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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卡!”导演满意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表情都很到位,本来在用小陆的时候就有点忐忑的,因为这个角色他需要极端的反应去呈现,怕小陆年纪轻驾驭不来,现在什么顾虑都没了,都做得很好。” 予冉一把拉起陆仁甲,手在他腰上虚扶了一下,脸上泛着得意,别人夸陆仁甲,他也跟着自豪,这位可是他的人。 “好,不要浪费这个景,待会拍林昊和许莉娜的矛盾,你们两位准备好了。服装不用换,发型师帮多莉的头发扎起来。” 这个景暂时没有陆仁甲什么事,他走到自己的专属躺椅,轻轻地靠了上去,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那里挂着一颗白色的小灯泡,就好像是躺在手术台一样。 刚才的噪音,是真实发生的,肿块已经让他产生幻听了。 此时,他脸上被冰水冰了一下,整个人一激灵,缩了缩脖子,蹭掉脸上冰冷的水珠,同时转过头,顾廉之脸上戴着一个蓝色镜片的眼镜,嘴角噙着笑意,“喝吗?” 陆仁甲接过来,道了声:“谢谢。” 顾廉之在他身边那张椅子坐了下去,喝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没打算告诉予冉,你的病情?” 陆仁甲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他转过头望着顾廉之,“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作,这么早说出来,只会让他担心,而且医生也说了,有可能它会自己散开。” “几成的机率会散开?” 陆仁甲沉默,他缓缓地把头转回来,注视着天花板。 几成?当时医生告诉过他的。 顾廉之以为陆仁甲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千分之一。” “在疾病的科学里,这个概率已经是挺高的了。” 陆仁甲扯动嘴角,笑容里几分苍白,“谢谢你安慰我。”可就在刚才,情况好像恶化了。 这些,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啊!”李多莉愤怒地发出一声叫声,紧接着就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玻璃碎声,以及一声撕心离肺的骂声:“林昊,你混蛋!” 顾廉之挑眉,“这情感很真实,看来她想骂这一句很久了。” 陆仁甲苦笑,或许吧,哪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三番两次被同一个男人拒绝,特别是像李多莉这种万人追捧的女神。 就在这个时候,拍摄队伍那里突然吵杂了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导演在喊,“绷带拿过来,给我看下,伤口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陆仁甲眸色突然紧张了起来,双手紧紧握在椅子柄上,刚好一个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从他身边跑过。陆仁甲立马叫住了他:“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李多莉演的太投入的,把予冉的手给砸伤了,正流血呢!不说了,我得去找纱布去了。” 陆仁甲忙叫了一声,“慢着,除了纱布之外,把医用酒精和碘伏,棉花棒都拿过来。” 工作人员愣在那里,医用酒精他听过,碘伏是什么鬼? “赶紧去啊!”陆仁甲着急地吼了一声,工作人员连忙应了几声,但陆仁甲已经没有心情在这里逗留了,他急忙忙地跑过去看予冉的情况。 拨开人群,予冉的手保持着一个动作,尽量让血液流动慢些,陆仁甲皱着眉。 予冉看到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朝他伸出,“阿仁,过来。” 陆仁甲看了李多莉一眼,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杯子的质量那么差,砸在手上就碎了。”李多莉耸了耸肩,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予冉手上看了一下,眼睛里似乎有克制地情绪在波动。 地上的玻璃碎片四分五裂,碎碎但没有平安,那碎裂的口很平滑,几乎看不到摔碎的痕迹,陆仁甲看得入神,突然耳边听到予冉紧张的声音,“阿仁别动,小心割伤了手。” 第四百七十六章 (番外)心血来潮 陆仁甲目光一闪,这才放下了手上的玻璃,予冉的伤口还好,没有玻璃留在里头,至少现在没有看到。 “疼吗?”陆仁甲抬起眼皮问,但那人好像没事一般挂着邪气的笑,陆仁甲被气笑了,这还真是老话说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疼。” 予冉抓住他的手,在手心上挠了一下,陆仁甲觉得要不是这么多人都在现场,予冉肯定就扑到他身上来了。 “哥,你长点心吧。”陆仁甲没好气地说。 这时候刚才那位工作人员也匆匆跑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汗液已经湿透了他红色的T恤。“东西拿来了。” 导演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皱眉问:“你拿那么多东西干嘛?” “我让他拿过来的。”陆仁甲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解释,并且把这些医用酒精和碘伏用在了予冉身上。 予冉看着瘦削的下巴,跟羽毛似得轻盈微翘的睫毛,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开了一会儿车,直到导演说话,才把他强行拉回现实。 他垂下眼睛企图遮掩自己刚才脑海里出现的一些龌蹉心思,揉了揉鼻尖,“我还不知道你会处理这些?” “你以为像你一样?这些年的生活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医用酒精和碘伏处理伤口这是常识。”陆仁甲连眼皮都没有抬,口气毫无波澜起伏,平白直叙。 导演看了眼地上的杯子,心想这哪个混蛋采购的劣质产品,一旦查到了就罚他半个月工资,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李多莉看导演一脸难看的神情,主动解释:“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这杯子那么容易碎,予冉,导演。” “没事了。”予冉淡淡地说道,眼睛却停留在陆仁甲帮他包扎的手上,觉得这伤还受得挺值得。 刚才这家伙叫他哥了吧?真好听。 “你笑什么呢?”陆仁甲食指刮了刮予冉鼻梁,在那对炽热的眼眸里愣了一下,随后耳边便听到不约而同的笑声。 刚才的淡定全都土崩瓦解,他曲了曲手指,讪讪地落下,打下了最后一个结“好了,包扎好了。” 导演视线在那群看戏的工作人员一一划过,“你们几个不干活了?赶紧拍下场啊!”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弱弱回答:“导演,该拍的都拍完了,这景废了。” 导演吼了一声,“你废这景都没废,知道一天多少钱。”全员禁言,然后只看到导演表情就好像是在参加丧礼似得,“不能让予冉的血白流。” 予冉蓦然觉得自己脊椎骨一抖,背后好像是被谁吹了一口冷风似得,这话说得怎么感觉自己被框在相架里了? 导演清了清喉咙,说:“刚才小陆替予冉包扎的时候,那感觉气氛都挺好的,我们再加一场戏。” “啊?”陆仁甲眨着眼睛,心想说,这不是一部严肃的推理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