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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自负。我未必就是来找你的。” 话音未落, 间路绥的视线穿过森林傍晚朦胧的雾气,投射到远处的席影帝身上。 席漠缓缓扭转头, 淡漠地和他对视。 两人视线对撞, 间路绥主动收回目光。 典融忽然说:“放弃吧。” 间路绥稍稍歪着头:“放弃?身为始作俑者, 居然要劝我这个后来者放弃。” 典融靠近一步, 俯身贴耳, “我可不想再听你哭哭啼啼找我抱怨人生无望。” 间路绥眸中泛起暗光, 深深望了他一眼, 转身朝木屋走去。 他走之前,特意又回头朝席莫回的方向看了看,似乎在引诱什么。 席莫回站起来,却没有跟着他,而是走向了典融。 典融态度平和,仿佛和他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好久不见。” “也没有那么久。”席莫回意有所指。 “你不用试探,既然你来了,应该就能猜到是我。”典融开门见山,反倒叫席莫回惊讶。 典融抬手拨弄了下旁边新发芽的树叶,揪下来一小片,在指腹间反复摩挲,感受着植物表面的纹理,自语似的:“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这种触感了。” 席莫回眸色深沉:“你用什么代价换来了躯体?” 典融,或者说主神,虽然曾经是掌管着主源世界的“真神”,却和桓修白不一样。他没有实体,在成神的那一刻就抛弃了身为人类的躯体,以魂体和能量的形式与世界同在。 这也是为什么主神在ERD发布任务时,总会附身各种物体上,传递声音。 一个没有实体的神。 活久了,就会变得麻木,感知缺失。 典融随意把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我和自然法则做了个交易。” “你没有神格,怎么做交易?” 典融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不是没有神格,是我的神格不在我这里。顺便一说,间路绥给你了暗示,你不担心他往2号木屋去吗?” 席莫回出乎他意料得冷静,“我不担心,你倒是该担心的主脑那副脆弱的躯体被炸损后,该换个蜗牛还是臭虫的壳子——” 典融一怔,转身大步朝木屋方向走去。 果然,如桓修白直觉的,主神和主脑的关系并没有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既不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也不像神与人的上下级关系,反倒更像……破镜后不能重圆的老情人。 以主脑现在恢复的实力,虽然可以突破席莫回设在小木屋前的层层陷阱,却要冒着损坏身体的风险。间路绥在屋子前转了几转,回到了他和典融的3号屋里。 “你在做饭?”典融回去时,在厨房找到了他。 那已经根本不能称之为厨房了。 窄小的房间,贴着墙面瓷砖的地方生长着无数只手,大多数已干枯变黑,只有不到三分之一鲜活如初。 以手心为养料茁壮成长的平菇们呈现密集的伞形,肉嫩多汁,用刀割下一棵,水分充足摇摇晃晃,放进水槽里清洗,沿着背面的纹路一条一条撕下,放好备用。 准备一支针管,解开衣服扣子,沿着前胸下密布的血管刺进去,刺到最深,直扎进心脏里,间路绥瞬间睁大眼睛,“啊……啊!”濒死一样呼呼得喘气,但占据他身躯的邪恶灵魂驱使着他在心脏里抽了满满一管热血。拔出来时,针头的血溅起一米高,沾上了血的断手们咯吱咯吱快乐得扭动起来,和手掌里托举的蘑菇一起,仿佛在扭一曲诡异无声的舞。 主神双手抱臂,好整以暇靠在门边,看着他抽出两管血,加进了小碗里,隔水温热。 男人机械地炒着蘑菇时,敞开的前襟有血顺着小腹蜿蜒流下,滴滴答答,滴滴答答,主神发现了,就从门后找出剧组发的拖把,在地上随意拖了拖。 间路绥关火,低下头看着蹭到他脚边的干拖把,血模模糊糊在地砖上揉成了一大块,脏的痕迹反而越来越多。 “这样会越来越脏。”间路绥用平淡的口吻叙述着,“我记得应该用热水,像我以前在地上画阵法,不用热水,房东会发现血。” 典融点头:“那就用热水。” “你会烧热水吗?” 面对这样的诘问,典融抱着热水壶走向了4号房。 女网红荣月热情接待了他。 “噢,这个是电热水壶,典视帝家里不用这个吗?想来也是,有保姆的话肯定没必要做这种粗活,”荣月请他进屋,手把手教他怎么使用,“要按这个按钮,不用放太满,这样就可以了。我平时在家很爱泡茶,还考了茶艺师证书,有空可以带间路绥过来喝茶喔。” 典融平淡笑:“间路绥不爱喝茶。” “你爱喝吗?我带了不少小包装。以后要做七天邻居,不用和我客气。” 典融从容接过,“谢谢。” 他身上有一种捕捉不到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和信任,继而热络起来。 荣月不愧是世家大小姐出身,所用所带无一不精致典雅,连找出来给典融装茶叶的小盒子也要系上丝带,再行小楷,毛笔写上赠与的话,一同粘在盒子上。 “这样就好了。”荣月把东西交给典融,无意间碰到了男人的手,羞涩地笑了笑,抬头时,却突然“啊啊!”惊恐大叫了一声,指着门口幽暗的人影喊,“谁啊!——” 间路绥站在门口,情态诡怪,盯着典融的背影,声音无机质似的说了声:“饭好了。” “嗯,好,我知道了。”典融把茶叶盒放进口袋,端起电热水壶。 荣月莫名觉着屋里有些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入夜的缘故。她打开了房间灯,又被间路绥敞开胸口斑驳的血迹吓了一跳。 但这个人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根本不像受伤疼痛的样子。 荣月试探着问:“你们在彩排吗……那应该是假血吧?” 典融含着笑:“一不小心弄得。打扰了,谢谢你的茶叶。” 不知为什么,典融说那句“谢谢”时,间路绥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那……好,饭后再见啊邻居们。” 典融走到门口,伸手自然地给间路绥朝中间拢了拢大敞的衬衫。 间路绥眉间的神色缓了缓。 荣月送他们出门,一低头,地上的草皮里还有干掉的血滴。 ……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夫啊。 回到3号小木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