拉着她进了房间,细心地关上了门。 安月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站着给她倒了茶。“闵柳,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东西,不要急。”安月抬起眉,看着闵柳说。 闵柳心里的感觉很难描述,面前这个女子,待她宛如亲生妹妹,给了她最温暖的一段时光。曾经以为她随着程家的灭亡消失了,化成了记忆里的灰,却又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带走了洛炽。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相信洛炽喜欢的是闵柳,而不是安月。而现在又变得苦涩起来。 “安月姐姐,”闵柳开口,“你还在,我真的很开心。”安月捋了捋裙子,坐了下来。她普通的衣裳掩盖不了精致的脸庞,一举一动,行为举止都柔若秀水,温柔翩翩。 “闵柳,”坐在一旁的洛炽开口,“你怎么样,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洛炽挪着坐近闵柳身旁,闵柳突然就被他逗笑了,就他那双腿,还想着担心她。 是啊,没有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在监狱的那段内力尽失的日子里,好痛苦。 “挺好的,就是……”闵柳垂眼,“想你了。” 安月在旁边看着他俩,不禁咳嗽了两声。闵柳赶紧说:“你是怎么伤的呀。” 洛炽苦笑,头歪了一下,“你问她。”只见安月又喝起了茶。 “我‘摔下了山’,洛炽他为了救我,就这样了。”安月说,“不过大夫说了,就扭伤了,休息月余便好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洛炽问。“你不是给我留了讯息吗?就那些,指示方向的?”洛炽一脸惊愕,却听安月噗嗤一声,“那是我留的。” “一开始,我是怕汉塞的人找不着我,怕他们担心。没想到,竟这样被你看到了,一路找到这里。”程安月眉眼弯弯。 他们三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旧友,虽然彼此的脸庞已经陌生,但是却丝毫没有尴尬。 “汉塞?”闵柳疑惑。“自从爹爹出事,程家出事之后,我因为故人的帮助,逃过一劫。”讲到这个,安月脸色沉寂了下来。 “一路走,也再没有其他人帮忙了,被人赶,被人骂,倒也没死,”安月眉毛抖了抖,掩饰住了那一抹悲伤。“却被我走着走着,去到了汉塞。” “中间的事情,十几年,讲不来也没法讲……”安月停了下来。 闵柳追问:“我好奇的是,你们怎么会见面,你们又为什么在一起?” “闵柳,”洛炽回答,“安月现在,是汉塞大使律轻尘的夫人。”听到这件事,闵柳怔住了。 “因为汉塞牺牲轻尘,想要引战,轻尘不知,我更不知。所以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从汉塞急匆匆赶来,心急如焚。”安月道。 “过来时,两军早已开战,轻尘可以说差点没被救下,幸好军中有一位与他交往甚好的将军,救下了他。在几天前,一场大雨,冲垮了许多的山路,但我们不知。” 洛炽接过话,“当时,我在军中,但是并没有领军,在那场大雨中,本来要交战的两军却被这场雨逼得在两边对峙。安月的夫君伤口在日益恶化,她只能亲自出来寻找药草。” 安月点点头,苦笑道:“就这样,无缘无故看到了洛炽。没找到药草,却差点滑下了山崖。” “所以,你就这样在那里做下了记号?”闵柳问,眉眼间皆是疑惑。 安月摇摇头,“当时我们重新相认,洛炽立刻找人送轻尘到莫止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