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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三道不说,这次又跟我来个狭路相逢,玩儿亮剑呢?先说明白,

    不是我怕她哈,是觉得实在蹊跷,怎么咱家人好像都被她吃定了似的?」

    「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得手啦,成功啦?嘿嘿!那你可就小瞧你闺女我喽!那

    个狐狸精我要跟她斗到底,她还没尝过秦爷的手段!到时候我让她到这儿来跟您

    哭鼻子。」

    慷慨陈词之后,可依忽然沉默了。她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墓碑上的相片儿看,

    脑袋慢慢的枕到胳膊上,轻轻的摩擦着,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您知道吗,有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

    「我觉得您就没离开过我,这块白石头贴着您的相片儿,不过是您跟您宝贝

    徒弟的联络点儿。」

    「所有的坏都是您使的。您不想您的小情人儿另结新欢,不想让我误入歧途,

    更不想爸爸孤独终老。到头来,其实是您舍不得我们,不想让我们忘了您,最坏

    的就是您啦!」

    可依终于眼圈儿一红,再也说不下去,洒下泪来。

    「说谁坏呢?」

    一个爽脆的声音在山风中传来,字正腔圆好比菩萨的纶音,万般妖娆的调子

    却像拐进了山中的狐狸窝,透着淬炼千年的骚。

    扭头看去,不远处走来的女子一袭黑衣,飘飞的衣袂裙角配合着步履婀娜的

    律动,高绾的发髻一丝不乱,一双盈盈然如秋空明净的双眸让人几乎忘了她羞杀

    花月的脸。

    「雁姐!」

    可依泪眼婆娑的看清了那亭亭如白杨般的身影,站起身来扑了过去。

    「叫阿姨!」

    女子一把将可依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纠正着。

    「休想!我爸比你大28岁,不害臊!」

    可依抹着眼泪顶嘴,心中的怨怼却老实的蛰伏起来似的,只想撒娇。

    「想妈妈啦?」

    女子并不着恼,微笑着贴上可依的脸。两张姣好的脸庞一同朝着洁白的墓碑

    望去,那一捧野花像金色的火炬,紧紧依偎的思念烧得正旺,照映着碑上那鲜红

    的字迹:伊岚烈士1962.9.12-2003.5.26【】

    第二卷:「最好的永远是爱人的给予」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十四章:朋友圈

    医科大的校区与别的高校截然不同,因为它不仅仅是一所学校,还是医院和

    研究所。

    可依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医生在讲课,教授却在做手术,学生出现在病房里

    从不迷惑。这是个她了如指掌,无比熟悉的世界。

    即使食堂,开水房,超市,自行车棚几经变更,崭新的现代化科研楼,门诊

    楼,教学楼一个接一个的落成,熟悉的感觉一直没变。

    习惯的生活也一如既往似的,每每让她走在其中便觉得安心,即便她的日常

    几乎与医科大并无什么交集。

    在研究生院东南角的一座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楼里,有一套教室改成的公寓。

    最早的时候,这里曾是可依父母的婚房。

    当时医大为了解决青年业务骨干的住房问题,事急从权,把这个不大不小的

    教学楼改成了公寓。只有新婚的双职工才能分得一套,他们是最早入住的一批。

    当然,这里也很快成了小可依出生的地方。

    虽然楼里的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但是,房间里

    反而会因此更加干净宽敞,被隔出客厅餐厅卧室书房等不同的功能区域,一家三

    口在这个精心布置的空间里其乐融融。

    可依十岁的时候,家里有了新房,搬走了,这里被妈妈改成了夫妻俩临时休

    息的公寓。接着程归雁来了北京,仗着妈妈对她的格外恩宠,公寓也就顺理成章

    的成了她的单身宿舍。

    程归雁的身世可依了解的并不详尽,只知道她是自小被父母救助的孤儿,老

    家在沈阳,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

    最初她只是偶尔来家里吃饭,沉默寡言,大三以后才慢慢见了笑容。学业是

    名副其实的出类拔萃,顺理成章的成为妈妈的助手,整天如影随形的跟着。

    妈妈去世后不久,程归雁去美国留学,也走了。可依一下子孤单起来,便会

    时常来这里坐坐。

    放学后,或者百无聊赖的周末,一个人转动钥匙,打开那扇漆皮斑驳的铁栅

    栏防盗门,然后是木制的房门。房间显得很大,很空,却处处都爬满了丝丝缕缕

    的记忆。

    可依大学读的是中文。爸妈从来没有表示过也让她当医生的期望,而她对父

    母的常年忙碌实在有着无法释怀的纠结。

    一方面大量的空闲让她自小在诗歌戏剧的文字世界里自由徜徉,另一方

    面,独处也培育了她不为人知的淡淡忧郁,纠缠在她阳光独立的性格中狭

    长逼仄

    的暗影里。

    对于空闲或者独处,她从不抱怨,却也未曾原谅。

    妈妈的离世让她对那一身白大褂生出别样的情愫。在她的视野中,每一个身

    影都笼罩在白得耀眼的光里。可亲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她却不敢以笑脸回应,生

    怕他们看到自己的笑容之后就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