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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时候,她睡房的窗户就被人给敲响了。 秦慕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难道她家又遭贼了?! 不对,真要有贼的话,人家也犯不着敲窗户打草惊蛇啊! 不知怎么的,秦慕童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郑方义的身影。 这家伙该不会又翻她家的院墙了吧?! 秦慕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可心里却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谁啊?”秦慕童小心的走到窗户底下,低声问道。 “是我。” 窗外果然传来了郑方义的声音。 秦慕童咬牙切齿。 她把窗户打开,郑方义利索的跳了进来。不等他开口说话,秦慕童已是拿着枕头就砸在了郑方义的后脖子上! “唉哟!” 郑方义给打蒙了,摸着自己的后颈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咋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对了,他想起来了。 他上次翻这个窗户的时候,也是被秦慕童这么来了一下! 只不过,上次秦慕童打他的时候用的是粗糙的木衣架。而这一次,她换成了软和的枕头,打着一点儿也不疼。 可这不疼归不疼,她怎么能打人呢?! “不是,你都知道是我了,你还打我干什么啊?!”郑方义幽怨的道。 “打的就是你!”秦慕童没好气儿的道,“我说你翻墙翻上瘾了是不是?我上次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要再敢翻我家的墙,我会叫人抓你的!” 都那么久的事儿了,他哪儿记得啊! 再说了,这种小儿科的“狠话”,他平时一天都不知道要放多少回。当初秦慕童这么说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把这话当真,只当是小孩儿在他面前挥挥拳头,故意逞强吓唬他的而已。 “好吧,这次是我错了,我没能先跟你打声招呼,对不起了行不行?”郑方义认命的道。 秦慕童轻哼一声。 算这家伙认错认得快!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秦慕童脸色不善的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郑方义莫名的就有些心虚:“那个啥……我明天就要走了,下次回来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就来跟你告个别……” 啥,告别?! 告别用得着翻墙吗?! “我们俩关系很好吗?”秦慕童奇怪的道,“你走就走呗,还告什么别啊!” 以前郑方义也经常往外跑,他也从来没有专程来告过别啊! 郑方义一时语噎:“咱们如今好歹也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吧?你至于对我这么不客气吗?” 还战友? 秦慕童嫌弃的看了郑方义一眼:“你说是啥就是啥吧!那要不要我祝你一路顺风啊?” 郑方义给气笑了:“不是,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啊?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吗?” “你翻我家的墙,敲我家的窗户,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说你哪儿得罪我了?”秦慕童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郑方义:“……” 好吧,他好像的确是得罪人家了,而且还得罪得不轻…… “我倒是想白天来找你,可你不是说,不能让你奶看见我吗?”郑方义委屈的道。 秦慕童:“……” 那他就不能不来告这个别吗? 秦慕童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在你明天就要走了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发脾气了。” 郑方义下意识的扬起了笑脸,又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这小丫头本来就是在乱发脾气,她现在不过是改正了自己的错误而已,他这么高兴干什么? 就跟被这小丫头赏了多大脸似的! 郑方义没时间多想,道:“本来我还以为,我能等到郑建青结了婚再走的。可是他和董月那事儿一闹,这婚事暂时肯定是定不下来了。我也等不了他了,只能先走了。” 秦慕童好奇的道:“你走不走,跟郑建青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啊?” 郑方义笑道:“那关系可大了。郑建青要是结了婚,郑家就多了口人,住起来肯定不自在,那我大伯大伯娘还不得把我家房子盯得更紧啊?不过郑建青爱面子,又是新婚,那肯定是要在媳妇儿面前挣脸的,他肯定不会打我家房子的主意。郑建新胆子又小,也不敢搬到我家去住。再加上这婆媳之间的事儿,到时候他们家热闹可多着呢!” 第30章 窝子 郑方义现在抵抗不了郑红星,心里却是早就巴不得郑红星两口子能倒大霉! 别的不说,这郑家只要自己乱起来了,他心里就高兴! 秦慕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顿时笑了起来:“你那是想得美。郑建青这婚事一天不定,他们家啊,就一天也乱不了!” “那可不一定。”郑方义轻笑一声。 秦慕童看出点儿端倪,试探着问道:“怎么,郑家又出什么事儿了?” 还有什么事儿,能比郑建青和董月的新闻,更加轰动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郑方义摆摆手道,“就是郑建青这两天,每天晚上都溜出去玩儿牌。我就怕他哪天玩过头了,被人给坑里头了。” 新民村的人,不会玩儿牌玩麻将的少。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农闲的时候也喜欢晚点儿长牌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这大多数人都玩儿的小,一毛两毛的,有时候甚至一分两分的玩儿。 可像是郑建青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自然是看不上这点儿小钱的。 他们都是一块两块的玩,偶尔还玩得更大。 可别小看了这一块两块,在八十年代,这就不是个小数字了。这要玩上了头,一次输个几十块上百块的,那都是常事。 现在这大肥猪才卖多少钱啊,唯一年的猪也才卖个几百块而已! 秦慕童知道这赌牌的危害性,脸色当即就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晚上还赌牌?哪儿来的人啊?” “就九队那边,早就形成了个窝子了。”郑方义特地打听过这些事儿,知道得自然比较清楚,“郑建青年前的时候就天天晚上扎在那边儿,那里不但有咱们自己村里的人,也有从外头来的。听说他们这些天越玩越大,一晚上的输赢都是好几百上下,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而这赌牌,那都是有惯性的。 越是赌惯了大的,再让人去赌小的,就会觉得没劲儿。 可这十赌九输,有谁又是真的靠赌牌发家致富的呢? 倒是被赌牌弄得倾家荡产的例子,不时总能听说那么几个。 秦慕童顿了顿,还是问道:“你,就没劝劝郑建青啊?”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劝当然是劝了的,可他不听啊!”郑方义嗤笑道,“你以为我那大伯娘不知道这事儿吗?她知道得怕是比我还清楚!可就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