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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刀还能砍出疯病来? 鹿鸣却笑得更是厉害,抬起缠满纱布的手指着他:“你,你们,早晚有一天,哈哈哈,我会亲手毁了……哈哈哈……” “毁了什么?你要做什……鹿鸣?鹿鸣?” 那疯狂的大笑戛然而止,鹿鸣所有的疯狂随着双目的闭合而消失,浮生叫了两句也无反应,才确信是他太过激动,又重伤在身,昏死了过去。 那些疯狂的话,浮生始终未明白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什么令他如此疯狂。 一夜辗转难眠,夜风狂狷,红月微露,花影树摇,映在窗格上就是一个婆娑世界,浮生脑中浮现着鹿鸣疯狂的眼神,那样的血红绝望,犹如一把刀划过心房。 有什么就要发生了,恍惚中,他似乎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太阳还未从东边完全露出脸,浮生早已将自己拾掇妥当,等着黑箬派人来接他,时间掐得刚刚好,只是今日去赤云宫也走得太过匆忙了,若不是他术法被禁,便都能用飞来跟上前面的速度了。 远远的便听见赤云宫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浮生问身边的侍卫怎么回事,那侍卫只催他:“快点,你到了便知。” 屋里的家具摆设一并被摔得粉碎,南箓茫然看着四周,全然没有浮生所见的温柔和静,而似有些疯狂:“你们把深儿藏在了哪里?在哪里!” 原来又是一个发疯的…… 不同于鹿鸣,浮生见着南箓此时模样,竟是有些心疼,放柔了声音,走进去道:“箓儿,小爷我在这里。” 南箓拿着一尊白玉观音的要摔的动作停住,慢慢回头看他。 浮生露出一个笑容:“小爷我才离开一会,你怎就生气了,箓儿乖,莫要气了。” 伸手去摸南箓的头,却忽觉脖子一痛,剧烈的痛楚卡在喉咙,无法呼吸。 南箓单手捏着他脖子,眼中的暴虐更甚,双目如同烧红的铁,原本倾世美貌,此刻却比鹿鸣发疯还要可怖:“你不是他。妖孽!你将我的深儿藏到了哪里?快将他交出来!” 浮生想摇头又摇不起,想说话喉咙又被捏着,只能无力地“咯咯”几声,双手去掰那脖子上的手,奈何如铁般坚硬,没有丝毫松动。 “谁也不能冒充我的深儿!” “咯……咯咯……”浮生恐惧地看着这只魔鬼,什么也不能说。 “是你们害死了他!你们都要死!通通都去死!” 脖子上的力道更重了,窒息的痛楚与肉体的疼痛让浮生恍惚,下一刻他的脑袋就会从脖子上滚下来,或许,猗嗟、株林都是这样死的罢,下一个就是鹿鸣了,只有宛丘聪明地逃出了魔宫。 想他浮生大爷才快活几日,不曾想今日就要小命休矣…… “南箓,你住手!” 这声音依然沙哑冰冷,可此时听在浮生耳中犹如天籁,黑箬大人你为何不早些来? 屁股一痛,浮生的身体被甩到了一边,接着铺天盖地的空气扑向他口鼻,将他呛得不停咳嗽,然而那刚放开他的魔手又闪电般地朝他伸了过来。 “妖孽,受死!” “啊啊啊……黑大人救命啊啊啊!” 然而黑箬并未再次出手,只是双手在胸前迅速捏诀,口中不知念着什么。 “黑大人你不……唔……咯咯……” 浮生只觉眼前一黑,脖子再次被捏住,双目一翻,差点吓死过去,可这次捏着他的手力道怎会越来越小? 才见南箓已经双目紧闭,软软地倒在他身上,身体还挺重! 周围的侍卫们长长松了口气,这样的事就算不是第一次,可每次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地伺候着这主子。 浮生才想起黑箬捏的是他见过的沉睡咒,将那疯魔放在一边,他小心翼翼地:“黑黑……黑大人,既然他现在睡了,那那那小的就就先行告退了。” 猫腰赶紧地溜了,这里太危险。 “等等。” 黑箬伸手抓住他背后的领子,浮生充当聋子,想借助巧力挣开那只手,奈何在黑箬手中转了一个圈,还是被抓得结结实实,才苦着一张脸:“黑大人有何吩咐?” “守在他身边,看着他醒来。” “万一他醒来又要杀我可怎生是好!老子刚才差点死在他手里!你就算给老子再多好处老子也不干这差事了!” 黑箬只道:“他不会杀你。” “他刚才就差点杀了老子!” “我说不会就不会。” “老子说会就是会!” 黑箬放缓了语速:“你那么希望他杀你?” “……不是!” “那就照我的话做,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黑箬伸出右手在他面前做了一个捏死的动作。 浮生立马变乖了:“好罢,老子做便是了。” “把他抱到床上去。” “哦。” 浮生照做,然后搬了个凳子,乖乖坐在床边等南箓醒来,见黑箬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才稍微放了点心,但心里的惊惧依然浓烈。 南箓睡着的模样极是好看,周身竟还散发着淡淡的乳色光晕,如同一朵白莲静放,衬得眉目如画,出尘若仙。可即便再好的容貌,此刻在浮生眼里,南箓只是越发的神秘与恐惧。 那双细长的眼猛地睁开,赤红眸中血光一闪,已挥掌伸向浮生。 “住手!” 黑箬迅疾出手去挡,南箓一掌堪堪停在浮生胸口,浮生早已惊得呆了,双目全然没有焦距,脸色苍白如纸。 南箓双目慢慢清亮,赤红眸珠有了光彩,才看清面前这张容颜。 “深儿?” 浮生依然是呆呆的。 “深儿,你可有受伤?我刚刚……我……我竟要杀你,我怎会杀你?我这是怎么了?”如此温柔又惊慌的语气,仿佛身体里换了另一具灵魂。 南箓不敢置信,浮生更是不敢置信地感受他短短时间两次从鬼门关前走过的惊惧,老天爷你这是在耍你浮生大爷呢! “深儿,你说话,哪里痛了,快些告诉我!” 南箓着急地在他身上摸索,弄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忙抓住那两只手:“箓儿……我……我无碍,你无需担心。”只是快被你玩儿死了! 南箓却十分慌乱害怕:“深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我怎会杀你?我连伤你一丝一毫都不愿,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你莫要害怕,莫要……离开我!” 浮生见他此时慌得跟个孩子似的,心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本想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