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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即便是他做错了。 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无助落寞,好像天都塌了。 江野陪着封瀚在停车场站着,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者更久一点。 封瀚忽然喊了他一声:“江野。” 这声音哑的厉害,江野愣了一瞬,赶紧过去:“我在。” 封瀚静静地看着他:“绯闻的事,还有杨骁的事,微博上的那些资料你还存着吧。” “有是有。”江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封瀚想要什么,试图阻止,“但那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看了……” “找出来。”封瀚打断他,“全都找出来。” 他要看看,他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 封瀚的书房是冷色调,大块的黑灰白,连台灯的光也是冷冷的白色。 封瀚坐在桌前,一页一页地翻着江野打印给他的资料,那么厚,好像一本书。 一句一句,全部都是恶毒的猜测和谩骂,指名道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那么久了,但看着那些语句,封瀚仍然觉得心底发寒。 他无法想象他的漾漾在直面这一次又一次的无礼攻击时,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被曲解,被诅咒,但是连一句辩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变成一个肮脏的代号,成为成千上万人指责的对象。 但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她明明很美好,很善良,她很乖。 封瀚知道,在事情最开始发生的时候,其实,只需要他解释一句。 可他没有。 他不停地错过,不停地伤害,他的自私冷漠事不关己是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封瀚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大蠢货,一边说着喜欢,说着要爱她,一边又放任网络暴力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封瀚不敢去想象,当这些残忍的伤害发生,而他选择漠视时,他的漾漾该有多难过。 …… 江野坐在沙发上,看着封瀚沉默的侧脸。 他能感受到封瀚有多后悔。 他第一次看见封瀚哭,很安静地红着眼眶,眼泪掉下来落在洁白的纸页上,呼吸声很重。 江野走过去,接了杯水递给他,低声劝:“boss,你要是实在觉得难受,就大哭一场吧,不丢人。” “大哭一场。”封瀚忽然笑了下,“我哭给谁看?” 江野默然。 封瀚说:“我能理解温缙的感受了,他昨天打电话骂我,应该的,我确实是欠骂。他就算过来打我一顿,我也一句话不说,受着。我真他妈的是活该,就是个傻逼。” 江野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封瀚揉了揉酸涩的眉头:“杨骁在哪里?” “拘留所,温二少亲手送进去的。”江野抿唇,“boss,我刚想问你这事该怎么办,杨骁的合约还剩两年,手里三四个重量级的代言,公关部那边的意思是先努力再压一下,尽量把他保住,至少在代言有效期内不能出岔子,否则要付出一笔很大的赔偿金。” “没必要保。”封瀚淡淡道,“发个道歉声明吧,这样的艺人不能留。代言的违约金从我私人账户出,不要影响公司的资金链,和杨骁剩下的合约解除,再查一查公司其他艺人,碰过毒的都封掉。” 江野点头:“好。” “我自己待一会。”封瀚说,“你回去休息吧。” 他看起来好像很平静,江野心中更加忧虑,平静不是什么好事。 但留下也没有用,江野只好嘱咐了句让他好好休息,担心地出了门。 门锁咔哒一声闭合,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封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眼睛酸涩胀痛。 他现在终于清晰地知道了,他究竟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清醒时比糊涂时更难熬,因为他也知道,想要弥补有多难。一想到他的漾漾曾经也那么喜欢他,像是他喜欢她那样的喜欢,封瀚就觉得心底像是漏了个口子。 多幼稚,多恶劣,才能把她弄丢得这么彻底。 封瀚飞快地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深深吐出一口气,回到书桌前拿起了电话。 他找到温缙的名字,停滞两秒,拨了过去。 他真的很想她,很担心。 …… 温缙正坐在温漾卧室门口的懒人沙发上,看着温漾和商红丽一起收拾行李。 温小星在一旁调皮地动来动去,拉着温漾的手撒娇:“小姑姑,我想和你一起去瑞士好不好,我想滑雪。” “小星别闹。”温缙招手让他过来,“你还得去幼儿园,去什么瑞士,而且现在是九月,瑞士没有雪。” 温小星不愿意,又去抱温漾的腿,嘴里小姑小姑叫个不停。 温漾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到拉扯,低头就对上温小星黑亮亮的眼睛。 温漾笑眯眯地搂过他的小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星星说的话小姑听不见呀,你写下来给小姑好不好?” 温小星疑惑地去摸她的耳朵:“耳朵还在的,怎么听不见呢?” “嗯——”温漾猜到他在说什么,想了想,哄他道,“因为耳朵的灵魂被天使带走啦,带去瑞士了,所以小姑要去找耳朵。” “找耳朵。”温小星以为听到了童话故事,咯咯地乐起来。 温缙看着温漾的笑,心疼得要死。 他和虞医生通过话了,知道温漾现在的抑郁症程度已经发展得很严重,她现在一点都不快乐,根本就笑不出来。 今晚在停车场发生的事他也听说了,心底又给封瀚狠狠记上了一笔。 正恨着,手机响起来,温缙低头一看,竟然是封瀚的电话。 操,还敢打电话过来。 温缙“嚯”的一下站起来,他走到楼下接通,开口就是嘲讽:“哟,稀客啊,大忙人,有何贵干?” 封瀚听出温缙的奚落。 他不敢生气了,语气里带着笨拙的讨好,声音低哑:“二少,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想问问,漾漾到家了吗?” “漾漾?”温缙挖了挖耳朵,眯眼问,“你叫谁呢?” “我今晚见到她了。”封瀚并不擅长用这样低姿态的交流方式,他又怕温缙对他的印象更糟,尽量让语气和缓,“她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是生病了,我担心……” “你他妈的还有脸担心?”温缙冷哼了一声,“你配吗?” 封瀚抿唇:“她听不到我说话了。” “嗯,拜你所赐。” 这四个字针一样扎在封瀚心上,他没办法反驳辩解,心狠狠地坠下去。 顿了顿,封瀚道:“漾漾之前能听到的。” “那你就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温缙笑,“昨天不是挺嚣张的吗,自己说了什么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