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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着所谓的“终点”跳去。 客厅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云骞此时手都抖成筛糠,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走了,宋赞回来了。”安岩一个箭步冲进来,将云骞从地上拉起来。 即使是面对朝思暮想的安岩,但此时的云骞已然没有了昔日的欢活,他甚至有点呆,脑袋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这颗小小的灰球威力有多大,如果炸毁了一整栋楼怎么办。 安岩望着那颗炸.弹,瞳孔剧烈收缩。 “快走!”这是安岩第一次就这样喊出了口,带着惧意和怒意,咆哮道。 云骞愣愣地看着他,又看了眼炸.弹上显示的数字: “这栋楼的其他居民怎么办。”云骞轻声问道。 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想到宋赞会在家里留了这东西,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或者说立功心切,甚至要整栋楼的居民跟着陪葬。 恐惧背后,更是巨大的自责感。 安岩也不管那么多了,使出蛮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向门口拖。 数字读秒的声音犹如铁锤,声声敲击着太阳穴。 黑色的数字变成了红色,就像无数次起跑前的倒数,或者是惊喜出现前的倒数,或者是在死亡前一刻的倒数…… 巨大的爆炸声乍响于天际,几乎是整栋楼都跟着在颤抖。 漫天火光,滚滚浓烟,玻璃碴乱飞。 楼底下,宋赞长长叹一口气,扔掉手中的烟头,望着那弥漫着炙热与刺眼橘红的窗口。 “你说你,何必多管闲事呢。” 楼底这几个负责监视的警员都被这巨大的爆炸声惊呆,他们互相看了眼,接着一股脑窜出草丛,一把将宋赞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赶紧通知消防队!” “我电话给警局!” “云骞和安法医是不是还在里面!”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 “好,好像没下来啊……” 紧接着,这栋大楼里的其他居民都穿着睡衣慌慌张张跑了下来,见到警察,都是鬼哭乱嚎的不知所云。 共享单车一个急刹车,发出难听的“吱”声。 于渊从车子上跳下来,也不管那车子停没停好,三步两并做跑到这些监视警员身边,焦灼问道:“什么情况,怎么炸了。” “还不清楚,但是,安法医和你队里的云骞还在楼上,没下来。” 于渊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一把揪起面前这位警员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警员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于渊已经猛地甩开他,扭头就往大楼里冲。 “于队!还是等消防员来了再说,里面还在烧呢。” “等你妈.逼,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队员死在我面前吗!”说着,于渊脱下外套,从单车上扯下那瓶自己下班后买的矿泉水浇在外套上,往身上一披就冲进了大楼里。 在来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云骞这无视纪律的最多就是被宋赞现场抓包,最多就是这么多天的监视工作功亏一篑,最多就是被老李指着鼻子大骂一通然后停职查看。 但似乎上天却给了他最难堪的一种结局。 电梯停运,于渊憋着一股气冲上了六楼,刚到楼梯口,便被这灼热的空气烫的倒退两步。 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云骞!你这死小子死了没!没死给老子吱一声……”虽然是恶声恶气的言辞,但却不免漫上一丝悲凉。 甚至是哽咽。 “吱……”角落里忽然响起微弱的一声。 于渊愣了下,手舞足蹈地拂开眼前的浓烟,摸索着向声音来源地走过去,小心翼翼问了句:“云骞?” “于,于队……”那声音继续微弱说道。 “你小子在哪,我看不清。”于渊说着,被浓烟呛的咳嗽连连。 “说起来,能拉我一把么?” “你在哪!” “就在你脚底……你现在正踩着我的衣服。” 于渊咳嗽着,瞪着他那视力五点零的小眼睛费力向脚底看去。 不是,谁能告诉他,在这剧烈爆破过后,这俩人叠在一起是什么鬼? 云骞费力探出个脑袋,黢黑一张小脸像个非洲人:“顺便,先帮我把安法医抬起来。” 于渊蹲到两人身边,伸手拉住安岩把他往上拖。 “怎么样,没事吧。”于渊关切问道。 安岩单手搭在于渊肩膀上,牙关紧咬,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摇摇头,眉头紧蹙,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可能骨折了。” 于渊侧首望着他背后衣服上的大洞以及血肉模糊的后背,轻叹一声:“我觉得,不仅是骨折的问题……” “先走吧,继续待下去会引发肺病。”安岩说着,剧烈疼痛袭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当三个人满身是伤的从楼里走出来,那些在楼下焦急等待的警员几乎是一瞬间沸腾了。 救护车穿过闹事,警铃大作,消防车紧跟其后。 走出大楼后,安岩完全失了力,疼痛感阵阵袭来,后背被爆破的大火燎的火辣辣的疼。 而云骞,就在一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从爆炸发生前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 还好,还算幸运,保住一条小命。 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安岩猛地将云骞甩出大门,接着贴身上去将他牢牢护在怀中,自己一人全数承受了来自爆炸的滚烫和灼烧。 幸好,宋赞自制的炸.弹威力不大,爆破范围也比较小,不然等消防员赶来看到的就是两具炭烤男尸了。 安岩被医生抬上了救护车,云骞就一直在旁边傻愣愣地跟着。 他倒是一点伤没受,都让安岩替自己受了去了。 云骞现在心很乱,担心警局的问责,担心接下来的赔偿,还担心,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岩。 自己真是太蠢了,蠢到家了;太毒了,害了那么多人。 云骞就这么紧紧抓住安岩的手,头埋得很低,像是忏悔,又像是在祈祷。 于渊正伸着手等着救护车里的医生帮他处理伤口,嘴里还叼着根并没点燃的烟。 他斜视一眼云骞,接着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拍拍云骞的肩膀:“虽然我现在真的很想骂你,不,更想揍你一顿,但是,无论再怎么责骂都是于事无补的,这次还好,万幸只是炸了间屋子,没有无辜人员伤亡,不然,你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吧。” 云骞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这次啊,老李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三个了,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罚你……负责把安法医照顾到康复为止。” 这时候云骞终于抬起了头,怔怔望着于渊,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啊?”于渊调笑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