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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梦中无相遇。” “只要不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浮生轻笑,那轻蔑即使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得清:“做什么都行么?让你被老子干!做老子的禁脔,被老子像狗一样凌辱,毁你修为,绝去六亲,断绝后路,你也愿意?” 南箓答得急促:“我愿意。” “南箓,你那不可侵犯不染纤尘的骄傲与高贵去哪了,何时变得如此犯贱?” “若是犯贱便能留下你,我愿意犯贱。” “那你继续犯贱,老子不奉陪!”浮生径自走去,脚下耶梦伽罗红了一地,身后潺潺流水,花香满溢啊,真像是过了奈何桥,从此抛却前缘,互不相干。 “只要还给你,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可愿留下?”南箓的声音在他身后波澜不惊,“锵”的一声拔剑之音,他道,“我把欠你的都还你,把心还你,把命还你,你可愿留下,重新开始?” 冰鸾剑出,寒气扩散,南箓毫不犹豫地刺向心口。 南华大惊:“不可!”瞬移而至,纤纤细手握住锋利剑刃,刺骨的冰冷仿若要冰冻整只手臂,鲜血溢出,在落地的刹那凝固,艳丽如珠。 “你不可做傻事!” 南箓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南华稍一放松,随后脸色大变,可是为时已晚,整个身体早已不得动弹。 南箓将冰鸾剑的寒气催入她体内,冻僵了她的身体。 “南箓!”她惊惧地看着面前的至亲,悲伤瞬间袭满心头,她早说过,不论过去多少世,只要遇上那个烂人,他就会遍体鳞伤,一次次不要命地追随,永远都学不会放下! 浮生看着他们:“你们这出戏,我没兴……” 话音已绝,他看着南箓把剑从腹部抽出,那白衣瞬间开出一朵艳丽血花,合着脚下的耶梦伽罗,分外妖娆。 可他也只是顿了一下,眼中依然无爱无恨;黑箬站在一旁,此时做什么都是多余,他不该来;南华闭目不忍再看,即便如此也掩藏不了眼角的沧桑;唯有那靠在桥上的易真,嘴角微微噙着笑,看得不亦乐乎。 “这一剑,还你为救我被魔捏碎心。” 浮生无动于衷。 举剑,再刺,双花并生,朵朵艳丽,都是他的血。 “第二剑,还我对你狠心折磨,无情离弃。” 血花飞溅,落在耶梦妖花之上,那花吸尽了怨念嗔痴,花香中混着浓浓血腥,桥上的易真面带微笑,仿若看着一出最最精彩的折子戏。 第二百零七章:诀别赋 南箓用剑撑着身体,面上却无痛苦之色,剑起,剑落。 “第三剑,还你为我抛六亲,绝尘缘。”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浮生,灼灼如火般,幽红的眸也似含了血,无波无澜,又似深不见底的哀伤无处发泄。 浮生侧身不再看他,爱恨已断,强留又有何用?可那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紧得在发抖。 南箓的声音不疾不徐:“第四剑……” “够了!够了!!”浮生红着双目咆哮,“你这是在折磨我!你还要折磨我!告诉你南箓,你就是立马死在老子面前老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停下你愚蠢的苦肉计!” 南箓淡淡笑着:“既是如此,那让我一次还清罢。” 抬手,刹那间手中却落了空,浮生已夺过冰鸾剑站在他面前:“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活着,日夜被悔恨折磨,爱不得,求不能,死无路,这煎心之苦你生生受着,才对得起你曾做过的种种!” 失去支撑的身体缓缓跪在地上,腹上的伤口染红了他夺目的白衣,与那耶梦伽罗融为一体,南箓低着头,墨发遮住他双目,只见一片苍白的脸。 浮生挽了个剑花,那剑便被他收入手中,转身而去。 “第四剑,还我骗你种种,皆为私欲。” 南箓的声音再起,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甚至还能听见鲜血汩汩流淌的啜泣声。 浮生猛然回头,南箓单膝跪在那里,一手握着带血的匕首,双目死死盯着他,浮生不知那是怎样的眼神,犹如绝望中的困兽,又像疯狂的赌徒,看得他心里一窒,好似那刀捅在他心窝上。 但他怎能屈服,一而再再而三地屈服于那个梦幻又蚀骨的网? 再也不会了,彻底醒来了。 浮生怒气冲冲地走回去,抢过他手里匕首:“老子说了要你活着就得活着!你他娘的刺再多下老子也不会留下来,只会让老子更恨你!黑箬,快带这个疯子回去!” 黑箬好似没听见般,同那冻僵的南华一同动也不动,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易真看得津津有味,眼角微眯,即便披着张至深的皮囊,也是一副狐狸的模样。 浮生怒目扫了一圈,转身便跑。 “第五剑,还你……” “还你大爷的!”浮生一个回旋踢将南箓手里东西踢飞出去,他到底带了多少刀啊剑啊! 浮生怒不可遏:“你不就是以死威胁老子!有种往心窝里捅!往死里捅,尝尝亲手挖心的滋味!” 南箓抬起苍白的脸,苦涩笑道:“我就是以死威胁,你可愿留下?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伤害你,我们寻一个好去处,生死相依,永不分离,过我许你的一世长安?” 浮生一怔,怒意从脸上消退,逐渐变得死灰,过往种种,不提还好,一提都是谎言织就的伤。 他退了一步,手中刀剑纷纷落地,缓缓转身,一步步离去。 “深儿?” “不愿。”他答道,“张至深早死了,我是罗浮生。” 南箓拾起匕首,眼中一切皆化为初始漠然。 “第五剑,我还你剜心解恨。” 手起,刀落,花开又一朵,可那人再不愿回头,连脚步都不曾顿一下。 剜心之痛,不就如此,竟没有那人的离去来得更痛,这一切,是谁种下的果,这偌大的魔宫里,要他独自品尝这噬心苦果。 他看那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身体倒下,那人依然绝情的不曾回头,鲜血染红了眼,世界一片血色,他看见漫天的花不停飘落,像是梦里的蔷薇宫。 黑箬目睹一场诀别,深黑如渊的双目盛满悲伤,如同哭泣,可那面目依然如前,木然而无情,红尘种种,他身在其中,却从不曾懂。 他走至南华面前,抹去她面上泪珠,宽厚大手覆上凝固血珠的伤口,那伤口便同活了似的,活过来的血珠滴答落下。 “啪!”毫不留情的巴掌落在他脸上。 “为何不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