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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温之卿去参加他的演讲比赛,后天他们俩再玩一天回江城。 祁少师预料到,他一踏入京城的地界,踪迹就无所遁形,他的消息随时能传到老宅那边,却没想到是祁老爷子亲自发话,叫他现在就回家,真像温之卿说的一样,没有过家门而不入,却去外面住酒店的道理。 目送车子离开,温之卿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什么大餐也不想吃了,随便买了点吃的就返回了酒店。 找了衣物温之卿正想去洗澡,祁少师发了消息过来,“到了,晚饭好好吃,不准随便将就。” 温之卿略有心虚回:“放心,我吃的挺好的,晚上早点睡,别熬夜,提前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少师。” 祁少师收到回信,这才迈出腿下车,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 祁家的老宅是一座中式别墅,木制长廊连着前院后院,主栋别屋,占地面积着实可观。 此时别墅里灯火通明,各处挂有显眼的圣诞装饰,这倒让祁少师惊讶了几分,印象里,他们祁家的男人大都推崇传统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古板又守旧,不会过这种洋人的节日。 看到庭院里指点佣人摆放圣诞树的几个女人,祁少师目不斜视绕过进屋,果然是他们家那群洋气的祁家女人搞出来的东西。 主屋楼下的暖厅,年过古稀之年的唐装老人拄着拐杖,看家里的佣人摆火鸡西餐,面色居然是有几分兴致勃勃,祁少师疑惑自问,他是太久没回家了吗? “回来了。”看见祁少师进屋,祁爷爷收回视线,咳嗽两声还是那个严肃刻板的小老头。 他也不问祁少师为什么来了京城这么久,都不想回家来看一看。 “去见过你母亲,她昨天就到了,再泡个澡,换一身衣服过来吃饭。” “是,爷爷。” 祁少师立刻转身就走,听到身后有他的某个小侄女撒娇,“太爷爷,我饿,能不能别再等六叔叔了?” “没大没小,学着点规矩,等人齐了才能吃。” 祁少师唇勾了勾,他都能想象那种画面,他爷爷吹胡子瞪眼,吓得那个小崽子眼泪汪汪,还不敢哇哇叫。 祁少师出门拐到后院的玻璃保温室,里面姹紫嫣红,各种名贵的花卉花团簇拥,端庄优雅的女人悠闲地在园艺师的陪同下插花。 暖气熏发下,祁少师还没走进保温室里,就能闻到杂七杂八的浓郁花香味。 祁少师捂捂鼻子,深吸一口气进去,他呼吸系统不太好,闻不得这些东西。 不过他的母亲就爱这种高雅的艺术,所谓修身养性,她一个名门贵妇人,除了做好一个合格的祁太太,闲暇时也不能浪费时间,务必要从各方面提高自身的素养。 祁少师进去后,园艺师想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祁母抬手示意她不必走,她和祁少师也说不了多少话。 一个问,“近日可好”,一个回,“都好,谢谢母亲关心”,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 祁母唯一一句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话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让阿姨帮你挑,这身不要穿了。” “哦,告辞,母亲。” 他母亲这是嫌弃他衣服品味的意思呢。 祁少师出了温室后低头看看,他身上穿的是温之卿的呢子大衣,非常不合身,而且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质地,都是他母亲看不上眼的。 他还戴了一顶鸭舌帽,刚才临走前温之卿给他戴上的,说给他挡雪。 搭配不同品牌的长裤雪地靴,着实不符合他母亲的审美,估计很辣她眼睛。 不过他这次来偷了懒,没带到自己的厚衣服,只能借温之卿的急用,这身衣服还得穿几天,可惜不能遂他母亲的意了。 祁少师勾唇一笑,全身轻松从侧门进屋。 他的房间在主栋三楼,可以从侧门进去,其间要经过一条木制长廊,他刚准备抬脚上去,远远看到长廊对面那头有人过来。 想了想,祁少师退下来,他不想和有的没的人打招呼,刚好长廊周围有假山和成团的吊兰青藤,能隐蔽他的身影。 迎面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祁少师姨妈的儿子,和他小姑的侄女,年龄没比他大多少,算是小时候为数不多陪他玩过的亲戚。 “不过一个小辈十九岁的生日,凭什么把我们都叫回来,我正和欧洲的朋友挑晚礼服,准备参加圣诞的沙龙呢,外公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妹你这算什么,我筹备了这么久的服装发布会,这下赶不回法国了,主设计师都不在,不用玩了,况且大哥二姐他们的工作不比我们重要,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哥,那我不是气不过嘛,去年他成年,生日那天大摆筵席,家里老老少少都被强制叫了回来,还能说是庆祝他熬过了十八岁的鬼门关,那回是情有可原,难道这次他的十九岁生日,还有什么家族基金和公司股份要分给他,让我们来见证不成?” “你这一说起来,我想起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等会还得打个电话催一催,让他们快点把我在瑞士定制的手工怀表送过来,对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哪有空准备那些,能赶回来就不错了,就……就再送他两张俱乐部会员卡好了。” “小妹!简直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祁小六有多受爷爷宠爱,爷爷嘴里说是不能迷信,暗地里却为他捐了几座寺庙,他过生日,哪回不隆重,我们酸不酸都要上心! 去年大伯给他盖了一座图书馆,至少还是他喜欢的,二伯是一台天文望远镜,三叔送的小岛,大哥二姐他们送房子汽车的都有,你呢,一所俱乐部会员卡,小家子气,还是极限运动会的,莫不是在咒他,埋汰谁呢!” “那不是我名下就几所俱乐部嘛,哪像你们各有成就,又财大气粗的,什么好的贵的都能弄来送给他。” “够了,收起你的小心思,我告诉你,他姓祁,我们不姓,这回你再不上点心,小心——” “小心什么。”低音炮气势凛然,高大伟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长廊尽头,身后跟着他的秘书和助理。 祁少师小心往黑暗处退了退,祁穆师的警觉性很高。 “大……大哥!”那对表兄妹慌里慌张向祁穆师这边跑过来,无比期望他没听清楚多少他们的闲言碎语。 祁穆师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不喜欢有人嘴碎,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家里的弟弟妹妹要是犯了他的忌讳,铁定会被他狠狠训一顿。 “说是富贵闲人一个,不过是游手好闲罢了,才让你们有空在这里议论自己的家人,年后必须过来我公司上班,记住了吗?” “是,大哥……” 长廊的灯光不甚明亮,从祁少师的那个角度来看,他的表哥表姐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