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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收拾好了书包,正准备起身离开教室。 坐在她前桌的叶晓玲转了过来。 “沅汐,昨日听说周先生对你的文章很是赞赏,我也想拜读一下,可以吗?” 叶晓玲和季沅汐同样都穿着“育德女中”的校服,但衣服的颜色却已经不那么鲜艳了,显然是经常穿的缘故。 但叶晓玲的个子高,面容姣好,与季沅汐那种通透水灵的容貌比起来,她是另一种略显妖冶的美。尽管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发白,也挡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千般柔媚。 “啊?我那篇文章实在还拙劣得很,不值一提。” 季沅汐有些纳闷,当时讨论文章时,不过只有周先生、白玉姝和自己三人而已。 这叶晓玲还挺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不过对于别人欣赏自己的文章,她还是很高兴的。 “你别谦虚啦,就让我也当当你的读者,说不定还能给你些建议呢,怎么样?” 叶晓玲也收拾好了书包,她站起来挎着季沅汐的胳膊。 “那好吧,明日我把那篇文章带来。” 季沅汐看着这位突然对自己热络起来的同学,不知如何拒绝。 “不如我跟着你回去拿吧,反正放了学我也没什么事。” 季沅汐想着一会儿还得和乔景禹在外面吃饭呢,但又不能和这半生不熟的同学明说,便有些为难。 “我一会儿不回家,我在外面吃了饭再回。” “那正好,我知道有家新开的西餐厅,不如我请你吧!” 叶晓玲拉着季沅汐的胳膊就往外走。 坐在季沅汐后桌的白玉姝拎着书包走到她俩前头,对着叶晓玲没好气地说:“看不出别人是在委婉的拒绝你吗?” 叶晓玲放开季沅汐的胳膊,皱了皱她如柳叶似的细眉,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沅汐见她们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便赶忙走到二人中间。 “不是的,叶晓玲你别误会,我只是约了人没好意思和你说,不过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吃吧,玉姝你也来吧?” 季沅汐一手拉着叶晓玲,一手拉着白玉姝。 “不了,我向来不喜欢凑热闹。” 白玉姝说罢,便抽出季沅汐握着的胳膊,扬长而去。 “你……你什么意思?” 叶晓玲话刚出口,白玉姝早就不见了人影。叶晓玲委屈得一双桃花眼里噙着泪花,任谁见了都不能不为之动容。 “你别难过了,她只是开玩笑罢了。走吧,不是说带我去那家新餐厅吗?我肚里的馋虫刚才可都让你勾出来了!” 季沅汐见叶晓玲破涕为笑,便拉着她出了教室。 乔景禹今日又推了应酬,一处理完陆军署里的公务,便自己开车来了“育德女中”的大门前。 他今日开的是陆军署的军车。他下了车,靠在车门上,他想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惦了一早上的小丫头。 他头上的军官帽在冷隽的脸上落下一道阴影,尽管容貌出众,却天生给人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身上的军装,英武笔挺,脚上的军靴让他的双腿显得格外修长。 乔景禹的出现,引来女学生们的纷纷议论,还有的甚至红着脸侧目偷窥。 乔景禹被人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蹙着眉头,正想回到车里,便看到季沅汐拉着一个女学生说说笑笑的走来。 季沅汐此时也看到了乔景禹,二人短暂的一对视,季沅汐便先红了脸,她赶紧扭过头去。 乔景禹一见到她,原本冷漠的脸上渐渐晕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宠溺。 季沅汐一手拉着叶晓玲,慢慢吞吞地终于走到了乔景禹的面前。 “这位是我的同学叶晓玲。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你不介意吧?” 乔景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这丫头,怎么单独吃个饭还带个电灯泡?亏的自己连何进都给打发走了。 “这位先生,不知您认识那家新开的‘欧士林’西餐厅吗?” 叶晓玲嘴角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双桃花眼让人心神荡漾。 “不认识。” 乔景禹并没有看她,径自坐到了主驾上,语气冷冷的,让人不由地想要躲远些。 这南京城还没有乔景禹不认识的地方,他不过是想让这个讨厌的电灯泡识趣儿地离开罢了。 “不如,我坐在前头,为您指路吧?” 叶晓玲显然没有领会乔景禹话里的意思,她跟着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乔景禹皱了皱眉,眼神里颇有些厌烦之色。 “还不上车吗?” 乔景禹开了车窗,对还站在车外的季沅汐说,声音里明显透着不悦。 季沅汐愣了一下,才开门钻进车后座。 一路上,乔景禹和季沅汐全都沉默不语,惟有叶晓玲一人在不停地指路。 一行人在叶晓玲娇娇弱弱的的声音中终于到了“欧士林”餐厅。 餐厅经理见乔景禹走进来,赶忙笑盈盈地上前问好。 “乔署长难得光临,今日我做东,一定让您和二位小姐满意!” 季沅汐和叶晓玲都疑惑地看向乔景禹,不是说不认识吗? 分明就是熟客的样子。 “私人约会,不必劳烦薛经理。”乔景禹对着薛经理颔首。 “乔署长哪里的话,承蒙您照顾,本餐厅才能生意兴隆,请您吃顿饭,应该的,应该的!” 乔景禹见状,也不再推辞:“如此,多谢薛经理了。” 薛经理殷勤地将他们三人引到一处视野极好的位置,身边的服务生从乔景禹的手上接过军服外套,搭在椅背上。 乔景禹替季沅汐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一旁的叶晓玲见乔景禹并没有想帮她的意思,便只能自己拉开椅子,坐在了二人对面。 用餐时,三人并无过多交流。 只见乔景禹不仅把自己盘中的牛排都切好了推给身边的季沅汐,还用叉子叉了送到季沅汐的嘴边。 季沅汐没有接,但对面的叶晓玲看着有些眼红。 “沅汐,你听说了吗?学校好像是得了一位军官的授意,才将周先生调走的,也不知道周先生得罪了什么人?” “周先生不是请假吗?怎么调走了?” 季沅汐闻言大吃一惊,周先生的文学造诣她可是崇拜的很。这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让他点评自己的文章了。 叶晓玲的母亲在周泽明家帮佣,这些她自然了解。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和什么女学生有关。” “啪”的一声,乔景禹将手里的叉子重重摔在桌上。 把季沅汐和叶晓玲都吓了一跳。 “叶小姐是吧?如若还想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的话,就麻烦闭上你的嘴。” 乔景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