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说来话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我俩又走出来,沿着走廊往病房走。

    小护士迎面跑过来,仪态相当不体面,帽子都歪掉了,我刚想停下来提醒她,她在我们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喘着粗气告诉我54号床的两个老人刚刚过世了。

    我笑她没逻辑,一个病床怎么可能有两个老人。

    结果小警察比我更快的冲了出去,等我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他神情紧张地往口袋里藏着什么东西。

    “左正坤你先冷静一下。”他把我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你老实告诉我,那药是不是你开的?”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挤进去,可我还挤不动他。

    “安乐死药是管制的,你别说你不知道。”他压低嗓音对我说。

    他真的很烦人,一直问我药不药的,我是个外科医生好不好?

    我上哪能接触到氰化物呀?

    他力气比我大的多,我实在挤不过他,就没出息地哭了,还没能控制好音量。

    他可能也是觉得我太吵,就上前抱住了我,把我的哭声都闷在了他怀里,传不出去了。

    可惜他这么做不但止不住,连从我嘴里冒出来的话,都越发语无伦次起来。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我家两个老爷子丢了,刚才还在的……刚才还在的!”

    “收到,”他把温热的手掌覆盖到了我的后脑,在我耳边轻声说,“已出警。”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发现目标,他们去天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发言:我觉得Be应该是生离或者死别,所以没有生离死别的都是HE(?▽`)

    chapter22 尾声

    Chapter22

    大学上课时,曾听老师讲说,生物体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人对一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也是一样的。

    就比如当我得知我爹买了两块墓地的原因是第二块半价时,我选择了相信。

    我爸的死讯大概是在一个星期之后传开的,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有他的学生,同事,还有不少我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和遥叔有关的,却只有一个瘸腿儿的程老爷子。

    我原本以为会是这样。

    事实上知道遥叔的人很多,虽然可能叫不上来准确的名字,但大部分的描述都称他为我爸的同性恋人,还有一些记得遥叔年轻时候长得很帅。

    我爸他除了一封信,一个空掉的针管,还有一张剩下2084.26块钱的银行卡之外,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那个第二块半价的墓地在他们老家,靠近沿海公路那里,我按照他信里交代的,把遥叔的骨灰盒沉到了老家的那片海,他说他要把宋嘉遥还给大海。

    读信时,看到这句话就很想笑,心说这老头儿可真会装潇洒,这会儿倒是忘了自己是个旱鸭子了。

    可也只是想想,我最终也没能笑出来。

    我把两个人的戒指取下来合葬在一起,另一块是我爸给自己准备的,他选的位置倒是好,第一排,碑文朝着海平面,被落日的余晖拉出好长的影子,像一个不知疲倦地等待者。

    只是这一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的人鱼,从层叠交错的海浪里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二更!

    左大川和宋遥遥1

    左大川和宋遥遥1

    “你好哇,我叫左柏川。”

    我大概是个性子很闷的人,毕竟从小到大在我学生档案的教师点评那一栏里,老师写给我的评价都是,认真,勤勉,不爱说话。

    家里的长辈们也常常会在逢年过节时,取笑我这一点,然后半开玩笑地说我以后可以去搞科研。

    不过当时他们都没想到,后来我还真的去搞了科研。

    我的出身一般,但在我们那个小镇子上应该还算不错,我父亲是镇子上的高官,亲戚也大多走了这条路,在他们眼里这是铁饭碗,是最好的归宿。

    高考那年,差一分没能考上我爸认为最理想的专业,被调剂到他们名字都读不利索的新专业——生物工程。家里都劝我复读,说脑子有泡的人才会学那个,弄些转基因的东西出来毒死人。

    我没听,偷偷用我攒了好多年的零钱买了那张去桐城的车票,直接办理了入学,为此我爸气得专程跑来一趟。

    为了揍我。

    其实在闷这方面,宋嘉遥绝对甩我十条街,我俩小学到初中一直同班,我从来没听过他说一句话,班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大家还猜测他是哑巴。

    直到上高中的时候,一次撞见他被不学好的高三学长们打劫,才知道他的行事准则是能动手的绝不瞎哔哔。

    我和宋嘉遥第一次讲话的场面,回想起来是相当搞笑。

    那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气,翘掉了晚自习,一口气跑到了海滩上,对着汹涌的海平面抒发着我内心的所有委屈。

    宋嘉遥就是在那个时候从海浪里探出头来,月光照在他水淋淋的脸上,胸膛上,像一条会发光的人鱼。

    我也是脑子短路,不知道怎么想突然就给他行了好几个大礼,好像他真的能帮助我还愿一样。

    然后我就看着他光溜溜地上了岸,拾了根木棍,在沙滩上扒楞着找他的内裤。

    路过我的时候,还没忘甩给我三个字。

    “神经病。”

    但他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十六岁的那个我来说,并没有任何贬低智商或者质疑精神的意味,甚至自动被转化为“你好哇”,甚至还带上了轻松上扬的语调。

    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又被我爸给打了。

    但是那一夜,我却睡得很香甜,可能也是被打累了,毕竟挨打也是要体力的。

    夜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全都是宋嘉遥那个沾着海水的赤条条的背影,还有他那对比周遭肤色白了不少的屁股蛋。

    那时候还没有直弯概念的我,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洗内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完了。

    这事儿我一直没敢告诉宋嘉遥,因为我俩第一次成人体验实在不太美好,后续很长一段时间他最多只给我亲两口,亲出响来都不行,我怕他知道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惦记上他的屁股,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给踹了。

    *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不过以前他上课总是把脸圈在手臂里睡觉,我也没怎么好好看过他。

    姑且就算吧,总之在那天之后,我每天睡觉前都会收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道德质问。

    我开始利用班长这一身份,每天第一节课下课,风雨无阻地去找他要作业,他总是特别不耐烦地从手臂里抬起头,蹙着眉头瞪我一眼,再重新趴回去,像只被惹恼的小老虎。

    我知道他那个眼神是在说我有病,因为 全学校没人不知道他宋嘉遥上学不背书包。

    我也觉得我有病,他瞪我的时候,我却满心都在雀跃。

    今天又和他说上话了,真好。

    后来我和宋嘉遥提起过这件事,我问他我当年是不是每天都骂我一边傻×。

    他说他从来不骂人的,只是每次被强行吵醒都想揍我一顿,不过后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