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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 “学长。” 只有帝国学院在读时候的西斯会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叫克维尔“学长”。 如今的他平日习惯于直呼哨兵的名字,冷嘲热讽的时候开口叫几声“少将”,至于“学长”……则是别种情趣了。 “怎么了?”哨兵头发末梢滴着水,沿着蜿蜒的脖颈线条滚落。夏日的夜气温依旧很高,即便赤|裸脊背也不会感到难受。克维尔臂弯搭着条蓬松的毛巾,笑着问西斯。 向导的身高没法给哨兵带来任何压迫感,反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扒拉着爪子挂在主人的身上,睁着双有细线的眼睛,看毛线球一样看着面前人。 简称:西斯和他的暖床小玩具。 “他们扒出了我们上学时候的事,说我们天作之合。”西斯表情雀跃,仔细观察还能从中发现几分小得意和窃喜,他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说道:“你说,你是不是从以前就喜欢我了?” 西斯揉着克维尔湿漉漉的发尖,像捻着一团金黄色的树叶脉络。他把光屏拿的再近一点,结果被人家搂住了腰。 位置倒转,西斯被克维尔重新控制。 “原来我的学弟,现在还没明白这事。”克维尔俯身轻声道: “那今天记得听我说完,不要中途睡过去。” 第二天,便有媒体拍到了传说中S级哨兵和S级向导一同出游的照片。琼斯家标志性的悬浮保姆车开进市区最繁华的地带,从车上先走下的是身姿挺拔的哨兵。 那天的克维尔先生绅士地在车边停下,眸色堪称世间最温柔,他轻轻捏住西斯伸来的指尖,把人从车里捞出来。 “我们要去哪?” 西斯抬头张望,面对眼前的摩天大楼发呆。 “逛商场。”克维尔笑着说道。 “我们每次逛商场都会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西斯说。 的确,毕竟和克维尔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足够不可思议。 一年前,同是蝉鸣聒噪的夏季,被一通通讯吵醒的西斯独身一人踏上前往荒星DH1的航班,于星辰下落的彼岸遇见了他挚爱一生的哨兵。 世事有太多难料,被意外埋葬的喜欢无法宣之于口,星辰和心动却亘古永恒。 有一种情衷能跨越时间和记忆,让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清醒自知:我将爱你。 幸而上天不负,使你我再遇。 正文 番外 小老虎的四年 松云星系,迦陵星。 圣诞节的到来让整个帝国境域前所未有的热闹,街边矗立的两排幽绿洋松上悬挂着黄红光点,虚拟庆祝词在街道上空展开,圣诞铃上的红丝带随风飘扬。 复古区的城镇街道狭窄,来往行人的谈笑声被铃儿响叮当的乐声盖住。迦陵星昨夜刚下了雪,深浅不一的碎雪在阳光照耀下闪出晶莹光泽,宛若埋藏多年的银光碎片。 熙攘人群中,克维尔戴着无线耳麦沿街缓行。他的目光掠过身边奔跑的小孩子,最终落到高处落了雪的商店招牌上。 耳麦里约翰的声音持续不断,克维尔却思绪恍惚。他呵出一口白气,注视着它被冰冷的空气消解得一干二净。 “克维尔,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你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再不进行镇压治疗,你恐怕…” 约翰的声音一顿,他最终未能说出“恐怕”后面的词,那实在太伤人,尽管克维尔一定心知肚明。 “恶化是很快的,你不能再拖了。” 克维尔把手揣进大衣的衣兜里借此获得些许暖意,他穿过楼房之间的一条窄巷,顷刻之间黑暗便笼罩下来。 迈过一团黑色的垃圾和废报纸,克维尔轻声开口:“我知道了。”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回答。 哨兵从来都用这种软抵抗的借口来应付他的医生。 “你…”约翰欲言又止,他烦躁地把手里的笔摔在桌子上,好半天才恳求道:“把西斯找回来,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军方可以出面、琼斯可以出面、帝国也可以出面,他不可能不答应。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盘桓的冷风穿过哨兵的围巾缝隙切于皮肤,冷意漫上他的心尖。巷口的阳光融化不了霜雪,尽头咖啡店的棕色遮阳棚上染着几道水痕。 “他不喜欢我。”克维尔的声音很轻,必须要仔细去听才能分辨含义。 “又不是必须要喜欢,契约向导而已,只要他能救你怎么都…” 约翰想说:只要他能救你,怎么都行。 可哨兵总愿意无情地打断他。 “约翰,他不是军方的工具。” 克维尔的声音很冷,带着股强硬的反抗。他走出黑暗地带,迎着阳光而行。 就算他们契合又怎么样,向导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强迫有什么意义。 西斯有权利选择如何度过自己的人生,答案已然给出,是克维尔无法参与的设想。 更何况,他真的能把与西斯的关系维持在不进不退的假意平衡中么? 毕竟,先心动的人是他,无法克制的人也是他。 “你…你在哪?你不在治疗中心?” 约翰气的想挂断通讯,忽然听到背景音中窜出了好几声欢快的音乐,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克维尔不是前几天才从混乱状态中恢复过来吗?本该老老实实躺床上的患者到处溜达个什么劲,不要命了? “我在迦陵星。”克维尔一五一十地回答。 约翰说不出话了: 因为某S级哨兵的白月光、帝国在逃候补小娇妻西斯?凯沃克先生的新家,在迦陵星。 “呵,哨兵。”约翰冷冷嘲讽。 “嘟嘟嘟…” 克维尔眉眼一弯,如愿听到通讯的信号中断声。 …… 帝国国家实验室里,某负责人愤怒地挂断电话,揪起身边的搭档恶龙咆哮:“我他妈再操心克维尔,我就是个傻逼!” …… 许是圣诞节效应,咖啡店里的生意都比平时好了太多,来往顾客人数激增,店员们一个个忙的晕头转向。 黑白色侍者服切合身量,西斯打着呵欠站在接待前厅的柜台边,被暖空调蒸的越发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