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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脸颊,赶紧去卸脸上的妆,早知道有这一茬,她早上何苦折腾那许久,还化了个妲己妆。 “您瞧一眼。”她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将自己的脸戳在康熙的眼前,一脸认真道:“您仔细瞧瞧。” 对于康熙来说,不管她化什么样的妆,都是那样。 但是她让仔细看,他就认认真真的仔细看。 “倒还不错。”他敷衍的夸赞。 然而被他看一眼之后,苏云溪一脸惆怅的去卸妆了,今儿这妆她喜欢极了,若是有相机,拍下来才好呢。 这么想着,不禁摇头失笑。 今儿能化,明儿也能化,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卸了钗鬟妆容,换上和康熙一样的男装之后,她这才施施然的往外走去。 女人和男人相比,骨架总是纤细窈窕些,但她生的俊秀精致,特意装扮之后,确实有几分翩翩美男子的感觉。 美人总是雌雄莫辨的。 马车碌碌而行,苏云溪撩开车帘,看着浓雾中的早晨,不禁笑起来:“能闻一闻外头的气息,就让人觉得很好了。” 康熙抽开身边的小抽屉,温着道:“有点心茶水,饿了自己拿。” 苏云溪点头,随手抓了一把肉脯来吃,她觉得好吃,便笑着来喂康熙,两人喂着喂着,那嘴便亲到一处去了。 亲了几口,等她回神过来的时候,才发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和康熙之间,竟毫无羞涩之感了,刚开始的时候,就算多看她两眼,那烧灼的目光,也会让她小脸通红,然而在这个时候,亲了半晌,她只觉得亲昵,而不觉得春情。 苏云溪舔了舔唇瓣,侧眸望向康熙,对方显然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想法。 “你如今技巧越发娴熟了。”见富察贵妃盯着他的嘴瞧,康熙抿了抿嘴,低声调侃:“当初朕碰一碰你,你的脸就红透了。” 亲上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回应,就呆呆的用唇瓣贴着他,当时他就想,哪里来的傻姑娘,竟叫人忍俊不禁。 现下不光知道回应,有时候还能反击一波,叫他欲罢不能。 “您这个老师傅教的好。”苏云溪抿着茶水,浅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的,这马车很快就过了钟鼓楼,到了这地界,苏云溪就不愿意在坐马车了,若是不能下沉到群众中去,听听大家的声音,这出宫一趟,就算是辜负了。 换句话说,要是不去吃点什么,那这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糖炒栗子不错。”她赞了一句,梁九功便赶紧去买,用小篮子装了拿来。 “怎的不用纸包?”她随口问。 很多点心都用的桐油纸,她都看习惯了,这突然间用小篮子的,不禁有些好奇。 “纸太贵了。”这种小吃,统共才要十个大子,能包这么多栗子的纸,十个大子也买不来。 苏云溪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这种小篮子编制和取材都比较容易,价值比纸便宜。 也是她思维跟现在是反的,在吸纳嗲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塑料包装或者是纸质包装,要比小篮子便宜的。 “何不食肉糜。”康熙笑她。 苏云溪就看着他笑,轻哼一声,不高兴道:“是您没教好。” 反正坏的是他,这好的是她。 康熙听罢闷笑出声,见富察贵妃不高兴的望过来,便低声道:“嗯,朕的错。”他随口应下。 然而一旁的梁九功,简直震惊死了。 万岁爷何曾说过自己错,就算万岁爷错了,这也不能说,只能是下头人错了。 也就富察贵妃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苏云溪剥了一颗栗子,登时没忍住嘶了一声,康熙捉住她的手来看,就见那细嫩的肌肤上一道红痕。 “这般娇气。”他板着脸骂了一声。 接过她手中的板栗,一个一个给她剥着,他整日里弓马娴熟,剥栗子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看着她小女人一般充满崇拜的眼神,康熙挺直胸膛,觉得自己还能再剥一筐子。 一个剥一个吃,倒也和谐。 梁九功跟在后头,几次想伸手,最后都缩了回去。 这是情趣,他不能打扰。 这么想他不禁叹了口气,若以前的时候,有人跟他说,有朝一日万岁爷会给妃嫔剥栗子吃,他定然一万个不信的。 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如何能叫人不信。 苏云溪吃着香甜的栗子,侧眸望着钟鼓楼大街,突然感叹道:“物是人非啊。” 这脚下的土地,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都一样。 但是这上头立着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跟韭菜似得。 “想那么多作甚?”康熙捏了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往酒楼里走,一边含笑道:“物是人非,你手里握着朕的手便成。” 整日里想些没用的。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她好不容易勾起一点情怀,被他把气息破坏的一干二净。 康熙拽着她的手往里走,一边道:“朕来之前就打听过了,这家店好吃。” 这做调研,谁也没他基数大。 两人找了个临窗的包厢坐下,点单过后,苏云溪就闹着要听小曲。 好不容易穿越了,不见见魁首唱曲,简直都辱没了。 听她这么说,康熙拧紧了眉尖:“打从哪听来的污秽玩意儿,可不能来你跟前,仔细脏了你的眼。” 他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室内伺候的奴才,只看得他们两股战战,恨不得跪地求饶。 苏云溪一瞧就知道没戏了,想想一国帝妃听花魁唱曲,确实挺荒唐的,这才作罢。 “前头有戏园子开场了,您要不要去看?”外头的小二笑着道。 这是赶集的时候必备场面,有这唱戏的敲锣打鼓,这是个热闹。 苏云溪登时眼前一亮,眼巴巴的看着康熙。 “成。”他道。 这看戏倒也还成,和听花魁娘子唱曲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苏云溪登时欢呼一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店小二一看还了得,赶紧道:“还要一个时辰才开场,如今扎架子呢。” “哦。”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她那股子兴奋劲过去,又变得端庄持重起来。 康熙看的好玩,侧眸望过来,柔声道:“行了,你若稀罕,叫教坊司的天天陪你玩。” 之前的时候,也是叫过的,只后来她生完孩子,整个人都谨慎很多,不曾再有逾矩的时候。 整日里就窝在室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乖巧伶俐的不像话。 “你如今是贵妃,身份不同,倒也不必拘着自己,在宫里头横着走都成。”康熙道,这么快给她从贵人提到贵妃,可不是为了让她委屈自己的。 自然是想让她快快活活的,每日都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