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出辕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聆一眼,这眼神含羞带怯,眼角不知是因为恼火还是羞涩染上几分红色。

    太难了。

    洛盛阳虽说性格开放,先前也没少向云殊归表白过……可那不一样,当时的他并没有现在这般浑身燥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不一样的,他至今才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见虞聆像块磐石一样一动不动,他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嘟囔道:“算了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料他方才起来,下一刻,一只如铁钳一般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洛盛阳回过头去,猝不及防,撞了虞聆一个满怀——倒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了。

    “你干嘛啊,你——”洛盛阳推了他一把,理所当然没推动。手无缚鸡之力的洛公子又哪里是击杀金花公子的麻衣鬼面人的对手?

    虞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空谷山泉,又如丝竹乱耳。

    “可以。”

    “什么?”洛盛阳一怔。

    “你想吻我,可以。”

    虞聆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铜面具上。洛盛阳平日里的狡黠、大胆、热情全都消失不见,他只是愣愣地望着虞聆的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很快,他的脸再次染上红霞,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发出聒噪的鼓动,仿佛下一刻,他这颗不听话的心脏马上就要撞破胸膛跳出来,撞到虞聆的身上去。

    虞聆已经将面具揭开了一道小缝。洛盛阳已经有点承受不住自己的心跳速度,头昏目眩,刚想要挣脱虞聆逃走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咳咳。”

    虞聆一把把洛盛阳揽到身后,无柄刀向上提起,就要冲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下一瞬间,一旁的树上突然沙沙作响,片刻后钻出来一个人。这人倒着吊在树上,两条腿勾着一根树枝,五官挤成一团,看起来十分滑稽。

    “二位真是郎才……郎貌。打扰二位,真是对不起。”倒吊着的人愁眉苦脸道,“鄙人索十,乃是清苦山庄的苦力,来给这位虞大侠捎个消息的,莫杀我,莫杀我。”

    虞聆沉声道:“谁?”

    “这个嘛……”索十沉吟片刻,见虞聆提了刀上前一步,连忙摆摆手,“我说,我现在就说!是冲霄盟的怀珠夫人,叫我转达这句话。虞聆,你的师父给你留了东西在冲霄盟,速来一见。”

    洛盛阳从虞聆背后探出头来:“师父?”

    索十连忙道:“她还说,要是虞聆大侠你不信,就让我把你师父的名字告诉你。江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

    虞聆反手把刀转了一圈,又收回腰间,盯着索十,言简意赅命令道:“说。”

    “歪得很,你们这些大侠,脾气真的一个赛一个不好。”索十嘟囔道,见虞聆身上周身气质又冷了几分,才挤出个讨好的笑来,“你师父乃是醉亡鬼,我说的对不对?”

    洛盛阳戳戳虞聆的腰,虞聆露在面具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索十就像得了特赦一样,立刻一个翻身,坐到了树枝上:“好,那我话带到了,大侠,后会有期。”

    他脚下发力,足尖在树枝上一踩,身形如一只飞燕般横空刺去。他一边赶路,一边还不忘回头向两人眨眨眼:“祝二位百年好合啊。”

    这话惹得洛盛阳又想起来索十躲在旁边看他二人腻腻歪歪的样子,气道:“喂,虞聆,你怎么没发现这人啊!都被他看到了,我……我靠!”

    他难得说了句脏话。虞聆老实回道:“他藏匿气息的功夫不错,我……心神不在这上面。”

    在哪上面,不言而喻了。

    洛盛阳气得踢了他一脚,不过他这下没有使力。更何况哪怕他用力了,对虞聆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他气呼呼地要走,虞聆再次拽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可以继续吗?刚刚的事。”

    虞聆从当初那个不苟言笑、坚如磐石、死气沉沉的鬼面人,进化到如今都能堂而皇之耍流氓了,不得不说是一大进步。洛盛阳怒极反笑看着他,接着抽出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包袱狠狠砸到了虞聆身上:“混蛋,亲你自己去吧!”

    他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这次虞聆知道,他不是生气了。虞聆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接着拎着包袱,大步流星地追上了前面气势汹汹的红色身影。

    “洛盛阳。”

    “干嘛!”

    “你不走了那句话算数吗?”

    “……都说了,我的命是你的。”

    洛盛阳停下脚步,转过身,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光辉,他的眉眼几乎要融化在柔和的光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61章

    天光乍破,贪狼城外的厮杀声逐渐小了下来。夏筹被呼呼尔震断了一条手臂,金虎力有不逮,二人逐渐显出败相来。连山庄的阮心秋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奔来,似是姗姗来迟,又像是来的刚好,雪亮的剑身应声出鞘,刺痛了呼呼尔的眼。

    她面若寒霜,竟比寒铁更冷上几分。但那双剪水的眼眸里又燃着一把火,似要将呼呼尔燃烧殆尽。

    战场上突然出现一名女子,这事说来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更何况这名女子还是一名风华绝代的美人,穿着一身白衣突入战场,就如九天玄女降临凡尘一般。这荒诞的错位感,如要类比,就像是花楼的莺莺燕燕里突然钻出一黑面虬髯的壮汉。

    呼呼尔先是一怔,复又朗声笑道:“看来你永朝是当真无人了,竟叫一名娇滴滴的美人来迎战!你们的小将军呢,怎么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女人的身后,也算沈琼的种?!”

    阮心秋不为所动,只是提剑上去。呼呼尔作为羌人的一员大将,并非徒有虚名。他不仅不像他的外表一样莽撞,相反,他谨慎的很。从前两军交战时,沈琼曾评价过“呼呼尔这人,乍一看粗莽,细思来精细,是头长了狐狸脑子的莽熊”。见这美人攻来,呼呼尔提了十二分的小心,使了巨力抡起武器砸向阮心秋的头颅,毫无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

    眼见着,一位佳人便要香消玉殒在这战场上。沈菡池实在按捺不住了,本想立刻跳下去助阵,却被那少年——阮心秋的胞弟阮崎星抓住了手腕。

    阮崎星穿着件滚着兔毛边的黑色斗篷,他抬起眼看向沈菡池,泠泠双目间满是傲慢。

    “你这人怎么这么莽撞?却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上这主帅的。”阮崎星嗤笑道,“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君主,也不会叫你这样不识大体的毛孩子做将领。永朝气数确实到头了。”

    他自己便是个孩子,傲慢地说出这么一席话来,倒不惹人厌。沈菡池被他数落这一句,脑子反而冷静下来,没有急火火地跳下城墙,而是后撤了一步,继续观察着战场。

    单论力量,莫说是军中,整个世间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拼得过呼呼尔,更何况,一是呼呼尔手中的长枪就有四十二斤重,阮心秋一介女子,自然难以与这羌人中的猛将抡起的重武对抗。二这把长枪有七尺多长。两人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