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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 席莫回庆幸桓修白给了他永生。 像这样, 把毕生的情感拴在他一个人身上, 是多么危险的行为。假如席莫回变心了呢?假如他死了呢?桓修白会像风化的砂石,转眼粉碎。 但席莫回永远不会变心, 也永远不会死。他会捧着桓修白这颗从一而终的心, 直到天荒地老。 “来我怀里, 睡一觉吧。”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听到这句邀请的少年, 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不安地踟躇了会, “你是不是要走?” 席莫回没有回答, 只是展开毯子, 望着他。 “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席莫回半阖眼眸,轻柔地说:“还会来的。” “什么时候?”少年紧追着问。 席莫回想, 他总是这样,不论什么样的事都立即想要个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对自己总是迫不及待。 “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是属于成年人回避并安全的回答,却不是少年想要的答案。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 席莫回招手唤他过来,同时告诉他:“你成年后。” 少年倔强地站在原地,直视着他说:“还有三年。” 其实不止三年……确切来说, 是十三年。 “你一直大步往前走, 总会和我相遇的。”席莫回如是说, 掀开毯子一角。 或许是他的语调太过温柔, 又或许是温暖的怀抱太过诱人, 桓修白抵抗不住,眼盯着放在毯子上男人的手,脚步松动了。 少年一点一点挪过去,男人坐在地上,支起的膝盖微微分开,好让少年窝在中间,整个嵌进他胸怀里。 席莫回拉起毯子,把少年一直裹到肩膀,一低下头,就看到那温顺垂着的脖颈。还是洁白的,没有打上血色牙印的后颈,被一点碎发遮挡住,但手覆上去就是滚烫的。 席莫回并未对这姿势有什么不适,少年却在努力适应。他小心地转动身躯,手脚都热得不知道往哪放,控制着呼吸,珍惜着亲密接触的每一瞬息。 “吃药吧。” 少年只要一听到这道嗓音,心就跟着发颤。 “吃了还能这样吗?” “可以。” 少年的手臂压在小腹上,冒着冷汗恳求:“过一会再吃,行吗?” 席莫回双手伸到他腋窝下,把他整个往上抱了抱,一手搭在他腰上,另一手自然而然贴上他额头。少年哆哆嗦嗦打了个战,心跳快得连席莫回都能听到。 “你在持续发热,这样不行。”这声音有些嗔怪。 生长期的omega一次摄入过多天然A性素,虽能暂时得到缓解,长久来看,无异于饮鸩止渴。 虽然没有足够的研究证据表明omega对alpha信息素有依赖,但席莫回从对他家O的长期观察角度出发,断定对方绝对会上瘾。 他是想给,却没法给,只能看桓修白干熬着。 少年越靠近他,越亲密,身体就越会“响应”他,发情期O的生理结构会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暴力标记偷偷做好一切小准备。 体温升高,血流加速,液体分泌开始,腿脚酸软,严重的还伴有晕眩,如果长期得不到根源性解决,就像预热过久的锅炉,生殖腔持续“干烧”,不添以木柴,就会烧得炉壁融化,铁水倒流,从微痒的温热变成要命的酸痛。 桓修白在他身边度过发情期的次数并不多。而且这家伙有个很讨厌的毛病,总觉得自己会给他添麻烦,就会适当克制症状。 但席莫回恰好在第一天遇见他时就做出了判断:只是和他在教室外擦身而过,闻到了他不耐期的信息素,就爆发了十级热潮,吃了一把抑制剂都压不住,跌跌撞撞躲进卫生间的omega—— 显然对他的性素没有任何抵抗力。 少年咬牙忍受着生殖腔热痛,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又忍不住凑得更近,在席莫回腿间蜷缩起手脚,像条没人要的小狗。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那个桓主任碰上这种事,只会淡定嗑一瓶CC丸,甚至还会在你面前倒着晃晃空掉的小铁罐,昂下巴挑衅:“有种有命你就来。” 后来的阿桓发情了,也会厚着脸皮跟在他后面求,求得到就上,求不到就默不作声吃药。 哪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候? 凡是进化出锋利爪牙的兽类,都是有柔软脆弱之处需要保护的。 因为无人呵护,才需要艰难自保。 也挺好的。席莫回想。 毕竟要让他作为保护者和引导者的角色,是需要大量前提在的。 席莫回从来不喜欢那些软弱的玩意。 他手掌下滑,贴到了少年热烫的脖子上,试了试温度,这尚未长出凶猛利齿的小兽舒服地眯起眼睛,蹭了他的掌心,不自觉贴得更紧。 “现在好了么?愿意吃药了吗?”席莫回从没用过这么婉转柔和的语气和桓修白说过话。 “再等一会吧……”少年的脑袋搭在他侧腰,在毯子里重重喘了口息。 席莫回本想说什么,看到他泛红的眼角,话到嘴边还是放下了。 算了,纵容他一次。 “叔……叔叔。”少年对这个称呼还是耻于喊出口。 叫叔叔,怎么听怎么都像和长辈撒娇。而他是不能有这种特权的。 “嗯?”席莫回轻轻拍着小毯子下的身躯。 “可以把手……放在我肚子下吗?” 他说着,已经拉了男人的大手,悄悄塞进破旧的藏青色毛衣里。 席莫回意识到什么,往外挣了下,却被少年两只手掌合握住腕口,祈求似的按住了。 少年羞耻的声音断断续续:“肚子……很热,塞在衣服下,你的手就不会冷。”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席莫回白到泛青的指节。 席莫回神色复杂:“你想报恩?” 少年僵了下,“也不是……” “你欠我的,现在还还不起。以后再来还吧。” 他给了少年希望,桓修白眼睛亮了,“以后随时都可以还吗?” 真是贪心不足啊。 于是席莫回托着他的后脑,按进怀里,给他掖好被角,在他头顶轻轻说:“可以。” 少年一点一点抠开他合拢的指头,将温情的,微微泛冷的手掌,贴在自己柔软的小腹。那里尚未长出结实的肌肉,却已经有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