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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块淤青。我愣了愣神,指着他这块淤青,问道:“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你也被人打了?” 我问得只是玩笑话,没料到严元居然很严肃地点头回答我:“是的,跟你一样,被人打了,还是同一个人。” 我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心道信你才怪。那天看到的足可以推断出他和谢清琅关系非比寻常,谢清琅怎么可能对他痛下杀手,脚下却忍不住跟着他的步子慢慢朝公交车站走去。 严元推了推眼镜,嘴角抿出一丝笑意:“宋年,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很舒服,不比你弟弟差的,你不要老是苦着一张脸,是个人看着都不舒服。” 我张嘴回击:“你讲话还真不客气,我笑不笑跟你又没关系。” 严元笑道:“我就这么一说,跟我当然没什么关系,毕竟要跟你在一起的是谢大少又不是我。” 他别的时候提谢清琅还好,这个时候一提谢清琅我心里就隐隐的不舒服,像是有根刺在扎着心尖肉。“我们能不能不提谢清琅了?” 砰—— 我话音刚落,一个喝空的易拉罐砸在我脚边。 谢清琅像是一夜没睡,下巴处一片青色胡茬,双眼熬得通红,头发乱蓬蓬一遭纠结缠在一起。他就站在离我俩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站牌边,满脸的戾气。 “为什么不能提老子?老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谢清琅看了看严元,又看了看我,吼道。 我一下子呆住,严元看了看谢清琅,耸了耸肩,冲我露出一个苦笑来。 我直到晚上才看见了述冬。在国外待了一年多,述冬显得越发新潮起来。一件驼色大衣披在身上,身形瘦削,一双长腿笔直好看。 我是在振阳家见到述冬的(他们把述冬接回来就直接到了振阳家,我小姑姑说要亲自下厨为述冬接风洗尘),他正交叠着一双长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振阳倚在他身边喝水,端着个玻璃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我正在玄关处换鞋,振阳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我来了,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年年哥哥,你快点过来,我们三个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我们三剑客终于会面了!哈哈!”振阳的整张脸都是亮堂的。 我冲他笑了一下,汲上拖鞋朝他们走去。述冬从振阳手里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水,头也没有回,直接说道:“张振阳你多大了,能有点脑子吗?你要当三‘贱’客那是你的事,麻烦别拉上我好吗?” 振阳嘿嘿笑了两声,又朝述冬那边偎了偎。 振阳家客厅的灯没有开,电视上五彩斑斓的光投到述冬的脸上,斑驳之中愈显得他五官立体漂亮。 我在离他们俩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个果盘,我随手拿了一个橘子,自己剥着吃了起来。 客厅里就我们三,我两姑姑躲在房里聊天,宋希这个点儿还没来。 早上严元接我出院,没成想却遇到了谢清琅。谢大少一脸不虞之色,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在哪儿受了气,来势汹汹,一副要找茬的样子。 我都做好准备要忍受谢大少的责难,实在不行大不了再被谢清琅打一顿。谁料谢清琅直接绕过了我,提拳就要揍严元。我被他的疯态吓到,等回神想要上去拉架的时候,谢清琅已经把严元压在了身|||下。 看得出来严元有点顾忌谢清琅的身份,不敢正面跟他起冲突,谢清琅就像头见了红的斗牛,一拳一拳打在严元的脸上,砸得严元的眼镜都落在了地上。 我一下子急了,上前揪住谢清琅的衣服,叫道:“谢清琅你别一上来就打人行不?你还讲不讲理了?” 谢清琅的动作猛然顿住,像是电影里的倒带似的,他慢慢地回过头,眼里一片血。 一大耳刮子挟裹着烈烈寒风,啪的一声甩在我的脸上。 我耳边一阵轰鸣,整个人被那一耳光甩得有点愣。半边脸都麻了,腮帮子溢出了一丝儿血味。我用舌尖抵住腮帮,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清琅甩完这耳光好像也后悔了,他眼里的血色慢慢褪去,人也渐渐显出无措来。 “年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 严元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来,脸上一片青青紫紫:“宋年你没事吧?不要刚出医院,又进医院。” “我没事。”我回过神来,朝严元笑了笑,心里却像是吞了一个黄连,苦不堪言。我自认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谢清琅的事,即使……即使我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儿上不了台面的心思,那也只是……只是对不起谢清琅对我的感情。但是他谢清琅对我又有什么感情呢? 我在谢清琅心里只是一个替身,但是他谢清琅…… “我跟年年的事关你什么事?严元你不要以为谢媛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在我谢清琅这儿还真的没什么不敢动的人!”谢清琅就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域的狼,跳脚骂道。 严元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刚准备开口,我就打断了他。 我说道:“行了谢清琅,你也别说了,我俩之间压根都没有什么事,有什么好说叨的?” 谢清琅如一只受了伤的幼兽,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年年……” 我再也没理他,也没搭理身后若有所思的严元,自顾自地就回了家。 我躺在床上拿冰块敷脸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起谢清琅最后被我抛在街上的模样,心尖儿忍不住颤悠两下。 我那个时候忽然就觉得,也许,事情坏了。 述冬把腿一抻,左脚叠着右脚架在茶几上,脚尖正好点在我剥的橘子皮那儿。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述冬还是面不改色,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嘴里却说道:“张振阳,你不要老是偎在我身上了,你当我是母鸡你是小鸡啊?去你房间给我拿瓶牛奶过来,我想喝牛奶了。” 振阳依言站了起来,还是冲着述冬嘻嘻一笑:“我真巴不得你是母鸡我是小鸡。” 述冬眉头一皱想要踹他,振阳脚底就像抹了油似的,飞快地溜走了。 “振阳这玩意儿,只要我一不在,就跟猴子似的,不过这样也不错,好歹还听一个人的话。从我小时候跟他认识以来,振阳还是蛮服我的管教的。”述冬朝着振阳溜走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嗯,这倒是。”振阳从小跟述冬一块儿长大,感情自然比跟别人亲厚些。 “所以说啊。”述冬顿了一顿,第一次把眼睛对准我,不知道是不是电视上的光彩的效果,述冬的眼珠子里有人影憧憧。“我从来不怕振阳抢我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振阳都不会跟我抢。你觉得呢?宋年?” 述冬的脸上全是漫不经心,眼里的人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