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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看到我今天上午和红毛待一起了,我被他们扯耳朵,她也看到了……”许博书嗓子都哑了,“……我爸快把我揍死了……” “你别去了,我明天就能把钱还上”,许博书抽抽嗒嗒,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关门声,许博书妈妈一把夺过许博书的手机,“跟谁打电话呢?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 平昇扯扯嘴角,刚要挂电话,就听许博书妈妈怒极的尖声:“你跟这小子联系?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他把你带坏的?亏我还跟你爸求情说你压力太大……” “妈!没有啊!平昇帮了我好几次——你把手机给我——啊!” “你现在有能耐了啊!别以为你还有一个多月高考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帮你?!他一个乱七八糟地方出来的,妈妈又是那样不三不四——” 平昇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半,平昇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很厚,月光晦暗如沉塘,一眼望不到底。 平昇脚步微顿,缓慢转身。 “呦”,肩被一把抓住,红毛懒洋洋说道:“来了还想走?” 胖瘦黄毛一左一右围了上来,“老大,许博书还没来”。 “别管他。我就要他来。”红毛盯着平昇上上下下看了一眼,鄙夷,“就许博书那怂货,这回会来?嗤……每回不是咱们去逮他?!” “就三千块钱,也累死咱们了。” “你们想做什么。”平昇一把拉下肩头的手,“说吧,老子奉陪”。 许博书妈妈的话还在耳边,他不知道刚刚一刹那的想要后退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怕了。 “口气还挺大。”红毛看不惯,刚要说什么,平昇猝然抬手,狠狠砸上了红毛的鼻子! “操——”红毛低头,还未看到血,就感觉有什么哗哗流了下来,“操!别让他走,给老子弄死!” 胖黄毛急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小刀,握着还有些手抖,直指神情冷酷的平昇,语气发颤:“你冷静点……” 红毛简直要气死了,烦躁推开瘦黄毛,一口气噎在喉咙,“妈的……” 平昇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两步。 胖黄毛彻底吓傻了,“老大……他、他……” 红毛也皱眉,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寻死的。他们这种地痞流氓,最多就是恐吓恐吓人,要真到了见血的那一步……红毛仔细一想,这几次还都是自己见血。妈的。 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们怕什么? 红毛歪头擦了一把鼻血,夺过胖黄毛手里握不稳的小刀,阴冷笑了笑,下一刻,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手握刀柄直接朝平昇肩头刺下! 没有人知道在场还有第五个人。 第五个人身形高大,动作利落迅猛,直接把平昇拉向自己,手腕用力重重反格一击,所有人眼前一花,红毛握刀的手瞬间软了下来。接下来,又是毫不留情地抬腿朝着红毛狠狠一踹! 红毛被踹出几米远,连痛苦的呻-吟都听不见了。 胖瘦黄毛彻底急了,连水果刀都使了出来,不要命地往第五个人身上比划。 温应尧简直服了。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一点都不……体面的自己。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爱面子又要管闲事的。 在三拳两脚解决胖瘦黄毛后,温应尧掸了掸落在墙角的外套,原本在酒吧里随意敞开的领口此刻又被不耐烦地扯了扯,朝傻乎乎站在一边的平昇走去。 平昇看着吊儿郎当,几分痞气的温应尧,刚要说什么,就听温应尧毫不客气地冷嘲:“刚才不是挺拼的?刀子来了还梗着脖子装好汉,怎么,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 平昇低头,过了半晌,语气很淡:“那你别帮我打架。” 这事温应尧也难以理解。思索了一会,还是好笑,听到温应尧的笑声,平昇疑惑抬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只听一声戏谑:“打架?”温应尧抬眼,似笑非笑地望向平昇,字正腔圆地纠正:“我这叫格斗。” 云层迁徙,月光柔媚。牌街口一带喧嚣鼎沸,霓虹璀璨。奇怪的是,刚刚在巷子里却没有丝毫感受,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魔幻洗礼,此刻,时间重回表盘。 之前那辆黑色的车子,是温应尧的车。平昇毫不意外地在后座看到了自己的书包,没有说什么。 温应尧刚坐上驾驶座,就发出嘶的一声。 平昇目不斜视。 温应尧的声音更大。 平昇:…… 过了会,转头,“你——” 也许是刚刚“格斗”的时候不小心被水果刀擦伤,温应尧右手虎口洇出了几缕血痕,颜色越来越浓。 伤口不大却很深。 平昇神情微动,但依旧没有作声。 温应尧看了看伤口,还真他妈疼,“你知道唾液可以消毒吗?” 平昇转头,温应尧直接把右手伸到他面前,一脸我等着的表情,“舔一下?” 平昇忍了忍,见那只可恶的手厚着脸皮没有丝毫收回去的趋势,咬牙挤出一句:“你自己怎么不舔。” 说完,平昇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门,下车,关门,走到后门,开门,坐进去抱着书包,再也不理也不看温应尧。 温应尧瞧得实在有趣,想了想,觉得这次给自己的底线还挺多的,遂得寸进尺:“那你回去帮我剥个芒果?” …… “滚。” ☆、牛奶糖果 开至半路,两人掉头去了医院。 手上的伤,温应尧没当回事。平昇更不可能理睬他。不过在温应尧反手要搁在后座下方储物盒里毛巾的时候,两滴血落在了平昇手背上。 车窗开了一半,四月的夜风温柔如絮语。本应感觉不到半分凉意的。可是,平昇低头看着手背沿静脉蜿蜒的血迹,像是被注射了一管冰水,寒冷彻骨。 再闭上眼就是一片混乱。 筝姨惊恐地推开他,妈妈被两个人拉抱起,发丝滴血,溅上他的脸,他的手背。 “去医院吧。” 平昇低头擦了擦滑落到指间黏浊的血痕,喑哑开口。 “什么?”温应尧左手控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望了下平昇,“你怎么了?” “去医院。”平昇盯着后视镜里温应尧不在意的眸,目光很严肃。 “……” 温应尧无所谓,去就去,这么看他干嘛,他又不是三岁。 这个小屁孩。 等到了医院,温应尧躺在临时病床上等待伤口处理。平昇全程站在门外靠墙不说话,要不是温应尧隔几分钟喊一次,都不知道平昇走了没。 “那个……那个?小朋友?”温应尧左右无事,又开始捉弄人。 平昇嗯了一声,过后再无声息。 温应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