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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西的虚弱样子,狠狠咬紧了牙关,藏在袖子下的指节被捏的发白。 气氛又一次凝滞下来。 萧墨毓终于一甩袖扭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想要离开。 他受够了看他那张嘴脸。 然而他刚要走,袖子却被萧晟给揪住了。 萧晟这一下用了好大的力气,就仿佛是害怕生命中最后那点希冀的温暖要离去一般。 “毓儿,求你……不要走!” 他沙哑着嗓音,气息又急又羸弱。 萧墨毓没有回头,他只是死死的抿着唇,连一丝血丝从唇间渗出都没有察觉,和某人如出一辙的狭长凤眼猛烈的翻滚着暗潮。 在气氛又一次僵持到极点的时候,萧墨毓开口了。 他的声音沉而寒,像极了埋藏在冰雪之下数万年的利刃,一字一句裹挟着冷厉的锋芒。 “陛下,您不就是想让微臣心甘情愿的辅佐你的宝贝儿子继位吗?微臣答应便是。” 他的宝贝儿子? 萧晟被这句话刺激的浑身冰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还来不及告诉他真相。 “毓儿,别走!听我说……” 然而萧墨毓早已经转身,走的绝情又冷漠,一如他当年。 报应! 真的是报应啊! 萧晟凭着意志支撑的那点力气突然消散,他撑在床边的手缓缓滑落,随之而来的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咳血。 “噗!” 血喷如注,紧接着是萧晟空洞绝望的双眼,在弥留之际死死地盯着那道远去的银白身影。 毓儿,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或许是他的执念太深,在萧晟失去意识之前,他的眼前蓦然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她背对着他,在他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那是……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喉间已经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那双枯寂的眸子变得湿润,决堤成河。 那是他的妻,他这一世唯一爱过的女人。 吾妻,木荞。 ——— “谁?” 木荞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像是听到了谁的呼唤一般,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冷汗从她的额头顺着鬓发落下,濡湿了被褥。她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脸色惨白无比。 此时正是深秋。 没过一会儿,后背上湿黏的汗水接触了太多冷意,引得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身体。 木荞终于清醒过来。 她赶忙又裹紧了被子,回想着梦中的一幕。 那是一片狰狞的火海。 大火烧了连续几个昼夜,将一个民风淳朴的古代小山村吞噬殆尽。而村民们却被一队手执弓箭的黑甲士兵围困着,成为了他们肆意杀戮的猎物。 梦境中的木荞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她穿着一身暗色的布裙怀里正死死的抱着一个小男孩儿,在对方的弓箭要射向众人的时候,她突然朝空中一扬,撒出一把粉末。 伴着深秋的冷风,粉末终于起到了效果。紧接着就是木荞朝众人的一声大喊,“跑!” 木荞是学医的,那把粉末其实就是石灰粉,能腐蚀人的双眼。 听到木荞的号令,人群动乱开来。木荞抱着手中的小男孩儿,像护着自己的生命一般使出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和潜力,从撕开的那道口子中突围而出。 前面幸存的人在拼命奔逃,后面那些没有被石灰粉伤到的追兵在紧追不舍。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木荞深吸一口气,带着孩子一头扎进了深秋的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木荞一只手死命的护着小男孩儿,另一只手努力的往前游着。 然而她体力终是不济,很快就没了力气。 就在木荞双眼昏花就要晕过去之际,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带着苍凉了仿佛几个世纪的语调,低低的唤了一句。 “荞荞,快醒来!” 木荞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睁开了眼。 然而等到她意识归拢,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时,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这到底是哪里?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明明她是因为背生涩拗口的医书困到睡着,怎么醒来居然在这种鬼地方? 然而她还来不及惊讶,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穿着月白色对襟长衫,看起来像年画娃娃似的小男孩儿蹭蹭蹭跑到了她面前。 小男孩儿定定的看着她,一双漂亮的凤眸里似乎闪着水光,在木荞看来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让他精致的小脸上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沉郁气息。 真是个怪小孩儿。 木荞这个念头刚起,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孩子不就是她梦中拼命护着的那小孩儿吗? 然而不等她惊讶,小男孩儿就对着她张开嘴,笑了起来。 “娘,你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荞(瞳孔地震) :我一定还没睡醒! 萧晟:只有我,这一世不配在第一章出现 萧墨毓:狗爹明白就好,我才是男主! 咸鱼:嗯嗯,这是一篇母子文(不是) 避雷: 首先,标的视角女主,但一家三口都挺重要。所以必要的时候会有视角转换。 其次,这是一篇追妻火葬场文。。男主在这一世是黏狗。但目前还未重生,第八章才重生。 最后,本文偏苏爽,女主不够软,女主是原女主,请看到第六章。 ☆、和离(小修) 那一声娘将木荞吓得不轻。她也终于明白了如今这境况是怎么回事。 她穿越了,还穿成了有夫有娃的妇人。 生活真鸡儿会玩! 不要问她为何会知道自己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夫君,实在是她刚刚就瞧见了,一旁的屏风上还搭着一件男人的长袍。 再看屋子里一应的摆设,双人枕头,双人脸帕,双人椅子,双人柜…… 成双成对的家具摆物让她的身体不自然抖了抖。 作为连驾照都没拿到手的木荞觉得自己实在承受不来这样的遭遇。 她想静静! 见木荞皱着眉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小男孩儿抿了抿唇。似乎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他突然握紧了拳头,三两下爬上了床。 “娘,你是不是又头疼了?毓儿给你揉揉额头吧。” 哦豁!还是个小暖男呀! 木荞眼睛亮了亮,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她没有拒绝便宜儿子的孝心。毕竟她此时太阳穴的确是有些发胀发疼。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一双婴儿肥的软乎小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按揉着,似乎很有经验似的。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眉间的担忧因为这个叫做毓儿的孩子的安抚,渐渐散去。 既来之则安之。 便宜儿子不错,她喜欢。就是那个所谓的夫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