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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比太极殿的龙榻宽敞,两人并头躺卧其上,所剩的空隙并不大,榻上的锦被就一床,并不宽大。 安寝之前,云恸本想让人换掉床榻上的枕被,被皇帝陛下一句‘就这样吧无碍’就给压了回去,云恸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皇帝陛下上榻安寝。 掀开枕被,熟悉的冷香迎面扑来,让玄湛瞳孔猛然一缩,紧紧攥了攥空置的那只手掌,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下心中激越的情动。 让云恸坐在床沿,玄湛仔细给他解下因为洗漱而随手寻来系发的发带,发带一解,微拢一半的墨发顷刻间便散了开,墨发长及腰间,入手带着些许柔顺的凉意。 “快躺下。” 云恸默默上榻在里侧躺好。 看他躺好之后,玄湛才除了中衣放下床帐上榻。 身旁所卧依然是昨夜之人,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却又莫名的那般令难他以言表的安心。 不知是身子不适,还是服的药有宁心安神的功效,挨着身旁的热源,昏昏沉沉间,他很快就跌入梦乡。 玄湛听着他的吐纳平缓,小心的将他纳入怀中,纳入怀中的人儿因为被惊动,轻轻的在他胸膛上蹭动,然后安然沉睡。 看着怀中这睡着之后如同小猫一样的小家伙,玄湛爱怜的在他额际吻了吻。 我知道我很贪心,可是恸儿啊,你可知道,如若此生都能停在此刻,我愿倾其所有来换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我这不能宣之以口的爱,不能消不能减,独自苦苦挣扎这么多年,到底要如何才能才能求得你我的两全? 如若我折断你遨游苍穹的羽翅,将你豢养于这尘世间的牢笼中,你定是会恨我怨我吧? 此生能这般抱着你的日子还能有几时?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宣泄我的情感的时日还有几许?你还有多少时辰是我能侵占的?我能阻得了一个张氏,我能光明正大阻得了全天下的女人吗? 如果真有那天,我又该以什么方式将你留在我身旁? 那时……你又可否愿意留在我身旁?哪怕只是以怨恨的姿态? 身旁的温热顿失,云恸几乎是被从梦中惊醒。 “唔——” 他翻身而起,眼中清明渐现时,床帐就被打起。 “主子!”云九和云德略带担忧的驻足于榻前,“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九叔?德叔?”看清榻前的两人,云恸定了定心神,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身侧床榻,他微蹙眉,“陛下呢?” “陛下刚走一刻钟。”看他没有躺下的意思,云九取了引枕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陛下说您昨儿晚上发了热,未时末才消下去,您还难受吗?老奴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可好?” “我这就去请!”云德看着脸色相当差的主子,转头就往外跑了。 “我发了热吗?”云恸愣了愣,抬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察觉到是比平常要热一些。 “您不知道?”看主子的反应,云九也愣了。 云恸皱了皱眉,“我睡得太沉了。”仔细回想,是察觉到昨夜隐约有些不对,但是却无法忆起昨夜到底是何情形,摇摇头,云恸也不欲过多在意此事,“九叔,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正。” 云恸拧眉不解,“寅时正?”他记得宿在宫中的那两夜,皇帝陛下都是卯时初才起身,怎么今儿这般早? “陛下说,今日是新岁的祭拜大典,待他忙过之后再来看您。”看着眉峰不舒的主子,云九顿了一下,最终开始将皇帝走之前的吩咐说了。 云恸这才了然为何皇帝陛下会早起一个时辰,“嗯。” “主子……” 看着云九欲言又止的模样,云恸微一颔首,“九叔有话直言。” 昨夜情况发生得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皇帝陛下会那般突兀的亲临府中,兵荒马乱不说,还闹得府中众人惶惶不安,没出乱子算是万幸了。 “主子,皇帝……这是何意?” 云恸摇摇头。 “他突然之间納了张氏进宫,现在却又这般作态,要说皇帝此举无半点深意在其中,老奴当真无法相信,可咱们云家还有什么值得皇帝图谋的?”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饶是云九这样倾轧于京中这权利漩涡中能安然的保云王府低调闭府十几年不出一点岔子的人也丝毫看不清。若说云九糊涂,那身在其中的云恸就更看不清了。 当局者迷。 “主子,您说会不会是——”云九突然想到云家最大的那张底牌。 云恸神色一震,眸色瞬间凌厉。 “家主继任一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云九神色一肃,“如若那位真是继任的家主的话,那此事只怕是早已传到他耳朵里了。” 那人一旦继任家主,便会掌了玄氏一族所有的暗部势力,继任皇位又是这天下之主,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这天下间还有什么能瞒过他的耳朵? “现在关于玄氏一族的家主到底是不是那位只是我们的猜测,如同九叔你所言,玄氏家主的继任人和继任皇位的人选向来是不能一人任之,这是祖宗家法,族中自然是不会轻易违背的” 〇 家主的继任人比皇位的继任人选更加严苛,这也是玄氏一族至今为止空置了两代家主之位的缘由。 “那如若不是那位,又会是何人?至今为止,这位家主都尚未露过面,神秘莫测。” 云恸摇头,“据青玄所查,玄氏一族中,有能力继任家主之位的人选除了幽王玄衡,相王玄屻,就只有裕王玄丹。” “此三人都是皇室中仅存的太祖嫡系一脉了。” 云恸摇头,“严苛算起来,太祖嫡系就剩下皇帝陛下与齐王了。” 云九不解,“老奴不明。” 云恸有些力不从心的笑了笑,“九叔,太祖嫡亲的孩子唯成帝一人。” “什么?!”听闻此等辛密,云九几乎没跳起来,“怎么可能啊?!太祖四子天下皆知,从未听闻——” “此乃皇室辛密。” “那……” “具体的我也并不知晓,只怕这其中的辛密早已被太祖带入地下了吧。” 云九有些愕然,一时之间并不能消化。 “此事切勿声张,一旦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非议皇室,非议太祖,此等死罪,无论是何人只怕都是死路一条。 “老奴明白。”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云德拉着一位蓄须的老者急急奔进阁中来,边走边急嚷道。 “云德!”云九有些恨铁不成钢,就差动手去揪那莽夫的耳朵教训了,“主子身子不适,这乃寝阁之中,这般大声嚷嚷成何体统?还有,肖大夫要被你肋断气了!”指着那已经快要翻白眼的老大夫,云九怒道。 “啊?!”云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