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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个什么?”苏莫飞表情比我还僵硬。 红叶转眸再看向我,启唇道:“那人可是姓楼?”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红叶见状,点头,“果然不出所料。楼澈那儿子,是叫袭月吧。我见过。”红叶说完,侧身子让开了门,淡然地道:“进来吧。你心脉受损,再风寒入体,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我连忙道了谢,手脚已经有些发冷地往屋内迈去。 却在这时,听见身后的苏莫飞问红叶道:“前辈,可否让晚辈住在后院的小屋?”红叶说:“可以。不过那屋子空置很久了,要是大风雪来,可顶不住。”苏莫飞松了口气地样子,回道:“多谢前辈。”末了,更轻声的加了一句:“那夜里,唐姑娘就麻烦前辈多照顾了。” 我眼眶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潮,使劲眨眼还是酸胀得难受。等苏莫飞和红叶说完,两人一起进了屋内,我立马装做解开披风绳子的模样,低下了头去。 苏莫飞上前对我道:“唐姑娘,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去天泉。”红叶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苏莫飞:“小莫去后面的厨房拿点吃的来,我再仔细为她把把脉。”苏莫飞应下,折身走了出门。 我将衣袖撩起,主动将手腕递给红叶,红叶却没有抬手,别有深意地瞅着我道:“楼袭月的天一神功应该练到第七重了,所以才能如此收放自如。不然他那一掌下去,你早就死定了。”说道这儿,她突然叹了口气,满头的雪白银丝随着她向我走近的动作,轻轻波动着,她说:“可惜呀,他爹楼澈最后也没练成。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他却还舍不得杀,走火入魔死了。不知道楼袭月会不会重蹈覆辙。” 我的心底钻出丝丝凉意,手指紧攥到关节发白。 不会的。师父不会那样的。因为我不会逃,不会走。 ****** 苏莫飞细心的把水热了再端给我,我喝了几口水,吃了点东西,便没什么胃口了。红叶站起身道:“走吧,你的病越早治,痊愈的把握大一些。”等到快走出门时,她突然打住步子,恍然记起道:“对了,我等了一年的那株雪莲快要盛开了,带你去天泉后我会离开几日,你自己在泉里泡着就是。还有你,小莫,”眸光瞥向苏莫飞,“每日半个时辰,用紫宸派的内功帮她血液运行两个周天,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我和苏莫飞都连忙点头答应。 然而,不过半天,我便开始后悔为何不问清楚一些。 红叶带着我和苏莫飞钻进了一个山洞,走了一会儿暖暖的水汽就扑面而来。前方有日光照射下来,洞顶是裂开的,天光从裂口投进照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的确有天泉的意思。 红叶指着前方道:“你下去吧。我走了。”说完一个转身,真走得干干脆脆。苏莫飞看了看我,温和地说:“在下在洞口等着。” 他前脚刚出去,没多久,我后脚就跟着出去了。苏莫飞回头看着衣衫好整以暇的我,微微惊愕地问道:“怎么了,唐姑娘?”脸上通红,我有些窘迫地道:“那个,泉水太深,我、我怕……”自从那次差点在温泉里被淹,我对深过膝盖的水都会本能的害怕。 苏莫飞抿唇,略微思索,望了眼在洞口攀附着的几根长长的蔓藤,眸光一亮。他探手扯下一根,一头缠在我的手腕上,然后另一头紧紧捏在他手心里,抬眸对我宽慰地笑了笑,说:“唐姑娘只要用力扯一下蔓藤,在下立刻就过去。” 我褪去身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扶着光滑的泉壁往下滑,当泉水漫过胸口时,我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那种被水溺的窒息感突然涌上心头,我心慌地连忙想要爬上去,却在目光扫过系在手腕上那根蔓藤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蔓藤的另一头,系着苏莫飞。这个认知,让我慌乱的心情奇迹般慢慢平复了下去。 在水里泡了快半个时辰,按照红叶所言,胸口觉得滚烫难耐时我就可以停下了。我先解开手腕上的藤蔓放在地面,然后爬出了天泉,草草擦了擦身子上的水,将搁在岸边的衣服穿上。 等我弄完这些走到洞口时,苏莫飞蓦然回头看到我,眸中闪过一抹安心的神色,松开了他手里紧握的那根藤蔓,走到我身前道:“唐姑娘觉得怎样?”我回答他:“很热,体内的血液都发烫了。”苏莫飞点头,“这就对了。” 我裹好那件厚披风,随着他踏出洞口,浑身登时一个激灵。 洞内温暖如春,洞外冰天雪地。 突然的冷热夹击下,我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披风盖在了我肩膀上。我惊讶地看着苏莫飞。他错开了视线说:“唐姑娘小心别受了风寒。”说完径自迈开步子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快走到屋前时,苏莫飞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可能有场大风雪。”我也抬起头望了眼,只见铅灰色的乌云堆积在天边,越积越厚,确是风雪来临之势。 我蓦然想起,问苏莫飞道:“那红叶前辈她独自在外面不会有事吧?”苏莫飞略微思索,“在下去找找。唐姑娘先进屋。” 苏莫飞离开没多久,天空就开始飘起雪花。随后雪越下越大,狂风像暴怒的野兽,呼啸着,猛烈撞击在墙壁上,整个房子都有些不堪重负的颤动起来。 我坐在屋内等着苏莫飞,却久久没见他人影。 打开窗,风雪已经掩盖了所有的路,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费力地阖上窗户,我猛然间有一种错觉,苏莫飞就此不会再回来。这个念头让我心悸到不行,还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有人叩门。 我惊得跳了起来,慌忙上去将门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时,激动的对他说:“苏莫飞,你终于回来了。”苏莫飞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回道:“嗯,可惜没找到前辈。她或许找到地方避风雪去了。” 他说的什么我都没细听,我只知道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就像当初被娘藏在那个水缸里一样。我见他身上已经堆了不少的积雪,让他脱下披风将雪抖掉,侧身让开门道:“进来吧。” 苏莫飞站着没动,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白,声音依旧温润:“唐姑娘进去吧,在下回后面的屋子。”我蓦然记起那日红叶的话,脱口而出:“前辈不是说那屋子挡不住风雪吗?”苏莫飞只是温和地笑笑:“没事,你进屋吧,别着了凉。”说完离开时,还不忘帮我把门带上。 我没办法,走回床边坐下,听着外面呼呼乱刮的大风,心底说不出的烦躁。一想到苏莫飞执意窝在那个四处透风的破屋子里,我竟然还有些生气起来。 我明白,我应该硬下心肠对苏莫飞不闻不问,让他在这场风雪里冷了心,灭了念想,彻彻底底的当我是‘陌生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