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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思宇用绷带仔细地给余田包扎起来,那轻柔的动作宛如在进行一项精细的工程。 我盯着余田,这家伙到底是谁? 余田感应到了我不善的目光,回应地看着我,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挑衅,然后往思宇的发髻靠了靠,轻轻嗅了一嗅,嘴角微勾地看着我。 晕!他该不会以为我喜欢思宇吧,他所有的动作都像在暗示我,思宇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轻哼一声,这个白痴男人,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余田在看到我奇怪的笑容后,反而变得疑惑,直至我离开。估计他还没想明白我的心思。 温热的水拍在自己的身上,脖子上地血水染红了白色的布巾,我惊吓地扔掉了布巾。浑身开始颤抖,那布巾上的血染红了清水。如同墨迹一般,往下沉淀,慢慢散开。 我惊跳出了浴桶,心怦怦怦跳地无法正常呼吸。第二次,这是我第二次看着人死在自己地面前。再一次的,对方地血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那么的真切。那滚烫,那粘滑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腥甜。 “呕!”我干呕起来,胃部翻滚地酸浆涌进了嘴里,让人难受。 “啪!啪!”“飞扬,开门,是我。”外面传来思宇的声音。我随意用衣服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躲到一边给她开门。 思宇闪身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 “你在洗澡?”她发觉我的房间里雾气缭绕。再看见我只是随意的穿着内单。 “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她捧住了我的脸。手上还拿着玉肤膏。 我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 “真的?”思宇不信地看着我。我点头。 她放开了我,笑道:“谢谢你的药。”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我一直觉得这个余田不简单。我们又是离开沧泯不久,实在不宜跟太多人接触。 思宇抿起了唇,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可以留他养伤?”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回着,我明白她已经做了决定。 “非雪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可疑。” “哦……”思宇开始对戳她的手指。 我看了她一会,淡淡说道:“他说不定会发烧,你好好照顾他。”“哦……。”思宇担忧起来,转而她眼珠转了转,带出越加深地忧虑,“不知那位大侠可好,他会不会受伤?”她拧紧了双眉,随即朝我淡淡一笑,“那我出去了,非雪好好休息。” 在思宇离开后,我换了一桶清水,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我要洗干净,把一切洗干净。鲜血,回忆,全都洗掉,我恨这个世界。 后来韩子尤来了,他看见伤者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倒是被思宇取笑了一番,说他见死不救,临阵脱逃。 韩子尤倒也承认自己因为害怕而跑了,不过他的确去找帮手,不过找到地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满地地血迹。 这一夜,没睡好,满眼满眼都是那个死人。早上的时候,我呆滞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那张有点扭曲地脸傻笑。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头发散乱地披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在铜镜里说不出地诡异。 我拿起梳子,梳着,梳着,阴风阵阵,仿佛鬼魂在用她柔弱无骨的冰凉的手,抚摸我的脖颈,她顺着我的脖颈滑入我的衣襟,顺着我的背线,用指尖轻轻勾画。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见活物,哪怕是条狗! 我必须要找个带气的人说说话,否则我会以为自己已经死掉! 学着绯夏人将辫子斜梳在耳边,然后转身出门。 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 一声鸟鸣掠过上空,让我有了一种活的感觉。 “飞扬要出门?”是思宇,她站在房前正在锻炼身体,打着她的太极。 我点了点头。 “去哪?”她来了兴趣,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撒娇,“我也要去。” 我笑道:“好好照顾那个人,还有,接下去几天会下暴雨,叫韩子尤做好防潮措施。”古代防潮很落后,书局最怕的就是雨天。 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抽出鹅毛扇,臭屁地边走边摇:“白日豸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还有月,暴雨连绵下邶城。”颇为自己仙风道骨的感觉而得意。其实自己心里明白,这是韩信的才能。 在韩信带着刘邦出蜀的时候,曾念这首诗,讲的是暴雨来的前兆,最后,他用这连日暴雨淹了废丘,大胜三秦。 而前几日的天象正好应了这几句诗,可谓是巧合。越来越觉得看电视是学习知识的王道! “你还没跟我说茱颜的事呢。”思宇在我身后喊着。 “回来再说……”我喊着出了门。清晨的街道是来来往往的挑夫,薄薄的晨雾带着露水的清香,我穿梭于大街小巷,坐在集市口的石阶上看人赶集,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身边不停地擦过男男女女,和猫猫狗狗。 身边坐下了一个乞丐,拿出了他的碗,然后睨了我一眼,躺下要饭。 这边又跑来几个孩子用石子扔那乞丐。 前面的赌坊推出了一个男人,将他暴打了一顿,男人抹着嘴里的鲜血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边一个妇人拐进了小巷,后面跟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用手遮脸的壮汉。 一个激灵,将我茫然的神志唤回,我赶紧跟了进去。 小巷里鸦鹊无声,渺无人迹,难道我看错了? “打劫!快把钱拿出来!” 原来才刚刚开始。我顺手拿起巷边的一块砖头,往里靠近。 “大爷,你行行好。”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打劫的,你……你识相点。” 呵,这个打劫的明显是新手,说话都哆嗦。我探出了头,只见那个壮汉七尺开外,脸上蒙着布。 他打劫的正是那个少妇,少妇看见我,眼神一走,那壮汉立刻意识到身后有人,他立刻转过了身,那少妇拔腿就跑。 靠!这个破女人。 壮汉的手中拿着小刀,我手里拿着砖,从武器上来说,我的差点。 好在我的气势胜过他。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喝道:“年纪轻轻何苦走上这条路?” “你以为我想啊。”这人倒也老实。“原来是江湖救济。”我掏出了银子,“这些够不够?” 壮汉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恩人!” “喂!你这是干嘛?我还没问你要银子干嘛呢?若是欠了赌债,我非但不会给你,还会拿你去见官。” “不是不是。”壮汉急了,还一把摘掉了蒙脸布,当布巾被取下的那一刻,我立刻愣地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