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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 哥哥也不知道他的宿体泰迪熊没了还能不能重新寄生在其他东西里。 我摸了摸怀里的泰迪熊,松了口气,要不是冯阳恶作剧,把长着彩色斑纹的毒蘑菇扔进哥哥吃饭的餐盘里,哥哥又怎么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推下井? 我还记得他堕入井底的样子,肚子破了,肠胃都流了出来,还有,还有血一样填充在肚子里的棉花…… 不然他现在还能给我暖暖的怀抱和温热的吻,在那头种猪欺负我的时候把他打飞。 他总是无所不能…… 会把断掉半个脖子的熊缝好,会在我冷的时候脱下自己唯一一件羽绒服给我裹在身上,会……永远永远爱我。 所以冯阳死了,我真的开心到爆炸。 …… 这家店主很和蔼,白给了我许多糖,我甜甜地道谢。 “你是哪家孩子啊?”老板笑着又给了我一包薯片。 “我没家……” 他立即露出怜悯的样子:“多好的孩子啊,真可惜……” 我礼貌地跟他道别,继续向外走。 …… 看着小孩走出去,老板忽然转身拿起手机:“喂,哥?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不是一直抱着个玩具熊?看起来智商有点问题,大概十五六岁?” “对对对,就在B镇菱花街这里……” 第二十九章 沈晏溪千算万算没想到,刘老爷子真的从京城回来了,他还在家里等沈一被找到的电话,那边警察局却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说是刘贺已经被刘老爷子亲自领走了…… 没人敢拦,即使拿沈将军压也不行,毕竟沈晏溪他爸并没有真的给警察局打电话,更别说书面上的命令。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派出所正门出去了,坐着京城牌照专车走的。 沈晏溪迟钝地挂了电话,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到头来,结果还是这样。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无数个夜晚里那些孩子在夹缝边缘拼命挣扎着的呼喊,竟还不如一张七老八十的脸面。 太可笑了,沈晏溪突然低下头捂着脸痛哭起来。 不知道为谁而哭,只是觉得太不值了,为了白遥?为了沈一?为了江翼?还是为了那些不知名的孩子? 残酷的现实把真相割裂成细碎的镜片,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为这场悲剧负责。 刘家不能,冯院长不能…… 是充满欲/望的人性,是权利,是金钱…… …… 时间似乎忘记了沈晏溪还在寻找沈一的故事,他好像已经把沈一封印在某个看不见的时差里,故意不给沈晏溪找到他的机会。 一天、两天、三天…… 沈晏溪颓废地坐在客厅里,盯着玄关处沉重的大门,幻想着下一刻一个瘦削的孩子就能冲进来骂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迷茫了许久,又在担心话筒那头不是沈一的消息。 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哟!沈少爷?” 沈晏溪突然站了起来,阴郁地咒骂:“你个垃圾,还敢给我打电话?” 那边传来刺耳的嗤笑:“哈哈,我怎么不敢打,你害老子在这里待不下去,我怎么能不送你一份大礼。” “S镇×街的沿着路往前走,是块坟地,那边有座破庙,去看看吧,有惊喜。记住!自己去!” 说完,刘贺挂上电话,将手机直接关了机,扔进垃圾桶。 旁边有工作人员欠身示意:“臧先生,您的登机牌……请跟我来……” 第三十章 沈晏溪咬牙切齿地看着视频里,被绑在椅子上的沈一。 他在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角落里的泰迪熊…… “叔叔,把他给我吧!求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别把它放在地上!……” 沈一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粗粝的麻绳在他身上勒出了血痕…… 沈晏溪看完直接把桌上的花瓶甩在墙上,细碎的玻璃撒了一地…… 他吩咐闻声而来的管家联系、好人去刘贺说的地址,然后迅速跑进车库,开车冲上马路…… …… 他庆幸刘贺目标是自己,还没有把沈一怎么样,可是总有沈一浑身流血的画面撞进脑子,令沈晏溪头痛欲裂…… 等从S镇高速路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到了刘贺所说的地点。 却看见空旷的原野上,这条路尽头的一处地方火光冲天,橘色的火舌仿佛和地平线连在一起,映照着沈晏溪前头的路。 沈晏溪不知道这车是怎么了,车速表的指针已经转到了这辆车能达到的极限,为什么那团火焰还离自己这么远?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是转瞬间,沈晏溪终于到了那座已经烧得看不清原样的破庙前。 有风吟讴作响,颂唱着听不懂的镇魂曲…… “小一!小一!”沈晏溪想也没想,直接冲进火场里,有滚烫的火焰舔上他的手臂,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似乎是上天眷顾,沈一被人绑在火场中央,周围并没有引燃物,只是被呛得无力喘息。 “小一,别怕!叔叔在的!我给你解开……”沈晏溪努力地解着绳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屋子里更呛了…… “泰迪熊,哥哥……!”我的嗓子已被熏得嘶哑,有燃着的房梁砸下来,堵住了大门…… …… 我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在一片广袤的空间里,看见了坐在中间打秋千的哥哥。 秋千绳子很长,向上看不到尽头,似乎是连接着天堂。 我跑过去叫他,看见哥哥手里断了一半脖子的泰迪熊。 我唤他:“哥哥,它怎么了?” 哥哥拢在一片圣洁的白光里,像上帝特意派到我身边的天使:“一 一!”他拉着我在宽大的秋千上坐下:“你知道我在这里面藏着什么吗?”,他指了指泰迪熊裸露在外的棉花。 我摇摇头,歉意地看他:“我从来没打开过。” 哥哥递过来一张纸条,藏在我的手心里,小声说:“这是个秘密,等一一醒了再看。” 我牵着他温暖的手:“哥哥,这里好亮啊,亮的刺眼睛,咱们走吧!” 说着便要拉他起来。 哥哥却第一次没有立即答应我的要求,而是继续问道:“一 一,还记得哥哥的名字吗?” 我努力思索,脑海里还是空白一片,傻傻地露出白牙:“哥哥就是哥哥啊。” 他看我呆愣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明亮的眼睛突然蓄满了泪,大滴大滴落在了怀里泰迪熊的向一旁歪着的脑袋上。 “也好,傻一 一,继续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广阔的,映满白光的空间里,突然像被恶作剧的孩子关上了灯,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