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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掉下去!” 诚然,这一米多高的地方掉下去,定得受伤。可是她在上位,不推她,自己怎么甩开呢?唯一摆脱她的办法,好像只有把她弄成下位。 华诤只得咬着满头的昏聩坐起来,梁澄莹每每事后想起,都觉得那天仿佛有鬼神相助——因为华诤一撑起身子,他就射了。 92我要分手! 在“性”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的态度是大相径庭的。明明是生理要求、各取所需,甚至有时是女方斩获更多。但一旦提上裤子,男人就会觉得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而女人,常常就是觉得自己是付出了什么、吃了亏。 自从那天在华诤的宿舍以后,梁澄莹本以为她和华诤的关系会有转机。不承想,华诤反而对她愈发冷淡。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说,连面,也难得见上他的了。 是,整个过程,华诤心不甘情不愿,如果没有郭宇兴他们在暗中相助、如果那天华诤没有生病,事情几乎不能得偿所愿。 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华诤,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他是不是,应该要对她有个交待呢? “性”,恰恰因为女人觉得自己有所牺牲,所以,“性”反而成了女人自认为可以绑住男人的资本。 梁澄莹偷偷想,如果她能把第一次留给华诤,情况会不会有所改观呢?可惜,现在后悔那些有的没的,已经于事无补。 正当梁澄莹对自己的颓势一筹莫展之时,命运之神开始对她微笑了。 大四的考试都提前的,梁澄莹选了和华诤同样的专业方向。他们的最后一场考试,是在同一个考场。华诤一交了卷出来,就疾步撤离,然而,他的脚步还是拼不过声速—— “华诤!” 梁澄莹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同学们都侧目,华诤听到有人道: “哟,华诤,考完试,女朋友都不要了?” “华诤,不会又准备要换了吧?” “太师,低调点,一会关大的妹子,都被你把完了” ······ 众口铄金,华诤只得停下来——躲是躲不掉了,跟她摊开说吧。以她后来的表现来看,那天晚上华诤跟她说的关于分手的暗示,她根本就是听懂的!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她还扮猪吃老虎,连他们宿舍的男生都能调遣得动——至少客观上是这样,她能耐不小啊! 这个女人,竟能如此深险!为了防范她,华诤觉得自己都变得恶质和多疑了——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内心竟有这样复杂的一面。 好吧,不管怎么说,跟她在一起就是一场闹剧。希望结束的时候,能体面一点。 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好聚好散。 华诤想着,就转过身,见梁澄莹穿了一条亮银色的裙子、化着直男能辨的妆,向他款步走来。 这样的灰色的裙子,他的小女人有一条类似的——穿在付一默身上,华诤满眼妖冶又勾人。但梁澄莹的长相过于清纯、身材也不及付一默突出,她撑不起这份性感。她应该走“田园”风的,可她最近非要走熟女的妩媚路线,让华诤感到不伦不类。 这个女孩,明眸皓齿、花容月貌,在别的男人目光里,可能会觉得她海棠含春楚楚可怜。可看在华诤眼里,想到她的那份城府和厉害,华诤竟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恐惧和一丝丝——厌恶。 梁澄莹笑吟吟地近了,高中的时候,他也会这样没羞没臊地靠近付一默,结果就得到她一耳光的赏赐,想到她急怒的小模样,华诤不禁莞尔。没关系,和只癞蛤蟆去上海了而已嘛,很近的。 只要她还在地球上,天涯海角,他活要追人、死要追魂!(病好了,斗志又回来了) 梁澄莹误会华诤是在对她笑,便道: “一起去吃饭?” “啊?” 是,这里同学那么多,确实不是散场的最佳地点。华诤道: “走吧。” 华诤边说,边划开手机。刚刚考试,手机调成静音了。现在一打开,华诤看到有几个父母打来的未接来电。华诤忙给母亲拔回去。 “妈,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岑兰道: “奶奶做化疗,有点怕。你不是今天考完试吗?明天就回家吧。过来陪陪奶奶。” 华诤道: “哦。我知道了,我回宿舍收拾点东西,就回去。” “唉,等一下,先别挂!” 岑兰叫住儿子: “儿子,妈听说,你最近又谈了个女朋友,是吧?” 华诤气道: “谁给你说的?妈,你别老打听我的事,行吗?你眼线也太多了吧?” 岑兰笑道: “那就是真的罗?妈妈又没有要说你什么,这么紧张干什么?” 华诤不耐烦道: “没事我挂了啊?” 岑兰道: “别挂!妈是说,你既然谈了女朋友,带回来给奶奶瞧一瞧,行吗?” 华诤看了一眼梁澄莹,歪开一点,用左手掩着嘴道: “就是走得近了一点,大家一起玩一玩,没那么正式。哪能带回去见家长?又不是动真格的,而且,我这儿都准备跟人散了,要带回去,还成什么样子?” 岑兰笑道: “哇,儿子,还会跟女孩子‘玩一玩’了?我儿子终于长大了!” 华诤听母亲越说越跑偏,便盖上话筒,对梁澄莹道: “澄莹,你去那边等我,我跟我妈说两句。” 梁澄莹“哦”一声,就走远了。华诤对母亲道: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岑兰换了严肃的口气道: “儿子,奶奶可能,咝,时日不多了。如果你现在谈了女朋友,就带来给奶奶瞧一瞧,你心里清楚:你接媳妇的事,现在是奶奶心中头等大事——” “我没有要接媳妇!” 岑兰道: “我知道,我知道!别着急,行吗?妈没说要你怎么样,就带来看一眼,装装样子,啊? 你要跟人家‘玩’、跟人家‘散’···妈都管不着,没事的。注意讲卫生就行了。你看人家Jimmy——人家比你小,今年才二十一岁吧?人家都谈好多个了,你郦阿姨不但不管,还常跟我们炫耀呢。说她儿子有魅力!” 母亲的口吻,好像已经不能用“开明”两个字形容了。原来在母亲和郦阿姨这种“财团太后”们的眼里,那些傍她们儿子的女孩子们,不过是供人取乐和邀功的战利品而已。 死了,她上次去帮他挽回付一默的时候,不会也是用的这种蔑视又物化的态度吧?那头小倔驴可是一点气都受不得的!华诤不免心惊。 “你就带一个来哄哄奶奶,让奶奶看一眼,让奶奶知道你长大了,行吗?别说你现在还真的有女朋友,就是没有,你现在就是去寻一个来哄哄奶奶,让奶奶开心开心,也是必要的,是不是? 奶奶天天念叨这事呢。看一眼,就看一眼!啊?以后随便你怎么处置,妈都不管,啊?” 华诤在挂上电话前,只说了一句: “妈,我已经很烦了,您就别添乱了!” 华诤挂了电话,快两步上去追上梁澄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