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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窗降下来,唐林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唐沉以蹲着的姿势仰视唐林海,眼睛里的茫然还没有褪尽,说:“腿疼。” 看在唐林海眼里,这是一种示弱的姿态,给唐林海一种“叛逆期终于要过去了”的希冀,毕竟是他的儿子,打小就没了妈。 唐林海:“上车。” 唐沉指着自己的单车:“自行车?” “等会我让人过来拿。” 唐沉又上了车,这次是坐后座。副驾驶上的陈雨芳下车,跟着唐沉坐进后座。 陈雨芳体贴地问:“怎么了?腿怎么疼了?” 前面开车的唐林海:“我踹了。” “你怎么打孩子!”陈雨芳很不赞成的语气说,然后问唐沉:“哪里疼?我看看。” 唐沉撩起裤脚,一个下午过去了,小腿上的瘀青反而更明显了,虽然不怎么疼了。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陈雨芳一下子红了眼圈。 这个瘀伤让她想到了陈清晏,她的前夫经常背着她打陈清晏,陈清晏又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疼了也从来不说,为了不让她发现,夏天穿着长衣长裤,可是她还是发现了。离婚的时候,她把她五岁的亲生儿子留在了那个家,把陈清晏带来了唐家。 看到陈雨芳红了的眼圈,唐林海声音软下来:“他不好好上课。” “不好好上课,你也不能打人啊。” 唐林海不说话了。 唐沉突然发现……被人心疼的感觉还不错。上辈子,等着他发工资的人怕他,有求于他的人奉承他,身边的女人不想去爱只想被爱,甚至纯粹是为了钱。 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他,关心他工作累不累,晚饭想吃什么…… 三十一岁的陈雨芳,看起来依然很年轻,没多漂亮,但是温柔。上一世,他把这份温柔看成了懦弱和伪善。 唐沉:“我想学跆拳道。” “可以,前提是等你考进一班之后,明年就高考了,”唐林海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唐沉的红卷毛,“在此之前,先把你的头发给我弄回去。” 看着窗外夕阳余晖下盛开的樱花,一片一片的粉色,唐沉突发奇想,要不要试着去做回学霸,重来一世,总要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陈雨芳:“晚饭想吃什么?陈姨给你做。” 晚饭做了鱼,好几样的鱼,有几样是厨师做的,陈雨芳只做了道自己拿手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全鱼宴!”唐芙坐到餐桌边说。 唐沉:“今天是鱼的生日,咱们给它过生日。” 唐芙:“那你应该去放生。” 唐沉:“鱼又没有说,你怎么知道。” 唐沉看到陈清晏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盯着自己身前桌面上的筷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陈雨芳。 唐泽今年大四,上的是本地大学,只有周末会回来,平时住校。唐泽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唐林海给他买了一辆车。 唐沉看着陈清晏问:“你喜欢吃鱼吗?” 陈清晏盯着自己的筷子,老半天才意识到是在问他,他答:“还行吧。” 唐沉特别想来一句:呆子! “清晏最喜欢吃鱼了。”陈雨芳从厨房出来,说了一句。 唐林海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饭吃到一半,他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三个人说:“今天我心情好,满足你们三每人一个要求,说吧,想要什么?” 唐芙第一个举手发言,喜笑颜开:“爸,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在橱窗里看上一条裙子?就它了。” 唐林海:“可以。” 唐沉:“给我配辆车。” “不行,你才高中。” 唐沉:“给我买个电脑。” “不行,有了电脑你就不好好学习了,需要查资料,可以用我书房的电脑。” 唐沉:“给我换个手机,要最新款的。” “可以。”唐林海问陈清晏:“清晏呢?” 陈雨芳:“给他买辆自行车吧。” 唐林海:“不行,自行车是本来就要买的,不算。” 陈清晏:“谢谢唐叔,我什么都有,不用买。” 陈清晏话音刚落,唐沉立马接上去:“给他买个手机吧,最好跟我同款的,显得你一视同仁。” …… 晚上,房间里,唐沉没有绣花,他拿着一本数学书靠在床上看。之前他在做数学作业,可是他发现他居然不会做,神奇地一个都不会。时间过去太久了,题目看起来都很熟悉,可脑子里的印象是断层的。他准备把数学书从头到尾过一遍,让这些断层的知识系统起来。 他没有去找唐芙抄作业,因为他没事干,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听声音,唐沉知道不是唐芙,那会是谁呢?他猜多半是陈雨芳。唐林海进他的房间不会敲门,陈清晏那样的根本不会来。 唐沉打开门,门外的陈雨芳手里拿着瓶红花油,“这个活血化瘀,治跌打损伤的,很有效,你睡前涂到腿上。” 上一世的陈雨芳也给他送过红花油,只送过一次,因为那一次,他把红花油从窗户扔了出去。之后但凡他被唐林海揍,都是唐芙过来,还是送红花油。 唐沉接过陈雨芳手里的红花油说:“其实已经不疼了。” 九点多的时候,唐沉放下手里的书,他想休息一下,再遛达一下。他打开门,遛达出去了,陈清晏的房门紧闭着,唐沉过去敲了两下。 门打开,门内的陈清晏可能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唐沉探了探头,看到里面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应该在看书。 唐沉:“哎,我刚从楼下上来,你妈让我喊你下去,好像有事。”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上过一次当的陈清晏不上当了,他走回自己的书桌前继续看书,不理唐沉。 唐沉向着楼梯的方向走了几步,提高音量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陈姨,清晏他不下去。” 刚喊完,他就看到陈清晏从房内出来,越过他,下楼去了。 第10章 陈清晏噔噔噔下楼去了。 一边唐芙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唐芙穿着一身蛋黄色的卡哇伊睡衣,层叠的蕾丝袖口中露出一截藕臂,她从门内探出半边身子,向外看了看,看到外面只有唐沉一个人。 “哥你一个人鬼叫什么!” 唐沉双手抱胸,很嫌弃的目光落在唐芙的睡衣上:“妹啊,你这品位真是太一言难尽了,咱现在好歹也是有妈的人,就别再按自己的想法来了,行吗?” 唐芙撅着嘴,回身从桌上拿了个顺手的,砸向唐沉,“要你管!” “砰”一声,门关上了。 唐沉抬手接住砸向他的小东西,摊开手,掌心里是一颗草莓。就像酸奶瓶上印着的草莓走了出来,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