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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哪里是和蔼可亲,不过是懒得搭理罢了。 宫里头这新进的一批妃嫔,都是高位妃嫔手里的枪,看着温温柔柔的,可这宫里头,笑着捅刀才是正经,谁会提前告诉你。 “是啊,万岁爷也和蔼可亲呢,好说话极了,你去寻吧。” 她挥了挥手,便懒得搭理了,直接起身去了内室。 然而佟贵人没有得到她准话,鼓了鼓脸颊,有些不高兴。 却还是起身走了,想着皇贵妃说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回去换了一身粉嫩的浅粉色云锦旗装来,头上别着粉嫩嫩的碧玺花钗,这才提着一盅热汤,施施然的往乾清宫去。 走在路上,遇见人了,问她做什么,她就跟旁人说,是皇贵妃姐姐跟她说的,万岁爷最是和蔼可亲,叫她去问问。 人还未走至乾清宫,该知道消息的人,都知道了。 苏云溪正立在廊下喂画眉鸟,闻言不禁笑了:“有点东西。”这小小年纪,就会用计了。 她一路笑颜如花的到了乾清宫,没想到在乾清宫门口碰了壁。 “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她低声道。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客客气气的回:“回佟贵人的话,不是奴才不给传,实在是万岁爷有令,不得入内。”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她要来乾清宫,她今儿要是进不去,这面皮子就不用要了。 这么一想,神色不禁带上几分楚楚可怜。 她是贵女,向来都是高高的昂着头,用下巴瞧人的,如今做出这幅求人的姿态来,也有些不大像。 小太监躬身不起,并不敢接她的茬。 他没办法通传。 随着时间的过去,小太监终究有些扛不住了,腰酸的快要垮掉。 就在此时,就听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佟贵人回眸一看,就见富察贵妃穿着一身粉底方胜纹的旗装,头上别着粉嫩嫩的碧玺攒花。 竟是和她打扮的如出一辙。 佟贵人面皮子一紧,她这年岁小,这样打扮倒是好看,只富察贵妃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了,竟也扮嫩。 瞧见她之后,苏云溪笑吟吟的抚了抚鬓边,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浅声道:“巧了。” “嫔妾咸福宫佟贵人给富察贵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 苏云溪随意的叫了起,就对小太监说:“劳烦通禀。” 小太监打了个千,一溜烟的跑了。 佟贵人看着这一幕,想着方才自己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小太监却不为所动,但是这富察贵妃一来,对方直接就去通传。 同为后宫妃嫔,她竟屈辱至斯。 佟贵人的眼圈,登时就红了,她抿了抿嘴,这才低声道:“皇贵妃姐姐……” 她话还未说完,苏云溪便扬长而去。 那小太监分明还未出来,她却能进去,佟贵人登时忍不住了。 要跨门槛的时候,苏云溪顿了顿,回眸望过来,见佟贵人瞬间收拾好表情,不禁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太监尚未出来,您直接进去,有些不大好吧。”佟贵人道。 苏云溪听完收回跨出来的脚,直接停在原地,看向她,柔声道:“此话有理。” 她突然和煦过来,佟贵人反而有些无措。 这短短的交锋,已经让她明白过来,宫里头,家世着实代表不了什么,这富察贵妃,比她想象中还要气盛。 “崇月,怎么不进来。” 属于皇帝的低沉男音响起,佟贵人听着崇月二字,一时间不知叫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富察贵妃的名,应该叫云溪才是。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明黄的身影渐渐走近,她赶紧跪下请安。 “嫔妾给万岁爷请安,您万福金安。” 她声音清脆,若黄鹂出谷,加着年轻,更是很有朝气。 “皇上安。”而一旁的富察贵妃就显得简短许多。 佟贵人跪在原地,想着崇月是谁,却见那明黄的身影,停在了那双粉嫩的花盆底鞋前。 “崇月,进去吧,外头风大。” 康熙道。 说着两人就要往里走,佟贵人想了想,不敢在主子跟前出声,也不敢做出御前失仪的事,便将手中拎着的食盒往前头递了递。 康熙顿了顿脚步,佟贵人登时心里一喜。 她想,这鲜嫩的小妃嫔,哪里会比不过老人呢。 就听万岁爷嫌弃的声音响起:“东施效颦。”说完就走,她如遭雷击,登时忘了御前失仪的事,霍然抬头,就见万岁爷和富察贵妃手牵手,一道跨过门槛,尚不等她伤心完,就见万岁爷停下跨了一半的脚步,冷声道:“给朕扒了。” 若是在内室,听见扒衣服这样的话,她定然含羞带怯,娇声推拒。 然而这是在外头,今儿扒了衣裳,明儿她都能投河去死。 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到底无力滚落在地,那颜色清浅的汤羹,在眼前打了个转,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罢了,走吧。”苏云溪出声道。 这扒人衣裳的事,属于□□羞辱,还是算了。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这是在给她出气,怎么还拦着,苏云溪便捏了回去,他这才抬步重新走。 等入了乾清宫,康熙这才侧眸望过来,低声问:“怎的想起穿这一套?” 她素来以淡雅端庄的衣衫为主,偶尔邀宠的时候,会穿着鲜艳些,但这种嫩嫩的粉,她嫌太过小女儿,鲜少去碰。 故而一瞧见,他就直接骂了佟贵人东施效颦。 苏云溪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乐呵呵道:“万岁爷今儿帮了臣妾大忙了,爱您哟。” 她又把爱啊爱的挂在嘴上,康熙听罢,心中慰贴。 “举手之劳。” 他骄矜开口。 两人絮絮的说着话,门外的佟贵人却腿软的说不出话来。 她跪在夹道上,万岁爷没有叫起,又骂了她东施效颦,她便不能起。 想想方才的扒掉这样的话,佟贵人小脸一片苍白。 膝盖疼的跟针扎火烧一样,渐渐的没了知觉,木木的一片,她想起来自己跪祠堂的时光,犯了错是有罚的时候,但她是家里头的小孩子,谁都让着她,这挨了罚她一点都不怕。 反正哥哥不来给她送棉垫子,这额娘就会来给她送吃食棉被。 她从未怕过。 在家里的时候,祖父宠着她,祖母宠着她,哥哥姐姐宠着她,她也是说一不二的贵女。 就连许多格格的待遇,也比不得她半分。 这一切,都在此刻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可这会儿,她却怕了,日头一点点升高,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她跪在这,身周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不用旁人给眼神,她自己都把自己给羞死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