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大唐平阳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多了无数困惑:难怪宇文家会摆出这副架势围杀李玄霸,原来是元仁观搬出了陛下!可元仁观真的是撒谎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长安第一好汉李三郎”,不就是她自己吗,她在长安做了什么,怎么能得罪到陛下身上去?

    他心里七八百个问号此起彼伏,恨不能自己上去好好问一问那宇文兄弟,可转念一想,以凌云的手段,不定会用什么法子逼他们说出真话!谁知,她竟是一言不发地丢下这些人走了,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凌云的背影。身边马蹄声响,玄霸也跟了上来,看样子是准备跟他姐姐一道离开。柴绍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准备就这么走了?也不多问几句?而且你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至少不得搁下几句狠话,警告宇文兄弟一番?

    玄霸也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却是叹了口气:“我姊姊她……不爱说话。她不问,多半便是心里已经有数,至于他们,”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放,还能杀了不成?我姊姊心软得很,不喜欢杀人。”

    她就这么走了,只是因为不爱说话?柴绍只觉得下巴都要掉了。更荒谬的是,就她这般视生死如无物般的狠辣身手,居然还是“心软得很,不喜欢杀人”?

    柴绍刚想反驳,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四下再看,这才注意到,被凌云射中的那十个人,除了举矛去杀玄霸的那个是心口中箭,看样子还生死未卜之外,其余九个都是右胸或右背之上中了箭,看着可怖,其实并不致命。眼下除了心口中箭的那个和摔晕在马下的两个,宇文家一多半的人都已勉强起身,正在互相收拾伤口……难道说,她真的不喜欢杀人?

    柴绍一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转头四望之间,恰好对上了宇文兄弟恶狠狠的目光,心里不由一哂:他们大概是不敢再招惹李家姐弟,准备迁怒于自己了!

    想了想,他索性带马走了过去,抱拳笑道:“宇文兄,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柴某不过是适逢其会,在贤兄弟盛情之下,才不得不出手自保。就不知宇文兄是想到此为止呢,还是约下日子,咱们再好好算一回账?”

    宇文承趾便怒道:“那李三郎为何叫你柴大哥?”宇文承基却摆手止住了他,冷冷地问道:“到此为止如何,改日算账又如何?”

    柴绍道:“到此为止,自然就是咱们都当这事没发生过,从此不提一字,忘个干干净净;改日算账,那就是划下道来,单打独斗也好,各自邀拳也罢,再痛痛快快打一场便是了。虽说宇文是家大业大,柴某是孤家寡人,要论打斗,我倒也没怕过谁。生死有命,谁也别怨!”

    “只一条,我可不是李三郎,你们若以为可以像今日对付他一样来埋伏暗算于我……”打量着宇文兄弟,柴绍微微勾起了嘴角:“我保证,全洛阳满长安的人,都会知道,你们今日是怎么被一个女人,打断了腿!”

    宇文兄弟顿时脸都青了,刚要开口,柴绍已叹道:“我也不想如此,你们想必也都看出来了,李家姊弟并不是多话之人,李家更不愿让外人知道他家小娘子的本事,不然也不能瞒到今日,柴某人自是不想多事——只要,你们不逼我。”

    “宇文兄,你不必着急,想清楚了再给我个回话;至于二郎,你问得极好,你若不说,我都忘了,这事的确有些蹊跷,李三郎小小年纪,怎么会认得我?”说完他笑眯眯地又抱了抱手,带马转身,追上了李家姊弟。

    回味着宇文兄弟适才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话可说的模样,柴绍一时觉心头轻快,那股莫名的郁气似乎都散掉了大半:打架么,最爽快的不就是最后这几句么!但转头看到凌云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平静模样,他心里这点小小的愉悦顿时又像被戳了个孔的气泡,“扑”地一声便不见了。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头莫名纠结,就连想问李玄霸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李玄霸倒是难得的有了点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凌云:“姊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二姊夫在弄鬼?”

    凌云皱眉道:“他不是二姊夫了。”

    啊?李玄霸瞪大了眼,他离家这才半日的工夫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正想再问,却见凌云突然停住了马,目不转睛瞧着前方,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微微地变了颜色。玄霸转头一看,顿时也呆在了那里。

    柴绍察觉不对,忙顺着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在不远处的马场入口,在一棵枝条繁密的树木后面,站着一匹模样神骏的黄骠马,骑者轻裘缓带,气度超逸,此时却也苍白着一张脸,目光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这人是谁?柴绍正自诧异,就听到玄霸喃喃地道:“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因为断章的原因,今天的九千字就不分三章发了,分两章发,待会儿还会有一个小肥章。可能有点晚,大家也可以明天早上来看。所有的留言我都看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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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晴天霹雳

    柴绍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又出问题了。他转头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一人一骑好几眼, 却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错, 那匹黄骠马的确生得漂亮之极,身高腿长, 皮毛如缎,马鞍辔头也都是镶金络玉,华贵无比, 但像他这样的行家,一眼就能瞧出, 这马养得过于肥润了,如今不过是个样子货而已;那少年也跟马差不多,模样俊秀,打扮清贵, 一袭裘袍只怕价值千金, 腰里还挂着一把宝剑——那剑瞧着倒是把实打实的好剑, 只是看这少年的身形气色, 他能把这把剑举起来么?就这么个孱弱书生,怎么能让李家姐弟露出这般神色, 还觉得“完了”?

    就在这气氛诡异的僵持之中, 还是凌云先动了。她带马走上几步, 声音多少有点发涩:“五郎,我……”可是, 她该说什么才好呢?

    窦师纶抬头呆呆地瞧着凌云,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在这个噩梦里,他原是打扮整齐, 满心欢喜地等着三姊姊再次登门,可是等来等去,却只等到了面色难看的传信嬷嬷。她告诉祖母说,三姊姊的母亲本来是要带她过来的,结果突然跑来个傻丫头,哭天喊地说一个什么婢女要被元家人弄死了,求李家去救人;旁人还没怎么地呢,三姊姊居然就什么都不顾地骑马跑去了!

    那个时候,他还只觉得感动:三姊姊那么温柔善良的人,不忍心让婢女惨死,要去元家救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他觉得他也得去元家看看,不能让三姊姊吃亏!祖母却当场就变了脸色,根本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