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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实,拍的时候他还籍籍无名,只有羡慕阮风的份儿,如今也有许多人喜欢他了。 车厢里飘着敲键盘的声音,孙小剑坐在沙发拐角对着电脑,稀罕地穿着一身黑西装。陆文打眼瞧他,奇怪道:“你怎么穿这么正式啊?” 孙小剑说:“粉丝这么多,会拍到我的。” 陆文乐了:“你个经纪人包袱还挺重。” “哎,说到经纪人。”孙小剑按下发送,“现在事情越来越忙,公司会安排执行经纪和宣传经纪给你,当然了你有屁大的事依然可以找我。” 陆文道:“那你给我泡杯胖大海。” “靠。”孙小剑按下发送键,拿杯子去泡水,“我把详细的拍摄通告发给你了,还有这几天网剧的一些数据,你感兴趣可以看看。” 陆文最烦看复杂的数字了,直接问:“网剧怎么样?” 孙小剑回答:“同期网播剧播放量第一。” 陆文“哇”了声:“我告诉瞿老师,瞿老师肯定很高兴。” “还用你告诉?”孙小剑道,“瞿编投的剧,第一手数据不比你清楚?再说了,这才哪跟哪。” 陆文撸了下短发:“听你这口气……” 孙小剑给他端来胖大海,说:“任导的剧没有收视率差的,他得奖的剧更是当年的收视冠军。再加上陶老师群众基础、你和阮风仙琪来吸引年轻观众,所以的观众基础非常可观。” 陆文说:“但毕竟不是上星剧。” 孙小剑道:“现在都网络电视,方便得很,况且一年多少部上星剧扑街,说明观众买不买账就看剧的质量。” 陆文喝了一口,热水蜿蜒进肚子里,身体有些发热。 “重点是题材。”孙小剑说,“原生家庭、亲子关系、精神压力,这些太能引起共鸣和讨论了。你信不信,叶杉和叶小武中考的秘密一揭开,口水仗能炸了锅。” 听完这些,陆文应该为不错的前景而兴奋,他却想起周六回家时,瞿燕庭恋恋不舍地把他送下楼,隔着吉普的车窗说:“不必太憧憬,也不要太焦虑,踏实地完成当下的工作,继续往前走吧。” 陆文做了个深呼吸,拿上保温杯和剧本,投入接下来的拍摄。 下车后在胡同串子里绕了一圈,到“芳草胡同”,时隔数月再度候场、过戏,听场记拍板喊“a”。 拍电影和拍电视剧很不一样,同样的表情在小屏幕是恰当,在大银幕上就是狰狞,ng了三四条,陆文主动要求调整一下状态。 他换了瓶冰镇矿泉水,沿着墙根儿走到胡同尽头,要独自琢磨片刻。 走近了才发现,树影下一直坐着个老头,六七十岁,满脸灰白的胡须,穿得很臃肿,戴着一副廉价的窄片墨镜,身旁拖着一条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等在这儿收塑料瓶的,陆文想,在对面墙底的石板上坐下,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说:“大爷,我喝完给你。” 老头没作声,揣着手点了个头。 陆文忍不住瞟对方,觉得长相或身材有一丝丝眼熟,也许全中国这德行的老头太多,以致于产生了错觉? 他收心看剧本,揣摩人物的个性和突出特点,感觉把握得差不离后,拍下要说的一段台词发给瞿燕庭。 陆文又打下自己的理解,想让瞿燕庭帮他把把关。 没一会儿,瞿燕庭回复一条四十多秒的语音。 陆文没带着耳机,点开后将手机举到耳边,瞿燕庭干净平和的声音流淌出来,不大,但足以在这一方角落听清楚。 他垂眸盯着坑洼的地面,没注意到对面的老头凝神片刻,随后扬了扬浓密而杂乱的眉毛。 听完,陆文起身去拍摄。 “小伙子。”老头忽然出声,“你刚才和谁聊天?” 陆文愣了愣,因为对方的声音也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他回答:“我朋友。” 老头“哦”了声,轻飘飘地说:“去吧。” 第77章 夜里九点多收工, 仍是芳草胡同, 墙头上挂着一只大瓦数的灯泡,亮得刺眼, 所有人在灯光下忙乱地收拾。 陆文迈出大杂院, 往嘴里丢了两颗利咽糖, 助理迎上来给他递水,有胖大海有依云, 还有提神的功能性饮料。 他拿了瓶依云, 喝的时候朝胡同尽头望了一眼。 白天拍摄进进出出,他见捡破烂的老头始终在树底下坐着, 这会儿收工有大量的饮料瓶要收, 那老头反而不见了。 回到房车上, 陆文先卸妆换衣服,晚饭和消夜并成一顿吃,凌晨还有一场夜戏,他能休息两个多钟头。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 紫薯小花卷, 一大盒水果切, 陆文刚喝了口汤,透过窗户瞥见白天遇见的老头。 那老头走得很慢,身形有些佝偻,似乎和街巷里其他捡破烂的没什么区别。陆文咬着花卷偷窥,待对方渐近,他看见老头手里还拎着个小塑料袋, 里面装着一个馒头。 晚餐? 干吃啊? 能吃饱吗? 陆文一瞬间想了点事不关己的,收回目光,看不见了老头在夜幕里拖长的影子,但编织袋划过地面的摩擦声还能听见。 他搁下筷子,喝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拿着空瓶下了车。老头恰好经过车身,隔着两三步停下来看着他。 陆文操着悠闲的语调,主动问:“大爷,你也刚下班啊,还收塑料瓶吗?” 老头貌似不爱说话,径直上前解开了编织袋。陆文把瓶子扔进去,忽视掉显眼的大馒头,又问:“大爷,吃了吗?” 老头蹦出一个字:“没。” 陆文也不藏掖:“我正吃消夜呢,匀你俩菜?” 老头的双眼隐在镜片后,分辨不出眼神,但措辞表明他并不受用:“你当我要饭的?” 陆文没那个意思,不过非亲非故的帮助必然是出于同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乐意接受,也不愿意好心却伤人自尊。 “哪啊,你长得特像我去世的爷爷。”他胡诌了一句,诌完又怕爷爷半夜给他托梦,“嗨,不吃算了。” 老头忽然改变主意,说:“匀一个菜就够。” 陆文返回车厢,把一份没碰过的滑溜鸡片拿下来,他寻思,老头白天能近距离出现在片场,大概率就住在这一片。 “你住这儿啊?” 老头伸手接住,答:“就芳草胡同。” 陆文注意到对方的手,路灯下瞧不仔细,但能看出来皮肤不算太粗糙,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顿时又觉得跟其他捡破烂的不太一样了。 老头没什么感情/色彩地说:“谢谢你,小伙子。” “哦,甭客气。”陆文应了一声,纯粹有点好奇,“你这一天收饮料瓶能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