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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的她双颊生疼。 但她只想逃。 至于去什么地方,她想,现在的她只有一处可去。 祁甄从马上下来,随行的士官为他撑着伞。 他身上带着一股苍茫的冷冽之意,帽檐微湿,沾了些许的水汽。 夜色茫茫,他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小洋楼的门口,来到了那扇铁栏的大门前,微微抬头。 一边的士官心领神会,上前去开门。 然而还没等他将门推开,脚下却似忽而绊倒了什么东西,一脚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什上。 “那东西”半倚在门前,被他踩中,不由发出了一声极为虚弱的呻吟。 士官心下一骇,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一来一回,就拖了时间。 祁甄等的有些不耐烦,当下就皱了眉,有些不耐的问道:“磨叽什么?” 那士官回过神,忙转过身,低了头道:“九爷……是人。” 他说着,朝着角落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复杂:“是个女人。” 祁甄闻言,墨眉微扬。 他对着士官挥挥手,示意他让开,径自走了上去。 身后的人马紧跟着他,浑身戒备。 祁甄看见了门口那团黑乎乎的人影,身材极为纤细,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湿。 她的黑发紧紧的黏在了脸颊上,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借着淡淡的光,瞧见那若隐若现的惨白肤色。 祁甄半蹲下身子,拔开她颊边的发丝。 “九爷,不可——” 王远立时出声阻止。 祁甄却抬起左手,示意他噤声。 发丝被拔开后,黎莘的容颜就全然展现在众人面前。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六】(第二更) 她烟眉轻拢,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周围没有火光,看的不明晰,却无法忽视她秀丽的五官,惹人娇怜。 尤其是雨水的冲刷,抹去了她肌肤上的尘土,让那本就苍白的色彩,愈发的剔透。 祁甄咦了一声,捏住她下颌,抬了她的脸,仔细打量:“王远,”他唤了一声,沉吟道,“这是不是祁蘅家的人。” 祁甄只会在几个时间唤祁蘅五哥,祁家老宅,上门见面,或是讥讽的时候。 而私底下,他才不愿让他玷污了兄长这二字。 王远听了一嘴,有些惊异的上前来看,借着祁甄的手,他将黎莘的容貌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越看越觉着不对。 “好像……是祁家养的那两个小丫头。”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祁蘅祁甄的敌对都摆在了明面上,两家的消息,说不得还没有对方了解的清楚。 所以祁甄不仅知道这两个丫头,还知道王沛蓉的打算。 那女人,可不是个善人。 “这是大的那个,”祁甄一笑,饶有兴致道:“我记着,我当初还见过她。” 王远暗暗咋舌,心道自家九爷这样子,怕是又有了养人的兴趣。 只是面上,丝毫不显。 这个时候,因为祁甄这边的动静,原本陷入了半昏迷的黎莘,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就连吐字都困难。 她看见了眼前踵踵晃动的人影,下颌处有只手捏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统统都听不清楚。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只胳膊:“救……救……救我……” 她眼中落下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又和雨水融为一体,消弭无踪。 祁甄的瞳仁微微一缩。 黎莘说完这句话,已经是用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再不能维持清醒,头一歪,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因此,她的下颌也从祁甄手中抽离。 祁甄收回手,缓缓的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中晦暗不明。 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面上,在她的身侧蜿蜒出一个小小的水坑。 祁甄看着看着,良久,忽而一笑。 周围的士官都不明所以。 “王远,”他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开口唤了一声,“准备准备。” 王远立刻应是。 祁甄伸了手,解下大氅,抖落一片细碎的水珠。 然后他将大氅覆在了黎莘的身上,宽大的袍边,将纤弱的人儿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 他俯身,连人带衣服的横抱了起来。 怀中的重量极轻,感觉像是掂着一把瘦骨,飘飘忽忽的。 王远从士官手里拿了伞,改为自己为祁甄撑上,紧跟着他的动作,一步步的往里走。 那些士官自然而然的留在了门外。 王远亦步亦趋,见黎莘半张脸都没在了大氅怀里,只露出一截光洁的额头,并几缕湿淋淋的乌发。 他不由疑惑道:“爷,这是——” 祁甄往怀中看了一眼,又瞥了瞥王远,瞧的他不由自主的垂了头,移开视线。 “从今以后,”他嘴角轻扯,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就是我的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七】(第三更) 黎莘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祁甄不仅命人找了医生,还寻了一个颇有名望的老大夫,将她从里到外的都查了个遍。 果然没让她失望。 身子倒是没问题,只是虚了些,多是因为幼年的时候没将养好。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似乎还被人下了慢性的药,并不会害她,但会让她渐渐的四肢酸软,失去力气。 只停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了。 老大夫说到了这里,略停了停,似乎在踌躇着什么。 祁甄就笑道:“林大夫,她是我故交之妹,原先是被人拐走了,今天总算是找了回来,但说无妨。” 林大夫闻言,这才放下了顾虑,捋着白须道:“这位姑娘饮了孕子汤,是味虎狼之药,好在,她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祁甄听了,微微眯了眼,故作惊诧道:“哦?这是何意?” 林大夫只当他心中关切,也就没有保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药我曾见人用过,专为那些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备的,若是身子健全的女子用了,当晚合房,那精血就会被肚里的孩子抽去,届时子存母亡。” 林大夫没说的是,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格外聪颖健壮,且多是男胎。 有些知道方子的大户人家,也会用此法,留子去母。 祁甄心中了然,面上却格外愤怒,他一拍桌案,沉声道:“岂有此理!” 林大夫说完这些,知道接下来的事同他无关,眼看着祁甄发怒,不敢多留,就写了方子,带着小童离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祁甄,黎莘,还有两个照顾黎莘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