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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么?” 程秋忍不住乐了:“当然啊,最多六七斤重,你以为能有多长?不过小孩长的快,很快就可以满地跑了。” “不怕他满地跑”,周柏乐了,“我的小孩,让他有多远跑多远,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周柏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程秋不再打扰对方,她默默回去坐着,拿出手指看照片,轻抚程容青涩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渐渐落下,周柏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他能听到肚子咕咕,也能感到眼前发黑,可身体里好像住进个永动机,它不断提供燃料,让他变成个不知累的陀螺,在长廊上转来转去。 程秋有些熬不住了,靠在座椅上轻轻打盹,在周柏转过八百五十二圈时,手术室的门“砰”一声开了。 方文大步流星走出来,挟着一身浓浓的血腥,把小被团塞给周柏:“你儿子,接好别摔了。” 周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懵了,他浑浑噩噩抱着小孩,手脚都不知往哪摆,下意识抬头往手术室看:“容容呢?我要进去看他。” 他说着就要往里闯,方文忙把他拦下:“衣服都没消毒,哪能这么进去。小孩很健康,程容身体素质差,还要多观察几天。一会我推他进普通病房,你先看看儿子吧。” 周柏看看小孩的脸,隐约有点嫌弃:“皱巴巴的,像个没长开的猴子。” 方文平铺直叙接话:“眼睛鼻子嘴,和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柏:“???” 木黑黑被护士抱走观察,周柏换好衣服进入程容病房,避开扎进血管的针头,握住程容的手。 程容麻醉刚过,迷迷糊糊动动,缓缓把眼睛掀开条缝,回握周柏掌心。 经历了长久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程容憔悴的厉害,整个人陷进床褥,像张薄薄的纸片,被子里看不出什么起伏。 “黑黑???” 程容嘶哑开口,两个字崩的格外沙哑,几乎听不清楚。 “黑黑特别好,方文说他特别健康,指标一切正常”,周柏摸摸程容的脸,帮他抹干冷汗,“你要养好身体,才能过去看他,听懂了吗?” “长的、什么样子?”,程容用不出太大力气,只能在周柏掌心画圈,“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周柏昧着良心,把那小猴子的五官,往程容脸上贴,“特别像你,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怎么这样”,程容急了,眼眶含泪要坐起来,“又丑又黑,怎么能像我,不行,像你才行???” 这时候哪能让人起来,周柏忙按下程容,不断安抚对方:“好了好了我说实话???我占百分之八十,你占百分之二十,满意了吗?” “满意???”,程容咂咂嘴,心满意足挪过脑袋,往周柏掌心埋,“我掐指一算,他肯定特别黏你,但你???必须雨露均沾,不能独宠黑黑。” “不然呢,你要怎样?” 程容嘿嘿傻笑,顺着话头接着演:“不然,我就祸乱后宫,让你江山不保???” 疼痛耗费太多精力,程容困的厉害,几乎强撑着和周柏说话,周柏看出来了,起身帮他掖好被子:“你多睡会,等你醒了我再进来。” “不要不要不要”,程容一叠声说了好几个不要,指头牢牢勾住周柏,“你别走,就在这陪我。” “在这陪你,你就不疼也不困了?” “差不多”,程容在枕上点头,眼皮快掀不起来,“你比杜冷丁厉害多了,只要你陪着我,我吃的饱,睡得香???对了,给木黑黑起什么名?” 程容不知哪来的精力,强撑着说出这么多话,他全身心叫嚣着想睡觉想休息,可身上伤口疼,脑子里悬着事,怎么也睡不安稳。 “没请八字先生,我也不知道他五行缺什么,该给他补什么”,周柏捏捏程容的手,帮他盖住眼睛,“如果只凭个人喜好,想给他起名为周容青。” 程容咂咂嘴,小声嘟囔这个名字:“好像还挺好听,名字???有什么寓意?” “青春意味着大胆、自由和包容”,周柏轻捏程容的手,帮程容化开手背淤血,“希望他可以快乐长大,大胆试错,做他想做的事,不要担心失败。” ???而且,里面还镶嵌着我们的名字。 这句话周柏没说,但他相信程容懂得。 世事如此无常,他曾失去爱人、失去友情、失去辛苦攒下的金钱,也曾失去畅想过千万次的,属于他自己的家庭。 而现在,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在相互握紧的掌心中,他曾失去的一切,原原本本、彻彻底底,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他仿佛被琥珀包裹其中,等待千年万年,只为等待一个,被人握住的瞬间。 容容握住了他的掌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名“南风吹又生”,正文完结在木黑黑出生,也算比较圆满,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欢迎点梗,也许会写在番外里~ 番外?新手奶爸二三事(一) 程容做手术时失血过多,像棵被抽干水分的蔬菜,蔫巴巴软进床褥,眼皮都不想抬。周柏每天熬好鸡汤,连哄带劝喂他,哄动这大佛屈尊降贵张嘴,喝上几口又黏回枕头,睡得人事不知。 后面几天程容有了精神,不顾伤口疼趴在床边,紧张兮兮盯着木黑黑,看小孩吧唧嘴吐泡泡,乖巧可爱的不像话。 “他怎么出来了这么听话”,程容拍打后背,示意周柏向上揉捏,“对对对,就那里就那里,躺的太久了,肩膀硬的像方砖???他在我肚里的时候,明明是个混世魔王,丝毫不懂怜香惜容,出来了是怎么回事,知道落地成人回不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周柏用力捏他后颈,程容被捏的吱哇乱叫:“疼疼疼,轻点捏嘛!”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 “那我怎么说?”,程容哼哼唧唧,“你看看他,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哦,也就肤色像我。他才出生多久,怎么这么白呢,是不是我肚里水太多,把他泡肿了?可怜的黑黑,容哥哥对不起你,把你泡成发面的大饼子???” 周柏加重手上力道:“好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方文说可以办手续出院了,但我担心你有突**况,多住几天吧。” 这已经是程容住院的第十天,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腹部赘肉越来越沉,得知可以刑满出院,他鲤鱼打挺弹起:“真的吗?你没骗我?马上走马上走,终于能回家了,谁都不许拦我!” “你乖乖躺好”,周柏把他按回床上,“这些事我来做,用不着你操心。” 当天晚上五点,周柏把卷成团子的程容放进后座,开车往家里走。 出院的一瞬间,木黑黑撕下伪善的面具,开启鬼哭狼嚎模式,走到哪非要人抱着,才能睡得香甜。不知为何,他格外黏糊周柏,每次有哭的势头,周柏抱起来连哄带骗,干嚎几声就过去了,如果程容哄他,那就没法轻松过关,木黑黑张开大口,嚎的似狼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