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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笑几声,却有人拍响了门:“宋师叔,我们回来了。” 宋长老皱起的眉头舒缓开,颇有几分亲昵地骂了一句:“是卢时年。这小子,让他当领队,就给我搞迟到!” 显然,这位卢时年是他亲近的弟子。 外头的声音又说:“张师弟,麻烦开开门。” “来了!”张庆拔腿奔向门口,也很欢喜雀跃,还亲密地埋怨,“卢师兄,这庙门又没锁,你是不是就想差使我?” 没锁…… 电光火石间,裴沐猛地抬头,急急出手就要去拦张庆。 她厉声道:“张庆,别开门――!” 但是,晚了。 张庆的手搭上空荡荡的门栓,顺利地拉开了门。 也就在同一时刻,他的头――被整个扯了下来。 呼――! 风雪漫天,将新鲜的血腥味吹拂进来。 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而一只细长的深绿手爪,正托着张庆的头,缓缓送到了嘴边。 咔嚓―― 咕嘟。 一颗满嘴尖牙的人头,咧着笑,咽下了第一口人肉。这颗头下连着蜿蜒的蛇身,两侧生着长而细的手爪。 它直勾勾地盯着庙内诸人,嘴里还发出清朗的男声:“宋师叔,我们回来了。” “卢……” 宋昱握着剑,颤抖着声音:“卢时年……” 那颗头,是卢时年的。 第92章 部分危机(有人度过危机,有人迎来...) 呼――! 长着卢时年头的长颈怪物正要往前, 却被道道绵柔剑意拦住。 一点灼灼白光自剑意中生出,刺向怪物额心。 叮――! 剑尖刺在他额心,擦出一点跳动的火花。 怪物“啊啊”几声, 甩了甩头,安然无恙。 见状, 姜月章微微蹙眉:“以太微剑刚猛, 竟也不行?” “姜月章!”裴沐一边指挥紫微剑, 罗织变幻剑意、将怪物阻挡门外,一边急声道, “用你的八卦古币试试!” 闻言, 白衣剑修也不多问,大袖一拂、甩出古币;八卦虚影自微而广, 一而万千, 团团叠满庙门。 一时黑白虚光波动, 与剑意相和,发出清鸣。 ――啊!啊! 怪物发出一种类似鸟类鸣叫的尖利之声, 手里抓着的人头却“咕咚”掉在地上。 它摇摇晃晃, 正要去捡,却见人头“嗤”一下化为一道青烟。 连带门口倒下的尸体、喷洒的血迹,也一并汽化;与此同时, 后方宋长老身边,出现了一名半跪在地上的少年。 正是刚才被扯掉了头颅的张庆。 他正捂着脖子, 面色煞白,神情止不住惊恐;一阵拉风箱似的喘气声,不断从他胸腔里传出。 “张师弟!” 严维和钟毓菀齐声叫道。 宋长老面色难看:“还好有金蝉符!” 金蝉符是书院秘传的符阵之法, 极其珍贵,可为佩戴之人抵挡一次致命攻击, 所谓“金蝉脱壳”是也。 这次来昆仑山脉,藏花书院就为所有人炼制了一枚金蝉符。若非此物,张庆必定已经真成了怪物的口中餐。 不过,金蝉符虽能免去一死,却要用到佩戴者的大量鲜血;抵挡的攻击越重,要用的鲜血越多。张庆此刻俨然就是失血过多的状态,摇摇晃晃、奄奄一息。 眼看是失去了战斗力,只能被人保护了。 钟毓菀急急跑过来,关切道:“张师弟,你没事吧?快吃些疗伤丹药。” 话虽这么说,她却和张庆隔了两步远,丝毫没有搀扶他的意思,更不提贡献出自己的伤药。她手里还紧紧捏着自己的本命法宝,没有放松一点戒备。 宋长老看了这表面柔柔弱弱的女弟子一眼,暗中摇摇头,一把拉起张庆,粗暴地往他口中塞了几颗丹药。 “抓紧时间,打坐疗伤。”他面色铁青,目光紧盯门外,“这怪物……是上古凶兽,飞头蛮!” “飞头蛮……” 飞头蛮是古籍中记载的凶兽。在那个世界还被称为“大荒”的年代,各地充满了危险的妖兽、凶兽,不乏食人者。飞头蛮就是其中一种。 门口的重重八卦虚影忽明忽暗;透过水波样的影子,忽然有一张脸紧紧贴附上来。 “宋师叔……张师弟……严师兄……钟师妹……” 属于卢时年的眼睛无神地睁着,盯着庙内众人,口中还不断呼喊:“是我啊,你们不让我回来吗?” “好痛啊,被妖怪吃掉好痛啊……” “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你们都在哪里……” “我不探索了,我要离开昆仑山脉……” 这声音不断传入众人耳中。 一时寂静。 钟毓菀颤着声音:“它,它在说什么……那是卢师兄吗?为什么……” “那是卢时年死前的想法。” 裴沐收起紫微剑,走到姜月章身边,握住他的手。他微微一动,她就紧紧一捏,严肃道:“别动,我来为你补充灵力,你别分神。你的古币是先天八卦,与风神庙一致,我们之中,只有你暂时能抵挡片刻。” 即便是在危急关头,大师兄的模样也十分沉稳。他手掌微凉,平素都显得温度偏低,但在这夜风凄厉、人人心中冰冷的时刻,他的手反而令人感到温暖。 他反手握住她:“嗯。我袖中还有回灵丹,你自取用。” “好。”裴沐也不客气,当即抽出一瓶回灵丹,哗啦啦往嘴里倒了小半瓶,手中又不停歇地将灵力渡给他。 望着这一幕,严维眉头紧锁。出于某种他自己都说不分明的微妙心思,他走上前去:“一味抵挡,还是一事无成,不如我们合力将怪物击杀。” 姜月章瞟了他一眼,眼中也像映满风雪:“太微剑尚且不能破开其要害,严师弟若有办法,且自便,不过勿要连累庙中其余人。” 严维一噎。 他是金丹后期的顶尖剑修,离元婴只差半步,也算得青年才俊、风云人物。但和新晋元婴的大师兄相比,无论实力还是佩剑,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矮上一头。 宋昱在后方,执一把精铁扇,护在打坐的张庆面前。他额头布满冷汗,但到底也算元婴修士,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裴道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非常自然地转换了称呼,客气不少,“看你如此镇定,是否已经有了想法和对策?” 钟毓菀也躲在宋昱后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裴沐。 “对策没有,想法有一些。”裴沐背对他们,一边思索,一边说,“方才我想漏了一处地方。风神庙匾额上挂着先天八卦图,可为何只有先天八卦?太极两仪,天地清浊,万物阴阳相生,因此有先天八卦,也该有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