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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缺个收银员。” “如果比这省事,那我就去。” 每年寒假由兆宇都要跟着他爸出去度假的,国内或是国外到处飞,他爸平时太过忙碌,年底是难得的属于他们爷俩的亲子时光,他向来是格外珍惜,但今年他却没打算跟他爸一起去。 放假第一天他就没回家,前一天晚上在网吧的沙发椅上窝了一夜今天又坐了一上午,时不时的就要起身出去穿过三条胡同两小区一个横道到邹景的住处去敲门。 从最开始一个来回要用十七分钟硬是让路程的熟练度与室外的温度压缩到了后来的十一分钟。然而,多次往返之后,某人的电话还是关机,某人的家里还是没人。 他将这件事告诉严子铮的时候,几乎是用了全网吧都听得到的音量:“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严子铮:“你不是后半夜都没再去么,你怎么知道他没回来。” “我在门锁附近的门缝塞了张小纸片,我刚去查看回来,完全没动位置,说明门没开过。”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还是有点惊喜。” “啊?” 在傻缺路上狂奔的人撞到爱情后会动脑筋了,严子铮笑了笑:“没什么。” 说完这三字,他就彻底溜了号,他不记得他是第几次在接由兆宇电话时溜号了,但他记得每次精力分散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听着由兆宇谈论邹景他就总会想到林敬磊。 此时更是信马由缰完全拉不回来,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他除了无声的笑没有别的总结。 关于严子铮的心不在焉,由兆宇在心底一次比一次的抱怨,在他说了半天话严子铮再次没反应后,他问道:“我每次跟你提邹景你就听不进去,我得问一句。” 严子铮回过神:“问什么?” “你他娘的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上个男的特恶心?” 严子铮怔住,刚还想夸这小子智商有提高,现在只剩无声叹气:“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觉得。” 由兆宇仔细听了听电话里的杂音后追问道:“这个时间你不是早该到了么,怎么还在车站?” 严子铮没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有给我打电话的时间真该再去看看,万一他回来了呢。” “我是想让你给我出主意,就算他在家,那因上次的事弄不好他也不能让我进屋了,我连门都进不去我能干什么呀。” 严子铮望着车窗外的远景轻笑:“我说的也不一定管用,但你可以试试,万一行得通呢。” 中午饭时换休,三个收银台关了两个,林敬磊去楼上问了他舅妈还有林泰想吃什么,他换好衣服出去买饭已经一点多了。 这片算是堂和区的繁华地段了,人流量挺大的。平时还真没觉得这区域孩子多,可能是因放假都回了姥姥家奶奶家的,明显街面上的青少年多了起来。 比孩子多的可能就是街边发小广告的了,三步一躲两步一避还是挥之不去,往手里硬塞的气人,直接拉住商求的更气人,放眼望去一派你拉我扯的烦人景象,那些人言谈举止仿佛都在说着:来不及解释了,赶紧上当吧。 林敬磊走了小半条街找到了家看起来不错的小吃店,点了两份黄焖鸡米饭一份石锅拌饭外带出来,正好跟门口一个穿着轮滑鞋发传单的小哥撞到了。 他庆幸着手里的饭菜没像对方的传单一样漫天飞舞,而后十分不好意思的看向那个因扶住路灯杆才稳住身子的人,他想好好道个歉来着,然而一看清那人的脸,气氛就变尴尬了。 这男生是之前一脸恶狠的表达过早晚有天会从他这里帮小黄帽拿走一颗牙的红格子。 想到这,再对比红格子此时那张看着他更加恶狠的脸,林敬磊不自主的咬紧牙关转身就走,那姿态就差嘟囔着我是空气你看不见了。 红格子今天可没穿红格子,一身休闲运动冬装,滑着轮滑追起人来格外轻松,当林敬磊被红灯拦住他也到了路口。 林敬磊在等着斜后方的人开口,哪怕是骂他一句他就有了出手的可能,否则把人家东西撞了一地掉头就走还要找茬确实有点过意不去。然而,红格子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大概是同他顺路,他进了超市门后红格子并没侧目的继续赶路了。 或许是累了,这顿饭吃的特别香,员工休息室不大,吃个饭都要跟时间赛跑,十多分钟休息间就没人了,就剩他们娘三。 关于昨天林国芳找过来的事,林敬磊是不打算再说的,但他知道他舅妈今天非要带着他们过来的原因里有一部分就是这事,她怕她不在家,他就跟着林国芳走了。 这么多年他舅妈每次面对林国芳的到来都十分紧张,他舅妈是真不想让他走,林敬磊很清楚。所以他舅妈饭后口是心非耐心同他说起这事时,他还是忍着揭穿认真的听。 “敬磊,你自己做决定,你要是想跟她走舅妈不留你。” 林敬磊将空饭盒和一次性筷子扔进垃圾桶,回答的干净利落:“我不跟她走。” 下午两点三十二分,邹景回了家。 昨晚聚餐玩的太晚,又喝了酒行动不便,他就也跟着住在了KTV附近的一同事家。几个大老爷们睡了一客厅,太阳照到屁股才起来,又一起吃了顿午饭才解散。 他路上买了些晚饭要吃的菜回来,远道没轻载,看起来不多,到了楼下胳膊都累的酸了。 住这里比在小吃街的条件确实要好多了,单从电梯这方面来说就很省体力,说起这事还要多亏由兆宇。虽然他也能自己换住址,但少年的着急和强制反倒推进了他享福的进程。 到了九楼电梯门刚开,邹景就听到了走廊里有音乐声,用手机外放的音质忽远忽近。他埋怨着谁这么不注意素质的公然扰民,到了903门口就看到了罪魁祸首。由兆宇正长腿交叠的靠在他门口的墙上站着低头摆弄着手机,深色外套袖子上蹭的都是白墙粉,头发乱码七糟的,怎么看怎么埋汰,像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少年反应也有些迟钝,邹景走到近前来他才抬起头:“你回来了。” 邹景放下手中袋子掏钥匙开门:“等多久了。” 由兆宇关掉音乐后吸吸鼻子:“从昨晚上就一直在等了。” 邹景心一惊,别人说他不信,由兆宇这种性格的他还真信了,想埋怨,但心疼,想心疼,但生气。他矛盾着开了门,而后矛盾着要不要侧身让人进来。 由兆宇表现的要比以往淡定,在邹景没让他进门前始终站在门外。邹景一回头,见其委屈巴巴的在等,终是没忍心,手一甩:“进来吧。” “不了。” 邹景略带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已站直了身子的人。 由兆宇清清嗓子,表情显得过于一本正经:“我看到你安全回到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