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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能够拥有长久的幸福而非一刻。 这些,作为一个不被社会多数群众认同的同性恋,显然是做不到的。 所以,纵然心里也一样难受着,煎熬着,夏叶东还是没有松口半分。 “你决定了吗?”甚至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严肃的意味,“确定要出国留学了吗?不会再半途……半途而废了吗?” 夏叶东原本想说半途逃跑,但看着病床前低头站着,看起来格外单薄又小心的夏安年,那话就不自然的换成了另一句。 纵然依然希望夏安年能够安心出国,能够换个环境好好的冷却这段也许只是因为荷尔蒙刺激而产生的感情,纵然已经够让孩子难过的了,夏叶东也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哪一句伤人的话,在夏安年的伤口上雪上加霜。 夏安年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定点点头,脑袋却依然没有抬起来。 夏叶东看着,也不勉强,却还是欣慰的笑了笑,“谢谢你,儿子,好儿子,谢谢你。” 一时激动,夏叶东忍不住说出谢谢这样的字眼,夏安年却是浑身一颤,只觉得分外的沉重。 一个父亲,一个给了他生命的人,如何才会说出这样郑重的字眼呢…… 心口仿佛被无数的碎石堵着,夏安年只觉得那里有千斤之重,惴惴不安。 虽然可以隐约看出夏安年的难过,但夏叶东觉得这也是和许致言剥离开来必经的过程,因此还是忍不住的开心起来,连带着胃口和脸色都好了不少。 谢羽清眼神复杂的看着夏安年,却在看到夏叶东明显的情绪变化时,也着实的松了口气。 算了,总归是他们父子的事情,就这样吧。 叹了口气,谢羽清赶紧挽起袖子上前把夏叶东之前弄洒的白粥收拾干净,以免他弄脏了袖子,又贴心的调整了床铺的高度,有力的双手夹着夏叶东的腋下往后提了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病房里的氛围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好,夏安年只觉得这个房间让他更加的不舒服。 他甚至有些羡慕谢羽清了。 即使谢叔叔大概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跟他爸爸提起“爱”这个字眼了,毕竟他爸爸这样明显又决绝的抵触着。 但是,他却可以这样不受任何白眼,没有任何阻碍的生活在心爱的人身边。 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双手;在他最困恼的时候,毫无顾忌的陪伴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在他生病受伤的时候可以最快速度的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予自己最贴心的照顾;在他快乐欣喜的时候,也能够一起把酒言欢。 甚至,在他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同样无聊的凑在一起,下一盘棋,喝两碗茶,把最无聊的日子也过得最有趣。 而他和许致言即使再相爱又怎么样呢? 不过也只能天各一方,隔着宽广无边的太平洋,在仿佛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彼岸遥遥相望。 在对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永远只能干着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跟别人诉说痛苦,谈笑风生。 甚至连遥遥相望都懒得做了,想着还未见到的许致言,夏安年捏紧了手指。 第二百五十六章 煎熬 夜幕低垂,虽然已经是五月的初夏,却没有往年的热气,天也黑的可早,仿佛还没改过来晚春的作息,连带着这种天气下的人,也变得疲懒了不少。 夏叶东虽然身体情况恢复的还算不错,但也是刚从死亡线上走了一圈的人,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又终于落了地,迷迷糊糊的跟夏安年说着话就睡着了,连带着谢羽清也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原本就安静的病房,如此一来,变得更安静下来,仿佛一根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无限的放大。 夏安年一直捏紧的手指却依然没有放松过。 然而,当一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那根更加脆弱或许也更加强忍的神经,一点绷紧到了极点,就总有断掉的时候。 夏安年也不例外。 突然觉得身体一软,夏安年眼突兀的一黑,脚下一个不稳,就向前踉跄了几步。 骤然的发作身体却反应不过来,知道终于扶住了病床侧面的栏杆,夏安年才堪堪停住。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站直身体后却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也许是血糖骤低?夏安年没在意。 他扶着床栏站起来,趁着夏叶东已经熟睡,才好意思仔细的看看自从被带回来,就没好好交谈的过的父亲。 终究是老了啊,夏安年想要伸手碰碰夏叶东耳鬓刺眼的花白,手却颤抖着伸不出去。 同样的年纪,谢羽清还是中年男人最有魅力的样子,原本和他没有什么太大跨度的夏叶东,却突然有了老态。 一定是因为他这个不孝顺的儿子吧,爸爸才会格外的操心。明明每天在医院里跟着大大小小的手术已经够累了,因为他的事情,却还要额外的负担更重了。 对不起,对不起…… 夏安年顺着床栏往前走了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像是小时候那样,依恋的躺在夏叶东的身边,低垂着头靠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样大的动作夏叶东都没有被吵醒,夏安年在心里已经默认了夏叶东大概暂时是不会醒过来了,而谢羽清又不在,之前的拘谨和紧张也渐渐的没有了。 夏安年低头看着父亲放在外面的手,虽然不是靠手艺活为生,但那总是捏着手术刀的地方也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茧,夏安年看着,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儿。 没有谁天生就像当一个不孝子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家庭可以永远温暖,永远没有争吵,而家人也能够永远的相依偎着,做对方不离不弃的坚强后盾。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是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以至于许多原本至亲的血脉相连的人,只能无措的看着对方的脚步越走越远,而自己,连挽留的权利都没有。 夏安年不希望自己和唯一的血脉亲人,和把自己辛苦拉拔长大的父亲,也成为那样不可挽回的样子。 他渴求理解,也不断地说服自己去理解夏叶东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 夏安年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夏叶东手上的薄茧,喃喃着,“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话匣子仿佛一下就打开了,压抑很久的情感也不由的宣泄出来,即使夏安年依然不敢大声,却也不停的一张一合。 “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不是故意要你生我的气,不是故意不听话……我不是故意的……” 夏安年轻轻的收回了触碰夏叶东指尖薄茧的手指,“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给您带来荣耀,像是隔壁楼的张添,或者是五单元的王静,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