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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还有驸马秦郁。 尉迟穹攥紧了拳头,狠狠瞪着文舒:“舅父这是做什么?” 文舒一见尉迟穹来了,早已是吓得肝胆俱裂,一双手横在空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临近医馆的医师被唤来处理伤口,尉迟穹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股绳子。 “卿儿想带走谁就带走谁,舅父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他转过头对文舒说。 文舒的冷汗这会儿泼过了一层又一层,支支吾吾:“陛下,可这,可这……” “莫非文大人另有隐情?”一直沉默了许久的秦郁突然开口,声音冰凉。 尉迟卿眼看那文舒身子立马抖了一下,不小心笑出了声。 却见秦郁绕过所有人,直挺挺地朝尉迟穹跪下:“臣斗胆觐见。” 所有人都愣了,秦郁却安之泰然,还没等皇帝的答复,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臣近日得到了半封西南戎族寄给文大人的密信,另外半封就在如烟身上。” 话刚说完,尉迟穹的脸色全黑了下来,他一脚踢向秦郁,怒道:“放肆!诬陷国舅你可知后果!” 秦郁端直着身子,继续说道:“陛下若有疑虑,可亲自过目查证。” 说着,秦郁掏出来一张棉帛,可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文舒借机大吼:“驸马拿出这种破玩意儿污蔑臣,是为羞辱!” 意外的是,尉迟穹让内侍拿走了棉帛,递了上去。 “西南襄族有一秘术,用艾草轧汁做墨,书于特制棉帛上,即书即隐。有药女,五岁养,谴于各地传信,覆棉帛于其背,火烟熏之,即现。”秦郁一字一句的道来,尉迟卿一时惊呆了。 从未踏出过京城半步的长公主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件。 “朕,如何相信这不是秦大人的策划?”尉迟穹漫不经心的开口,视线却没有从棉帛上移开过。 秦郁俯首:“此物最早由幽州太守欲呈陛下,呈至半途中,也就是半年前,幽州太守莫名暴毙,他临终前将此物托给自己的幕僚裴琅。奈何裴琅欲报无门,臣与裴琅是旧识,今斗胆觐见,望圣上明察。” 尉迟穹不知在想什么,久到尉迟卿觉得皇兄大概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时,尉迟穹开口了:“常五,去试试。” 帝王的行动力很快,那如烟早已被绑了捂住了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就这样被脱光露出了脊背,也就是此时,尉迟卿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凉。 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那时候,尉迟卿从不曾料到如烟和秦郁的关系,等到她获知一切时,她也早已成为“如烟”般的瓮中人了。 一切如秦郁所说的那样,火烟弥漫的烟雾中,那棉帛上的字竟一个个浮现了出来。 秦郁大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最后一个字落定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取来了拓布,尽数复刻了上去。 尉迟卿惊异地发现皇兄竟然面色无常,只是他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死寂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哀嚎,文舒噗通跪下,不停地磕头:“陛下明察,这都是秦郁的诡计,这都是他的诡计啊!那如烟,那如烟,臣从未认识,反倒是秦郁,秦郁之前有过联系。” 尉迟卿胳膊上的伤口突然崩开了,她痛地叫了出来,尉迟穹立刻上前,看着阵阵血迹,怒火滔滔。 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名叫如烟的青楼女子,。在所有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挣脱束缚,一头撞向柱子。 尉迟卿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看到,那女子撞柱前的最后一眼是看向秦郁的,凄怨绝望。 这个她仅见过两面的,叫“如烟”的女子终究如烟般离去了。 尉迟卿的心口突然一痛,向后倒去。 接住妹妹的尉迟穹所有的怒气都被激了出来,他抱着妹妹,却无法一直抱着她。 最终,将她还是交给了秦郁:“送卿儿回公主府,太医应该已经到了,辛将军!” “在!” “封锁摘月楼,所有人全部交予大理寺,朕亲自审问!” “诺!” 身后传来文舒的喊冤声,但尉迟卿已经不想关心了。 她被秦郁抱在怀里,他身上艾草的香味飘飘渺渺地传入尉迟卿的口鼻,身体,直到心里。 是谁的心跳声呢? 扑通,扑通,那么剧烈。 她试探着埋在秦郁的怀里,他没有拒绝。 “秦郁。” “嗯?” “秦郁……” “怎么了?” 尉迟卿突然抿起嘴笑了笑,秦郁低头看着她。 因为笑容荡起来的小小梨涡让这张娇憨的看起来幼嫩无比。 真是无忧无虑的长公主啊。 马车上,尉迟卿捏着帕子,还在笑,眉眼弯弯,头顶的珠钗一晃一晃。 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秦郁,没有依移开过。 她胳膊上的血迹渐渐渗出来,秦郁觉得心里有些烦闷。 “为什么要撞向刀,还要崩开伤口?” 尉迟卿放下帕子,眼睛更亮了,好像装着太阳一样。 “皇兄何尝不知道他舅舅的事,可因为孝贞皇太后,他一直犹疑不决。如果我不受伤,他就下不了决心,只有他下了决心,你才能全身而进,亦,可以全身而退。”尉迟卿声音坚决,似乎藏着义无反顾的味道。 这是第一次秦郁这么长时间看着尉迟卿,他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如墨的瞳孔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尉迟卿渐渐有些不太自在。 那么久…… 秦郁终于挪开了视线,端起凉了七八分的茶,转过头看向马车外,悠悠开口:“陛下确实很在意殿下。” 这下,尉迟卿越发不自在了。 她也端起茶小抿一口,解释道:“皇兄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向来好。” “哦?”秦郁饶有意味地回了一句。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殿下,公主府到了,此案重大,臣恐不能……”秦郁推脱的姿态太敷衍,甚至都没有下马车。 压住心里的酸涩,尉迟卿恢复端庄的仪态,大度道:“西南诸事重大,驸马快去吧。” ———————————————————— 我真的没想到这章写了这么多…… 剧情逻辑可能比较粗糙?行政机构东搬西凑的,不太严谨。 然后这里伏笔比较明显啦~如烟。 渣渣秦利用公主而不是自己搞定就是因为自己搞不定尉迟穹的决心和没法让国舅现身。 当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渣就渣在这里…… 后面剧情都会揭示。 下章来个骨肉相连~ 十四:疼痛(微H) 经历了两天三夜的审问,国舅通敌一案最终尘埃落定。 皇帝顾念孝贞皇太后的旧情,特免死罪,文舒被流放,家眷全部充军。 文舒置办的那些或明或暗的产业尽数收缴国库,摘月楼里也空空如也,再也不复从前的繁华了。 彻底放弃女工的尉迟卿又和琴艺较上了劲,只是…… “公主,驸马那次不是为了听曲去的摘月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