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后他就被“周睚”戳醒了。 但他隐隐感觉不对劲。 “周睚”的手是修长冰凉的,而他现在抓着的这个又厚又软。 地方也不对。 椅子很硬。 他为什么会在椅子上? 众人齐齐倒吸凉气,有人抑制不住的笑声吭哧吭哧传出来。 又厚又软的手指飞速抽出去。 龙狮欲哭无泪:“徐……徐青燃?你连我都下手?我可是你兄弟啊!” 徐青燃倏地睁开眼。 上完厕所的同学鱼贯而入,有个人憋着笑从徐青燃桌子上抽走了徐青燃的水瓶。 “燃哥醒了就好,我帮你打水,只要你不喊我宝贝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啊燃哥!” 数学课代表敲他桌子:“喊我宝贝儿吧,只要你交作业我每天都是你的宝贝儿!” 数学课代表发育晚个子不高,白白肉肉像只绵羊,成绩不错,最后做了兽医,每天围观大型哺乳动物,看生物界怎么厮杀他的同类。他其实一直跟班里保持联系,但工作原因聚会上出现的次数很少,徐青燃对他有点陌生。 “什么作业?” 绵羊“啊”了一声。 徐青燃重复了一遍:“交什么作业?” 绵羊快哭了:“数学啊,哥哥,你是不是没写,快点儿补吧,还有两分钟上课了!” 徐青燃想起来,绵羊是数学课代表。 龙狮还泫然欲泣地瞪着徐青燃。 徐青燃缓慢地看过教室的陈设和面孔,他无论在哪里总是很容易成为视线焦点,刚睡醒略微茫然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更吸引人。 他视力极好,一眼看到黑板上粉笔抄写的今日课程表。 上午:英语,英语自习,化学,化学自习 下午:数学,数学自习,数学,数学自习 晚上:物理,物理自习,生物,生物自习 当年新课革在高三推行造成学生和老师起争执次数之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数量都是徐青燃贡献的,高一高二的集体签名也是徐青燃教导下进行的。而徐青燃开始看不惯这个制度的□□就是下午的四节数学连堂,因此徐青燃印象深刻。 徐青燃还记得,那个脾气特别不好的数学老师不知道为什么一整个下午都特别注意他,每节课都把他喊上去写题,看他写不出来就嘲讽半节课,熬到课间徐青燃要睡觉,数学老师就站在他身边冷笑:“哦,原来你的课间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徐青燃高中时候装逼,上课懒洋洋,其他时间使劲学,临近高考才认真把所有知识窜起来,然后考上本市还可以的学校。所以这个制度把自习课分给了科任老师,直接打散了徐青燃的学习计划,他不得不晚上熬一会,白天课间用来睡觉。 所以咚咚锵打扰他课间睡觉彻底把他惹恼了,他就把这个制度给捅了。 但毕竟时过境迁,再唏嘘的事都过去很久了。 徐青燃自言自语:“怎么梦到这个时候了?” “梦?” “燃哥你还没醒吗?” “哎哎只剩半分钟了!呜呜燃哥我救不了你,你也救不了我了!你再补也来不及了!燃哥我走了我再也不是你的宝贝儿,谁让你不交作业!” “谁还没给卷子赶紧啊!” 前排几个补作业的赶紧把试卷塞进绵羊怀里,绵羊冲出去交作业。 教室前门和后门上方有两个音箱,学校广播用的,半分钟一到,滋一声按时响,所有同学迅速回到位置上,绵羊也赶在化学老师进来之前冲进来。 龙狮坐在徐青燃前面,跟他说:“燃哥你最好快点清醒,上节课老李说了这节要小测。” 小测是张完整的高考卷,教室里小声哀叫,不得不埋头苦干。 徐青燃是个例外。 徐青燃不仅不写,还在东张西望。 有病,谁在梦里认真写试卷? 化学老师这次看见他了,抄起粉笔头,投掷。 “徐青燃!是化学它不美吗?它凭什么得不到你的关注?” 全班:“噗。” 粉笔头准头稳,砸一下钝疼,把徐青燃砸懵了。 卧槽,真的疼! 徐青燃彻底醒了。 化学老师在等徐青燃呛他,每次徐青燃被砸都会呛他,这次没有,徐青燃一直低头看试卷。化学老师满意了。果然再桀骜的学生也会为高考冷静下来。 徐青燃在看试卷题目:实验室用下图装置制备xx溶液…… 他跟着看下图,四个瓶子三根管子。 题目给的太详细了,谁做个梦可以这么真实! 前桌的龙狮挠头想题目,肩膀被一支笔猛戳。 龙狮还以为徐青燃在报复他,想骂他小气,发小那么多年,戳一下还要报复回来。 然后龙狮就听到他发小勉强镇定地说:“龙狮,快掐醒朕,朕还要送睚哥登机。” - 新课革刚实施,动不动就有老师来听课,但因为一个年级二十四个班,学校师资有限,所以时不时听课的任务通常交给了班主任。 高三九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他今天没课,主要任务就是旁听。 徐青燃坐在后门旁边,老班进来的时候他还挪椅子给老班腾位置。 老班在后排坐了十分钟,徐青燃就对着试卷发呆了十分钟。 所以徐青燃进办公室了。 好久违。 “上次考得很好?嗯?” “我从来没有带过比你更有天赋的学生。” 班主任似笑非笑:“看看卷子,就一飞冲天。” 徐青燃很聪明,高中三年表面插科打诨,背地里刷题,拿了保送,在全校师生面前造成一飞冲天的视觉冲击。 他以前觉得这样很帅。 但这次不是。 他是真的不会。 搞笑! 毕业那么多年谁还记得屁的化学反应! 徐青燃解释:“其实客观来说本来是可以一飞冲天的。” 班主任习惯了徐青燃莫名其妙的自信,懒得跟他争执,他这次喊徐青燃出来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愤怒地指着徐青燃银色的脑袋。 “我懒得跟你扯这些,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头发染回来?” 徐青燃:“嗯?” 上课点,办公室就班主任和徐青燃两个人,少年立在办公桌边,两颗纽扣散漫崩开,垂在身侧的手屈指抵着桌面,他一个人站在那就青葱蓬勃。 看起来有些刚睡醒的迷蒙,浅浅笑着,本来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如果忽略他银色的头发和六边形耳钉。 “耳钉也一起摘了!校规明文规定了不许染发不许带首饰!你每天琢磨这个那个为什么就不能多刷两道题?实在不行把你的狗爬字练一练也好!” “我都不忍心改你的作文!” 徐青燃刚从镜面的反光里看到自己现在的形象。 徐青燃:“……” 不太想承认这个从头到脚写着“我很叛逆”的中二少年叫徐青燃。 人都是越回头看自己越傻逼的,他已经决心忘了高中叱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