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山河恸之龙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这个柔软的主子,到底是陷入了这段违背伦常的关系之中,也许他自己此时此刻并未察觉到,可是这个聪慧的孩子,终归有一天会意识到的。

    到那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他也想不了那么远,他只是担忧,担忧小主子,担忧云家的将来,也担忧那让他提心吊胆的关于小主子身子的秘密,此事一旦宣扬开去,只怕是要引起惊天的波澜。

    他十分矛盾,既想将这个秘密隐瞒一辈子,又想着,如若真将此事隐瞒一辈子,待到将来,主子生下皇嗣,无法坦然告知,对着孩子主子的身份又是何其尴尬?

    这些天,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子里缠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云九还在京城的话,他至少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可是现在云九被皇帝发落到雍州去了,短时之内无法抽身,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连个说的人都没有。

    当年王妃弥留之际,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好好照顾好小主子,他和云九云旬用了项上人头应承,承诺会好好照顾小主子平安长大成人,可是现在,他们却都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让小主子陷到如今这般举步维艰的地步……

    他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王爷和王妃?

    对于云德的五味俱全,玄湛是没有多少体会,这几日,不光是云恸一个人熬着,他也跟着在熬着,少食少眠,再加上繁重的政务,已经将他的精力耗得所剩无几,只是实在担心这个让他搁在心尖上的人儿,现在心尖子在怀,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闭着眼,不到片刻,气息便均匀平缓了下来。

    云恸圆睁着眼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是的玄湛已经睡沉了。

    这人……

    云恸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男人的怀抱箍得有些紧,他挣脱不得,只能无奈的伏在他宽厚的怀中,直到意识渐渐走远。

    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云恸终于在出事后睡了一个最安稳的觉,那些侵扰他的噩梦似乎也因为这个九五之尊的怀抱,而远离了。

    第九十四章 看似释怀

    “嗯……”

    听到龙塌上传来的轻微声响,福全忙上前打开榻前的纱帐,果然,榻上侧身而躺的小主子睁着略显惺忪的眼,确是醒了。

    “殿下,您醒了。”福全边轻手轻脚的将帐子一侧挂起来,细边声的轻问着。

    云恸刚醒来,神思尚未清明,他保持着侧身而躺的姿势,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热源,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身旁的床榻带着些许温热,并无二致,似乎并未有人躺过。

    他抬眼望去,离榻不远的厚实帐幔垂着的,无法看到殿内他处。

    随着他的实现,福全看到也注意到身后垂下的帐幔,他笑着解释,“外间起了风,方才又下起了小雨,有些凉,奴才怕这殿内进了风,孙大人一再叮嘱,您的身子受不得一丁点的风,奴才便将帐子放下了。”

    云恸轻轻颔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身来,福全瞅见,忙取了引枕置于他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孙大人说小主子胞宫受了损,一定要仔细伺候,避免让殿下过度用力再伤到胞宫,致使其受损出血。

    看着殿内灯影绰绰,云恸微微蹙了蹙眉,“……什么时辰了?”

    听到这终于不再撕哑得骇人的嗓音,福全高兴不已,“回殿下,刚刚三更,奴才吩咐小膳房备了些清淡的膳食,这就给您传上来吗?”

    云恸侧头望着殿门处的方向,“……谁在外面?”夜里寂静,虽然离着一段距离,可是外间那隐隐约约传进来的咳嗽声这般明显……

    福全一愣,随即望向殿外,略是迟疑。

    云恸没有听到应答,转过头来看向福全,眉峰微蹙。

    福全有些迟疑的开口,“……回殿下,是陛下,陛下在外间批折子。”

    云恸闻言,身子微微一顿,随即缓缓靠在了床头的引枕上,枕被间那若有似无的冷香不是他的错觉,那人是在他身旁躺过……

    “殿下,您劝劝陛下吧,孙大人说陛下这几日殚精竭力几乎都要把身子熬垮了,昨日……”想起大总管的叮嘱,福全猛然收声。

    云恸似乎也未听到他的话一般,垂着眸子静坐着。

    看着这阮自抗拒着的小主子,福全微微叹了一口气,果然,想要让小主子释怀此事,绝非一日两日的事儿。

    但是他相信,总有一日陛下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他并不知这一日到底还要等多久。

    不知是因皇帝那般方式的强喂,还是因他心中郁结稍稍减缓,福全将膳食传上来时,云恸并未推拒,默默的用了。

    虽然不再抗拒进膳,但是对于服药他却始终抗拒。

    福全看着一口未动的药碗,无奈不已,但是劝慰的话,却终是没有出口,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劝,都是徒劳无功的。

    外间的咳嗽断断续续的响起,一直没有停下,他昏昏沉沉的侧耳听着,除了压抑的咳嗽声,并没有其他的声响,殿内静悄悄的,外间的风似乎大了一些,灌进了屋里来,无端有些湿冷,他裹紧覆在身上的锦被,感觉还是有风往被中钻,唤了福全来给他加了一床被子,身上的寒意才被驱散了去。

    不知道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但是直到身后那处温热的热源贴着他的背,他才真正睡沉。

    一早,天色微微泛白,身后的热意抽离,他在安稳的睡梦中被突然惊醒,翻身过去时,床榻前的帐幔微微浮动,很细微。

    然后帐外响起了说话声,是全安的声音,压得很低。

    “咳咳……他昨夜睡得不安稳,仔细些,切勿惊扰了他……”然后是那人压抑着咳嗽的低语。

    他的咳症似乎很重,可是昨夜他就睡在他身侧,他却一晚都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

    “是.”

    “把早膳备上,待他醒了就传……”

    “是。”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咳咳,外间还在下雨?”

    “回陛下,比昨夜大了些。”是全安的应承声。

    “咳……仔细将殿内的门窗掩好,别漏了风进来,告诉殿中伺候的奴才,不可随意进出内殿……告诉孙敬,平安脉不可断,请脉之后前来回话……另外,告诉膳房,让他想法子将调养身子的药参入膳食中……”

    “是,奴才记下了……陛下,奴才吩咐膳房备了些参汤熬的粳米粥,您用一些吧,一会儿好服药。”

    “让孙敬今日仔细请脉,看朕是否将病气过给了他……他身子虚,万不可大意……”

    随着脚步声响起,说话声渐渐远了,但是那人却一直在说,所说的全都是叮嘱他的事……云恸拥着锦被翻了一个身,枕被间的冷香比起昨夜越发浓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