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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毫无遮掩的袒露出来时,却十分惊人,一身线条结实漂亮又精壮的身子看上去丝毫不显骨柴,除了衣袍的玄湛看上去就如同一头林中猎豹一般,匀称又结实,一身精实的肌肉。竟一点也不似养尊处优在皇宫大苑的九五至尊,到像是常年征战边关的英勇武将。 他跃下一丈见方的浴池,一下水中,将整个人都沉入水底,半响都无动静,一直憋到他胸痛难忍才豁然从水中窜出头来,一时水花四溅。 他一向自制,今日却难得放纵,反反复复这般起沉于池中。 这池中是活水,皇帝陛下在沐浴,只要他未离开浴池,外间热水的自然就不敢停歇,因此池中水一直都是热的。 他泡在池中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从池中起了身。 听到里边儿的动静,全安才推门进来。 看着神色多了丝朦然的皇帝陛下,全安什么都没说,动作麻利的伺候他换上寝衣,又在外边加了一层厚实的披风,又将早已备好的醒酒的姜茶给皇帝陛下服下,玄湛才抬步回了寝殿。 “陛下。” “嗯。”玄湛揉揉刺痛的额角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世子在暖阁候着。” “什么!?”玄湛闻言,豁然一惊。 第四十四章 为何? 玄湛头晕目眩的,脚下连连跄踉了两步。 “陛下!陛下……”全安看着,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他搀扶住,“陛下,您怎么了?! 玄湛压了压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因酒意而袭上的眩晕让他连连甩头都无法在那瞬间驱逐。 “陛下……” 全安担忧不已的搀扶着他,“奴才扶您进寝殿歇……” 玄湛不待他说完,站稳身子,反手推开他,步伐急切又匆忙的向着通向外间暖阁的而去。“陛下……”全安看着那健步如飞的主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仪态尽失的主子还是那个威武霸气的君临天下的君王吗? “眶——”的一声响,坐于暖榻上的云恸吓得豁然起身,侧头看去,看着乌发披散身着寝衣披风的皇帝时,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云恸参见陛下。” 玄湛迈过门槛,却并没有想往常那般走近他,而是在离他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压了压心中的关切和疼惜,状若平常的询问他,“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云恸已无大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玄湛连连点头,“用过晚膳了吗?” 云恸略疑,此刻已是亥初,陛下怎还做此询问?不过疑惑归疑惑,云恸还是规规矩矩的颔首而应,“回陛下,用过了。” “恸儿坐。”看他一直这般拘谨的站立着,玄湛虚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今日是年节,可不用再跟朕拘礼了,随意些,只当是家中便可。” 虽然有些怪全安的自作主张将人请进了宫,可是他心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他何尝不想见他,何尝不想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他相陪,可是…… 罢了,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罢。 他总是希望有他相陪的,甚至是期盼的,既然如此,为何还非要推开他呢?这样的相伴,他还能奢求几回? “是。”云恸颔首应下。 两人隔着榻上金漆矮脚案几而坐,案几上备着热茶,玄湛执壶给他将杯中注了八分满,看着斟入杯中的青色茶汤,玄湛抬手给他取走,“全安。” “奴才在。” “世子身子尚未痊愈,怎还奉着茶水?赶紧给呈些杏仁奶上来。” “奴才疏忽!”全安低呼一声,赶紧上前去接了皇帝陛下手中的茶壶,“奴才一时疏忽,这就即刻去给世子换杏仁奶来。” “去吧。” “是,奴才遵旨。” 全安动作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杏仁奶呈了上来,还给备了些点心和宵夜。 “陛下,您方才在宴中并未进多少膳食,奴才吩咐小膳房给您备了些宵夜,您再用些。”被这一提,玄湛还真觉着有些饿了,看着那碗中特备的鸡汤面笑道,“朕记得恸儿应是喜好面食的,尝尝这宫中做的面食是否和你胃口。” “陛下,云恸不饿。” “不饿也用一些,面食易消食,用过之后晚些时候再歇息,不必担心。” 面对皇帝陛下的坚持,云恸只得硬着头皮陪着皇帝陛下用这宵夜。 “对了,前些日子西域使臣给朕进贡了一坛上好的葡萄美酒,听闻酒劲甚微,恸儿尝尝可好?” 看着那安静用膳的人儿,玄湛即使明白自己今夜已然是在失控的边缘,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道。 云恸手一顿,还不待他反应,皇帝陛下就兴冲冲的让全安去取了酒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饮用这葡萄美酒,自然是夜光杯最为合适。 如若酸腐文人对此只能心之向往,那身为享有五湖四海富饶天下的帝王,那自然不是何难事。 看着面前那支精致的夜光杯中被渐渐斟满,云恸欲言又止。 他因眼疾一事,早已多时未碰过酒,大夫数次叮嘱,要切忌饮酒,以免损肝伤眼,可……“恸儿试试。”将酒杯斟满,玄湛示意他尝尝。 云恸默默的举杯,“云恸敬陛下。” 玄湛兴致很是不错,举杯跟他微碰,然后一饮而尽。 云恸看着皇帝陛下此般,只得随之将杯中的紫色美酒一饮而尽,微涩泛苦的酒液在嘴中晕染开去,顺着一路流进了腹中,酒并不烈,这并非中原所酿之酒的浓香灼烈,味道颇为奇特,不甚习惯。 “好喝吗?”看着他一饮而尽,玄湛并未急着给他再斟,反而问他如何。 云恸这次倒是诚实的摇摇头,“此酒味涩而苦,不似中原佳酿。” “恸儿不喜此酒?”玄湛看他摇头,放下了手中酒壶。 “相比之下,云恸倒是更喜欢西北大漠的烧刀子。” “烧刀子?” “嗯,大漠人自己酿的酒,酒性猛烈辛辣,带着北漠人的豪情和不羁,不柔不绵,刚劲有力。”云恸说起此话时,脸上难得带着爽朗的笑意,仿佛回到了那一望无际的西北边关,纵横千里,驰骋大漠,肆意而豪情。 看着这难得放开拘束的人儿,玄湛感情复杂万分,甚至他都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温柔轻笑,“如此有机会,朕真要好好尝尝这烧刀子了。” “陛下要是喜欢,改日云恸送陛下一些尝尝。”云恸笑言。 “那可好,恸儿可要记得你此刻给朕许下的话,可不许食言。”玄湛到是较了真,执壶给他杯中再满上一杯。 “云恸定当记得。” “那好,一言为定。” 云恸难得这般抛开拘束,两人在榻上一边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