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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缩坐在黑暗里,脸捂在下面,深深喘气也调整不过来呼吸。 过了许久,那人也没有回来找他。他手脚冰凉,想起还有魔法通讯,踌躇了很久,给对方发了一条“别来找我了”。 可对方还是来了,还在宫墙外威胁,要拆了他的藏身处。 他把傀儡大帝叫起来,觉得自己恢复了平静,说了一些话,做了一些事,却没有具体的印象。 最后,他强忍着心底的无措回到宫殿里,监控结界表示,受伤的恶魔的还没有走,拖着伤躯,还在宫墙外逗留。 席莫回闭上眼睛,灌下酒液,让酒精麻痹食道,流进胃里持续烧灼。 不管你是谁,我放你一马,你走吧。 ※※※※※※※※※※※※※※※※※※※※ 最终还是美美先知道主任身份了,唉,他又要陷入自我欺骗的漩涡中了。又想谈恋爱,又接受不了,怎么办啊 今天应该还有二更,离第一个标记没几章啦 —————————————— 感谢仙女教母提供的主任美美恋爱资金!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于旎旎、秋秋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月涟漪、云绯、甜酒果奶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盐好甜 36瓶; alpha的标记法 整整一夜, 他默然不语, 在长椅上坐到了天明。 昨天这个时候, 他还在戈里叶的床上熟睡,床铺温暖, 脚趾轻微发麻,体温交融使初春的寒气都被挡在了外面。 今天,他僵硬地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壁炉里魔法火焰烧得很旺,整个屋子暖和地像初夏, 他喝光了两瓶酒,一杯接着一杯,却无法让身子暖和起来, 一种深邃的、刺骨的冷,狠狠扎进了血肉里。 怎么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反复的否定,肯定, 否定以及再肯定, 酒精迟钝了感官, 他心乱如麻, 逐渐感觉到喉咙肿胀,呼吸不顺。 手指无力地松开,水晶玻璃杯于指尖滑落,在小桌上滚了两转, 岌岌可危地触到边缘, 停住了。 席莫回斜靠着趴倒在扶手上, 桌子轻微晃动, “啪!”玻璃杯终究摔下来,四溅成晶莹的碎片。 当世界于眼中朦胧震荡时,灵魂的枷锁碎裂,他丢失的记忆正慢慢浮现。 他蜷缩在椅子中,不经意泄露出低吟,轮回的记忆信息量太过庞大,反复压迫他当下脆弱的精神线。 那些炽热的呼唤,绝望而柔情的呐喊,伞下轻柔的一吻,大雨磅礴中燃烧着的身躯们,寒冷寂夜高塔上的指尖触碰…… 还有,外乡人的热情,外乡人的坚持,外乡人浓厚深郁、刻在骨血里的挚爱。 ……我要你……我喜欢你! ……快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 ……我们找个平静的地方生活……要个孩子……我还年轻,一定会有的,你和我的孩子啊……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酒液流淌进血管里,浸透了皮肉/体肤,钻进了骨髓脊椎,带着无法抑制的悸动和震颤,永远融进了他的生命里。 席莫回抿了抿嘴唇,发不出声音。 无人打扰,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他下意识拿手背蹭了蹭脸颊,那里一片干燥。 衣服,鞋子,手指上都是暗红色的酒液,他立即就感觉到黏腻不适,唤来宫人为他准备沐浴。 在浴池中,他再次控制不住地沉沉睡去。就像消化时间法则一样,一时间无法接受大量信息涌入,高速运转处理信息的大脑需要休息。他在小憩中醒来,回忆起了更多更丰富的细节,它们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一秒钟前。 走出浴池,脚踏在布满花朵纹路的瓷砖,披上便衣,有宫侍屈膝过来问:“需要为您挽发吗?” 宫侍捧着个托盘,上面有各式omega用的宝石发扣,席莫回一眼淡淡扫过去,目光停留在最不起眼的一处。 它置于角落,被其他灿烂的宝石抢夺了光辉,却色泽温润,浑然天成。 那是个珍珠发夹,珍珠的颜色和颗数和梦境中有区别,席莫回抬手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它,攥在手心里。 “下去吧。”席莫回吩咐道。 他独自坐在广阔浴室旁的小梳妆台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皮肤紧致,长发滴答的水珠洇湿了肩头。 他轻轻抚上脸颊,心中念着,他还年轻,还没有老去。 把珍珠发夹扣到左边鬓发,松松夹住,他轻微侧着脸,在镜中端详着自己。 突然,他推开椅子站起来,粗暴拽掉头上的夹子,连着一根银发看也不看地丢进不远处的浴池里,噗通一声,沉到了底。 这不是他的东西,他没必要戴在头上。 到了下午,阳光透过瑰丽的玫瑰彩窗照射在地板上。他神思恍惚,在皇宫里兜兜转转,分不清现实与记忆,眼睛掠过一样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都会唤醒相关的梦境。 他无意中走上了皇宫外墙,城墙上的小径只供一人通行,越过两座烽火台,他朝下随意望了眼,桓修白忧郁的黑眼睛正在下面仰望着他。 他马上心头狂跳,躲到了小径另一边,让下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身影。 “希莫斯。”男人在外面守了一整天,吹了一夜冷风,又晒了一天太阳,嗓子都哑了。 “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桓修白调整着声线,听起来稍微好了些,“不下来也行,求你别走,就站在那听我说。” 听到这句话,席莫回悄声往回路迈的脚停下了。 “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你。我知道你偶尔会骗我,比如那个末日之花,分明就是你编出来的,但我不在乎,因为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席莫回忍不住下意识纠正:“是末世之花。” “对,末日之花,我发现它根本不是你所说的神罚,而是两个恶魔在地狱弄出的乌龙。” 席莫回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桓修白锲而不舍地剖白着:“我想带你逃离这一切。我之前想告诉你的是,”他深深换气,为下面即将出口的话做好心理准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许它没有你想象中自由,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更快活的生活,没有人敢逼迫你做任何事。” “我只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