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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那请你现在就走。她并不想被你看。” “秦绍,我昨晚已讲过,我不会放弃……”她见他目光变得不善,及时收 声,“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但你不能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我堂姐与前姐夫离 异七年,至今每周末仍与儿子共度。” 他皱着眉头,听完这并不高明的笑话:“你既然讲权利,那你可曾尽过义 务?她出生十四年,你陪过她几天?”他摇头,“一天也没有。” 她毫无愧色:“所以我现在更加想补偿她。” “太迟了。你不知她小学第一年参加合唱团,晚会时登台演出,其他成员 的父母都在观众席双双鼓掌,唯独她仅有我一人,第二年她再不报名任何活动。你 缺席一次,剩下千百次便再没有出场必要。何况整整十四年。” 她哑口无言,秦绍又道:“何况,你是真心想补偿她吗?” 答案不言而喻。 她咬牙起身,不管这许多:“她在哪个房间?”她找到,扭不开,便不停 拍门,“秀秀,是妈妈,你快起床,我们一起吃早餐呀?” 秦绍上前推开她:“你少在这里发疯!” 任盈竟然就势倒在地上。同时,秦秀秀开门走出来,看到装模作样垂泪 的任盈,她将手伸出来递给她。 她竟当真随任盈出门吃早餐。秦绍唯有跟着的份。随后整整一天,在秦 秀秀无声的支持下,三人游完附近烂俗景点。晚饭后走出餐馆,夜幕已至,秦秀秀 淡淡提议去河边观夜景,“十里烟雨,灯花逐水流……”秦绍终于忍无可忍,当着任盈 的面,将她拉走,塞进车里。 任盈跟来,发现副驾驶上已有秦秀秀,心底不怎么舒服,但仍笑脸说: “不如我今晚和秀秀一起睡吧。” “你下去。” 任盈没明白他意思。 秦秀秀望着窗外,叹息道:“他让你下车。” 任盈恼羞成怒:“你怎么能……” 他打断:“以及,除非你填表签字交给我,否则不要再来。我会通知保安 拦截外来人员。并且我的耐心仅够维持到本月底,届时如不能达成协议,你我只好 法庭上见。” 他从后视镜中扫任盈一眼:“还不下车?” “你在拖延什么?” 才进家门,他就问道。 秦秀秀料到他当有此一问:“我不打算去医院。” 他凝眉。 而她继续充满勇气地说:“因为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先是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继而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她不言语,狠话没什么好撂的,越过他去睡觉。 次日他敲她房门,“只是做B超。”她隔门回绝,“若是确定无误,下一步 是否就是人流?” 他沉默。 她在内似乎泪流,哀静道:“爸爸,你想一想,他也有一定几率是你的孩 子。你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他还只是个胚胎。” “那也是不一样的。” 他忍耐许久,至此爆发,拿她昔日的话刺她:“生下来,是该叫你妈妈还 是姐姐?叫我爸爸还是外公?” 僵局持续数天。耗足一周后,秦绍决意第二天拖也要将她拖到医院。 当他起此念时,他刚和师大附中的副校长会面回来,对方是秦宏仁老友 之一,商议之下秦秀秀定在下一学期转去。他开车驶过小区正门,突然又倒回去, 那门口一个男生身着外国语高中校服,正焦急张望,似在等待什么人出现。 不是上次那不怕死的又是谁! 他从车上下来第一秒,万航就无法不注意到那一身狠戾。 秦秀秀多日称病不到,他无法不担忧——他是见识过她的家庭的,只有向 同学打听她住址,却也只知是在这小区内。于是今天放学后他便赶来守门,奢想能 将她遇见,可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秦秀秀。 是以此刻他见秦绍大步而来,硬是强逼自己挺直腰杆,而不是掉头就 跑。当秦绍的拳风将将扫到他脸上时,他额冒冷汗地吼道:“身为父亲你怎么能那 么对自己女儿?!” 许久没有动静,他迟疑地张开眼,发现秦绍的拳就停在自己鼻尖处,眼 神像是要杀人。 他两腿哆嗦,喘一口气,仍然选择说下去:“我知道叔叔你可能对我有些 误会,但上次我和秦秀秀同学……” 秦绍站在家门前,打电话给秦秀秀,“开门。我没带钥匙。”其实钥匙就 在身上,他只是不想自己拿而已。 秦秀秀才启开半丝门缝,他就拉她出来,秦秀秀敏锐地发现,他在失常 地轻轻颤抖,如同陷入极度的亢奋中不受控制。 她问:“你怎么了?” 而他看她的眼神宛如吞没海水的火焰。 因为她不肯,他几乎是把她抱到车上的。 在去省妇幼的路上,天空中渐渐漫布乌云。 他挂急诊,陪她进B超室。 当医生持仪器在她裸露的肚皮上按压,等待结果出来的那两分钟,秦绍 紧盯B超机,度秒如年。 忽而,窗外电光一闪,紧接着雷声轰隆,今年第一场秋雨飒沓而至,宿 命一般,B超机上显示出胎儿的图像。 他看着看着,发觉自己竟然喉头哽咽,指尖全麻。 医生将B超单递给他,他低头:头径20mm;头臀长52mm;胎心搏动可见…… “早孕,”医生见他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