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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过头,正好看见那男生在身边拎着衣襟擦汗,衣摆被拽上去,露出一大截还挂着汗的腰。 细。 窄。 白得晃眼。 “不好意思。”那男生连忙说。 没等夏良再去看他的脸,他的小女朋友从前面蹦蹦跳跳地过来拍他桌子,说想吃冰棍儿。 “嗯。”夏良收回目光站起来,带她去买。 张牙舞爪坐在窗台上的几个人“哎哟哎哟”地开始起哄,乱喊着“嫂子我也要”。 夏良懒得搭理他们,头也没回地出去了。 就是这么看似平平无奇的一眼,却在之后的某一天,那截腰突然成了他梦里揉搓的主角。 醒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床头愣了两秒,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原理,或许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多想,顺其自然地埋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早已经很明确自己对男生更感兴趣,依然没有刻意去挖掘这种需求,也觉得没必要跟任何人明说。 感兴趣,跟真真切切地去落实这种兴趣,是两码事。 罗浩郭魏他们爱开玩笑,嘴皮子一扯什么荤的素的都能往外整,他不用当真也不用附和,半真半假的刚刚好。 柳小满反倒成了第一个知道的人。 之后呢? 真的要跟他发生些超出掌控,破坏一直以来自我平衡的关系么? 夏良感受着手心里柳小满温热的脊背,强压着揉搓下去的渴望,从他脖颈间抬起头。 很多情绪只能翻涌于后劲。 被咬上喉结的瞬间,柳小满完全体会到了动物被叼住命门的感觉。 及至夏良松开他,把衣服捡起来抖了抖,重新抻开往他头上套,他还没能回过神,颅腔一片火花四溅,喉咙发紧地抬起胳膊配合着伸进袖筒里。 夏良观察他的表情,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颈窝,压着嗓子问:“吓着了?” 这话一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爽完以后问对方“疼不疼”的虚伪渣男。 柳小满的表现也像个标准的被迫害小青年一样,听见问句,本能地先摇了摇头。 夏良盯着他,柳小满不敢跟他对视,也不敢动,脖根儿耳后被侵略过的触觉还分明着,麻叨叨的,没人说话,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想缩起来。 也不是真的害怕。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数着心跳发怔。 是一种理论上明白发生了点儿不该发生的事儿,头脑却还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屋里只剩下墙角舔毛的声音,小锅觉察到气氛不对,翘着一条后腿抬头朝两人望。 “你要不要……”夏良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脱口说了半句话。 柳小满眼皮耷拉着,一听他发声就眉心一蹦,蹦完也没个后文,忍不住掀起来看他一眼。 夏良嘴角动了动,没继续往下说。 冲动真的就在一瞬间,那一瞬间过去了,他也“清醒”过来,柳小满惊慌里带着不安的眼神,让他产生出“玩儿大了”的愧疚感。 你也太完蛋了,夏良。 他往后挪了半步,跟柳小满拉开点儿距离。 断手以后一直没什么心情,真就憋成这样? 欺负人家一个残疾? 夏良不动,柳小满就继续怔在墙上,也不动。 外面的雨还在下,垫在背上的手没了,挨着墙站一会儿,有种隔着衣服也从外往里渗透的凉。 “砰砰!”房门被砸了两下。 “完事儿了没?出来歇歇吃东西了!”罗浩贱嗖嗖地趴在门上笑着喊。 柳小满心里“咯噔”一蹦,跟梦里一脚踩空抽了一下似的,火烧火燎地抬手摸摸被咬过的脖子。 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但效果跟刚才那句“外面有人”一样,很微妙,对夏良有种说不上来的刺激。 柳小满这个性格,太招欺负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帮柳小满理了理领口。 要不是这会儿理性占领了高地,他都想扯开柳小满的手,把他摁在墙上再咬出一个牙印。 挡都挡不住的那种。 等到这场不讲道理的大雨停下来,已经是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 两节课,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罗浩他们像一窝土匪,从夏良衣柜里一人拽了一件换上,拎着垃圾直接奔红日去了,夏良随便收拾收拾,把一堆衣服塞进洗衣机。 柳小满站在门框旁犹豫着开口:“我的衣服就不洗了吧。” “湿着穿?”夏良回头看他一眼。 “用袋子装上,我晚上拎回家洗。”柳小满说。 夏良没理他,估摸着分量往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直接摁了开启。 柳小满张张嘴,没再坚持。 “现在回学校?”夏良问他,“还是跟小锅玩儿一会儿。” 柳小满朝客厅看看,小锅在咬装披萨的隔温袋,半个身子都拱进去,扑着袋子在地板上乱滚。 它长大了一圈,也灵活了不少,身上的毛被吹干以后,整只猫看着都蓬松松的,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回学校吧。”柳小满挠了挠脸。 他有点儿不自在,明明来前儿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看小锅,结果锅没看上,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反被它看了一场人类“打架”。 夏良“嗯”一声,没再多说,换上衣服抽了把雨伞,带他出门。 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并肩走了,回去的路上,又变成了一前一后。 柳小满跟在夏良身后往下走,天上雨云散了,乌云还在,从缝隙里往外渗透着天光,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荡涤着胸肺,他看着胡同两边墙上被雨水涮得晶亮的爬山虎,听着墙檐上麻雀啾啾喳喳的叫,有种重回人间的错觉。 纺织厂附近都属于老城区,排水系统不那么好,出了胡同,外面大路上车来车往,把路边的积水轧得像浪花一样。 “看着点儿水。”等红路灯过斑马线时,夏良回头说了句。 柳小满正盯着他的背影发愣,目光撞个正着,他连忙“哦”了一声。 上坡往学校走的路上有不少学生,有的不想吃食堂出来买饭,有的跟他们一样,趁着大雨把开幕式浇得乱七八糟,溜出来玩了半天。 柳小满重新回到学校的范围内,跟着夏良穿过校门,朝教学楼里走,被楼道里不认识也都脸熟的各班学生从身边经过,他恍惚的神经才终于一点点地反应过来。 他被夏良摁在墙上亲了。 在他家的卧室里,不止瞒着客厅里的罗浩和郭魏们,也瞒着全校全班的所有师生。 班里其他同学看见他们,依然只当他们是一起来上课的同学,是关系不错的同桌,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跟夏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想到这一点,柳小满喉咙上已经被忽略好一会儿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