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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儿子啊! 真是一对怪异的母子...... 许是盯着看了太久,一道冰冷视线射来,老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垂下头。 那女修瞳孔边缘有一圈儿红膜好似双瞳,一眼看去令人毛骨悚然,真是邪门儿的很。 不会是魔修吧! 这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实在令人胆颤,自出现在茶棚后,周围人都自动避开不与他们坐的靠近。这一下之后,似乎连周围闲聊的说话声都不自觉渐小了。 闻歌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挺非主流的。 一头半永久奶奶灰,身边带着个傻毒尸,毒尸一口一个娘,不怪乎叫人误会。 不过误会就误会,能耐她何? 闻歌在外面已经有几日了,当初离开恶魔林,毒尸一路跟着她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它这幅模样离开恶魔林被人看见必死无疑。 毒尸是跟着她身后一起走出林子里的,而且二人还“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闻歌不可能任由他在外自生自灭。 它就如同一个懵懂如出生婴孩,只知道吃和跟着同类。 闻歌发现毒尸应该是把她当成同类的,她出现在恶魔林中,也许自己是它在那里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并且和他外形相像的生物,而且自己又比它强大,生物的本能让他臣服,并且产生了一种雏鸟情结。 潜意识里他就把自己当成“娘”了。 看着脚边把最好的肉分出来推到她面前,然后自己安安静静吃边角料的球,闻歌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算了,娘就娘吧,球现在除了娘,就会说吃。 而且她发现球挺好带的,安静、听话、不惹事、一心一意跟着她。 这样挺好。只要球不主动离开,她会一直带着球的。 收回目光,闻歌浅尝了一口粗茶。 球现在身上穿着一套长长的粗麻布的衣裳,头上包着块碎花布(球主动的,球怕光),她也是一身红衣半白的头发,两个人坦坦荡荡,也不怕外人的注视。 这世上怪人多了去了,爱看就看,她最不怕别人怎么看自己。 有不长眼的打回去就是。 “诶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好像有人在这附近见到了天剑宗的谢飞尘。” “谢飞尘?天剑宗那个百年便已结成元婴的修炼天才?他在这附近历练吗?” “当然不是!哎呀你最近是不是刚从哪个山头出来,咋什么都不知道呢?他在这附近当然是来找魔女的!” 这人说,当初天剑宗的大师姐闻歌堕魔时重伤谢飞尘,醒来后他不顾身上重伤,毅然决然要出山寻魔女闻歌,说是要亲手把她压回天剑宗,永锁炼魂塔,以免祸乱天下。 “青冥剑真乃大义!” “诶不对不对,我怎么听说,是魔女闻歌不顾大师姐的身份,在谢飞尘的道侣大典上杀了他的心上人,那魔女早就对谢飞尘芳心暗许,妒恨至极心生魔魇,一朝入魔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那无辜的心上人。谢飞尘这次出来就是要手刃魔女给心上人报仇的。” “什么?还有这等隐情?” “当真,我隔壁的邻居家二大婶儿亲戚的小儿子在天剑宗当外门弟子,门派中就是这么说的!” “天啊,这魔女好生歹毒!” 茶棚换了一拨人,有关天剑宗魔女的传闻也换了一拨说辞。来来往往最近半年来有关天剑宗的消息,不知给修真界的人们带来多少闲余谈资。 闻歌听着有关自己的传闻,细细感受心口泛起的一点波澜。 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不一样,原主的灵魂之力不知强出去多少,甚至能偶尔明显到牵动她的情绪。 其实这万千世界之所以会出现快穿员,就是有执念未散,就比如现在她在听到有关自己种种,心底深处涌现的那一丝不甘。 闻歌细细的去品味,去感受,她要捕捉到被隐藏在最深处的执念。 在快穿学院学习时,她的老师曾经说过,不要去过多关注曾经所谓的“剧情”。 曾经有一个例子,那个世界被女强系号称百人斩,数位优秀快穿员使劲浑身解数铩羽而归,就是无法消除世界执念。 最后有一位快穿员,发现在去动物园看见被关在狭小空间里的北极熊时,她的心里会有一点难过。 然后她就在虐渣打脸、功成名就之后转头便放弃了一切,把所有钱捐助给世界环保组织,并且远赴南极当了一名环保守护者,等她死后,那个世界的执念终于消失了。 谁能想到一个惨遭闺蜜迫害、绯闻缠身、极品亲戚吸血、最后身败名裂抑郁而死的女明星,心里最后的牵挂是冰川上北极熊茫然的眼神呢? 这跟过往剧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和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讯息南辕北辙,可这就是她无法消失的一个执念。 人心是非常复杂的东西,有太多太多外在因素的干扰下,其实大部分人都未必知道自己心中执念的到底是什么。 那一丝丝的,或许是困扰、或许是不甘、或许是遗憾、愤怒、怜悯、责任、等等等等,在心里在眼前形成一层层模糊的纱网,只有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才是永不淡化执念的根源。 所以闻歌从来不问过往,只看内心。 就比如现在,她听到人们一口一个天剑宗大师姐,心底深处涌出的那一丝苦闷不甘。 原主一辈子被大师姐的名头所困。 那就脱去这一身衣服,做一个原原本本的自己。 * “对了,你说谢飞尘在这附近,那是不是说明魔女也在这附近?他不是出来追踪魔女的吗?” “......还真有可能!” “哼,若是叫我遇见那自甘堕落的魔女,必定前去诛杀!” “没错!” 突然,她眸光凝聚,一道剑气从远处而来劈碎闲谈那桌—— “胡说八道。” 声音若玉石清泉,含着三九凛冬化不开的冰霜,一个白衣男子手持青剑骤然落在此地,身上凛然剑气锋芒毕露。 “再让我听到有关天剑宗闻歌的不实传闻,见一个,杀一个。” 那一桌本来正闲谈起劲儿的散修被突然砸了桌子,惊跳而起心生愤怒,但看来人一身毫不遮掩的浑然威压,又不敢妄动。 “你是何人,我等闲谈为何不可!” “......如此嚣张,你与魔女有何关系!” 谢飞尘威胁完没管众人,而是朝着那边无人靠近的红衣女子走了过去,步履有些焦急。 “阿央。” 这一句饱含深意,似激动、似懊悔、似千言万语,待看到闻歌半白的长发,以及身上踪迹全无的剑宗罡气,心口闷痛无比。 “阿央,我来接你回家。” 闻歌淡淡抬起眼,这是她来到这第一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