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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在小楼墙面的影子显得张牙舞爪,仿佛一个陷阱正等他踏入。 要不要回去…… 他的抑制剂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应该是被龙捡走了吧?从龙肚子下跑出来的,应该是这样的。 他心绪不宁,在口袋里抠开小铁罐的盖子,里面的药量似乎没有减少。想倒两颗出来吃,不为别的,只是单纯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倒了一粒在掌心。他咬着嘴唇抬头望了眼二楼,伸手忽然把那粒抑制剂丢进了身后的池子。 为什么要逃?有什么值得逃避的吗? 这栋楼里此刻沉睡的这群人,只要他动动念头,就能全数抹杀在梦想里。特别是二楼的那个,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或者任何他见过的ao混合品种,都不值得他吃下哪怕一颗抑制剂来抵御其影响。 ——标记我…… 那道声音又浮现在他耳畔了。 没有人比他更擅长收拾好不悦的情绪并整理到大脑的抽屉里锁好。他对此置若罔闻,步调安稳地回到了二楼,“吱呀”一响,未关严实的门重新推开,反手上锁。 没什么值得犹豫的。他来这个小世界是为了工作,为了替主神收拾烂摊子,而不是放任这个男人在他身上肆意宣泄感情。 想要确认身份是否败露,仅需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步骤—— 他像一道白色的影子悄声靠近床边,弯下腰,长发垂下来,一边膝盖压在了被子上,身体前移,左手张开松松握住对方搁在身旁的手腕。 虽然有催眠作为保障,还是要防止戈里叶在搜脑过程中出现痉挛症状,胡乱扭动妨碍到他动作。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离戈里叶的额头越来越近,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转身离开,欺骗自我放弃探寻,然而有一道萦绕不散的思绪坚持让他这么做。 如果……戈里叶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呢? 不……不会,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戈里叶的言行思想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基本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人对他的喜爱表露在各种细节里,根本藏不住,也根本不是轻易能演出来的。 手掌的肌肤触到了对方,他分不清潮湿的汗是自己掌心沁出还是对方低烧造成的。向大脑内深探,再深入,破除层层迷雾般的胡乱,在一团意识错乱的梦境中寻找真正的记忆。 席莫回看到了高塔上坠落的糕点盒子,点心在房檐上四下滚落;枪客的马在沙漠中穿行,兜兜转转直至力竭死在巨大的广告牌下;扭曲的楼梯水泥簌簌,踩了一脚齑粉,却心情愉悦,迫不及待,朝着那扇尽头的小黑窗子轻声呼唤,里面有锁链拖拽的哗啦声,有人从窗口伸出手来,他正要借着戈里叶的眼睛看清窗内人的脸—— 黑暗中一双眼睛倏然睁开! 还没等席莫回反应过来,视野一瞬间天旋地转,男人下意识抓住他一滚,两人位置倒换。 席莫回两手被制住,压在枕头上,对方死死锁住了他的动作。 他胸口起伏,在姿势倒转后惊慌地呼喘着,晨光微弱,背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知道对方的轮廓离自己越压越低。 席莫回的呼吸声又急促又错乱,他像是偷吃诱饵的狐狸,以为自己看清了所有夹子,却被猎人抓了个正着,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心跳砰砰如擂鼓。 他闭上了眼睛,嘴唇微颤,等着“惩罚”降临。 他却不知道,自己被缚住,躺在人身下心慌意乱闭起眼睛的样子,和一个娇怯索吻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他等待着,直到温热柔软的吻覆在了眼皮上,一具身躯沉沉倒下来。 像被火焰燎了一口似的,粗糙而热烫。 这人迷糊地说着:“希莫斯……是我的……” 说的是希莫斯啊。 席莫回放下心来,更加确定自己之前听错了。他不想承认的是,在情绪放下来后,偏偏有种莫名的失落。 如果你知道我的生理躯体并不是柔弱的omega,还会这样无穷无尽地燃烧保护欲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没有人会愿意保护一个alpha。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仿佛alpha天生就应该站在保护者的位置上。 就像omega天生就应该被无条件呵护宠爱。 席莫回挪动了下枕头,枕得更舒服了些。桓修白腿松松缠着,趴着睡过去了。 席莫回抬起的手停顿了下,还是落在了黑发脑袋上,将其当做舒缓心情的毛绒玩具揉着。 他想着:所以我应该被无条件呵护宠爱。 要是这家伙变了心,他就立马杀了他,把他的尸体丢进河里喂鱼。 戈里叶的躯体热烫,他在体温暖融融的催化下,眼皮沉重,思绪挣扎了两下还是妥协了,和戈里叶一起沉入梦乡中。 直到第二天中午恶魔管家上门送饭,一栋楼里的人才打着哈气昏沉沉地起来。 桓修白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他脸下温暖,睁开眼睛眨了眨,近在咫尺的是透过睡衣若隐若现的一点粉嫩。 他意识到自己正把脸搁在某个人的胸口,半惊半吓地坐起来,摸了摸脸,一根银长发粘在嘴边。 “唔……”床上的人哼着鼻音,似乎要醒了。 桓修白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希莫斯睫羽颤动,慢慢掀开一双雾气朦胧的琥珀色眼睛,他长发压在身下,部分散乱在枕头上,从桓修白的角度闻起来,他满身都是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陛下……”他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在软软的羽毛枕上蹭了下,偏着脑袋,扶着额说,“陛下折腾了我一晚,还不够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席莫回一动,原本好好待在锁骨的布料就不听使唤地滑下肩头,让桓修白把他的肩骨优美的线条看了个透。 桓修白两手战战,抖索着松开手,僵硬地爬下来坐在床角。 他无意识搓着手指,忽然烟瘾犯了,极度想抽一根冷静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 他明明记得自己和希莫斯各回各屋了啊! 难道自己真就这么禽兽,做梦把人家从屋里抢了过来,行了一通不轨? 桓修白,你!—— 干得漂亮!!!!! 管他是alpha还是omega,吃个回本再说。别人能占的便宜凭什么我不能占,我不仅要占,还要每天打卡!什么alpha、omega的,关了灯不都一样吗?况且他这个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