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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 荣华夫人听他提起萧家,想到那些惨死的家人,心里一阵悲痛,握住他的手,“要回去也成,可你已经二十了。你见谁家男子这么大还不成亲的?咱们萧家只剩下你一棵独苗,你的婚事由我做主了。” 她看向一直静立在边上的林晓,冲对方招手,“孩子,你觉得……” 萧定安怔了下,随即脸色爆红,打断她的话头,“姑母?侄儿年纪尚轻,且边城苦寒,娶了媳妇也没法带到边城。暂时算了吧。” 荣华夫人气恼瞪了他一眼,“怎么就算了?你现在不是还在这儿吗?成完亲,你去你的边城,她怀她的孩儿,半点不耽搁。” 萧定安偷偷看了眼呆滞在原地的林晓,刚才那娇俏可人的小脸已是毫无血色,心下了然,他撩起袍子跪下,“姑母?请恕侄儿不孝。侄儿暂时不想成亲。” 荣华夫人想说什么,可看到旁边两人,冲她们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林晓和秦明珠点头应是。 等人走了,荣华夫人拉住侄儿的手,“你这孩子,姑母还不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惦记那丫头,她都十五了,再有几天就及笄了。该说婆家了,你现在不把人定下来,还待何时?” 萧定安抿嘴,“姑母,侄儿对她无意。” 荣华夫人愣了下,随即怀疑地看向他,不能吧?就刚刚那一眼,摆明了对人家有想法,怎么可能无意呢? 她转了转眼珠子,“无意啊?哎,真是,瞧我这眼神,真是不好使了。既然你无意,那我以后也不用特地关照她了。我呀,担心她在朝阳殿守灵回头把腿给跪瘸了,还特地把她叫到宫里陪我说话。既然你对她无意,那她还是乖乖给皇后守灵吧。哎哟,就是可怜她小小年纪,身子骨那么单薄,外头又下着雨,天还那么冷,就那么跪在……” 萧定安纠结万分,听到后头,咬了咬牙道,“姑母,虽然侄儿对她无意,可她毕竟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她做的打谷机、玻璃、袖箭都特别好用。您就当是体谅人才……” 说话时,他无意间抬头,就见姑母正含笑看着自己,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让萧定安心虚,他干巴巴道,“我就是觉得……” 荣华夫人抬手,“行,你若是不喜欢她,姑母也不逼你。正如你所说,她是个人才,要是落到旁人手里,皇儿也不会放心,不如就让你表哥将她带回宫中,嗯”她点了点下巴,“她是个郡主,娘家又不显,那就直接封她为后好了,这样皇儿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萧定安一呆,想到刚刚林晓夸赞皇上的那话,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 恰在此时,皇上入了殿,将荣华夫人这话听进耳里,随即大笑,“还是娘疼我。” 满宫下人立刻跪下行礼。萧定安也不例外。 皇上在荣华夫人边上落座,随即示意萧定安起身,看向荣华夫人,“这丫头有勇有谋,还聪明绝顶,最妙的是说话有趣,最是个直肠子,若她真入了宫,有她劝诫,将来必会传出帝后相合的佳话。” 萧定安木呆呆在边上站着,一声不吭,只那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手背隐隐有青筋鼓起。 皇上见他不说话,示意下人端饭。 吃完饭,皇上带萧定安回御书房,他摩挲着茶盏,“你老实告诉我,那火球方子是不是广德郡主发明的?” 林晓让萧定安对皇上说火球房子是他发明的,但萧定安这种君子是做不出占别人功劳这事,他对皇上说,火球方是一位高人发明,但那人不愿透露姓名。 萧定安点头,“非是臣不告诉您,而是她不愿外人知晓她会这个。” 皇上点点头,“倒是个谨慎的。她一个姑娘家研究火球作甚?” “那时候大荣军破了城,她家附近几个村子都被屠戮,估计她害怕历史重演,所以才偷偷研究的吧?” 皇上想了想,“倒也说得通。估计被吓怕了。”说到最后,想到那丫头拿着袖箭冲出去时的孤勇,倒也有趣。 萧定安见皇上这神情,心里发堵,他试探问,“皇上,您?” 皇上似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此次乱党作乱,朕后宫妃嫔死伤惨重,等国丧后,百官必定会选秀女入宫。” 萧定安心里一个咯噔,“那您?” 皇上好笑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萧定安抿了抿嘴,“表哥,您有那么多美人,不缺她一个……” 他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太卑鄙了,明明知道她爱慕皇上,他却要搅和两人的婚事。实不是君子所为。 能让一个恪守礼教的人说出这番话已是难得,皇上也不逗他了,“成,朕如了你的意,不让她进宫。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让娘等得太着急。” 萧定安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当即跪下给皇上磕了一个头,“谢陛下。” 皇上指着他笑骂,“用得着的时候喊表哥,不用的时候喊陛下。娘总说你老实,朕看你这几年待在边城跟那些兵痞学坏了。” 萧定安小麦色的皮肤浮上一丝红晕,羞窘又郝然,“是臣失礼了,喊表哥不合规矩。” 皇上已经过继给先皇,那就不再是荣华夫人的儿子,从名分上来说,他与皇上已经不能算是表兄弟。 皇上摆手,“朕逗你玩的。朕以后大概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萧定安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应该是每个帝王都要面临的问题吧。 从宫里出来,萧定安骑马到了刘家院子。林晓一家暂时住在刘青文家。 他断了林家成为外戚的路,他们家要是知道会不会恨他? 林姑娘如果知道他这样卑鄙,会不会怪他? 要不然还是问问,如果她对皇上有意,那他厚着脸皮再去皇宫收回之前的话。 只是这要他怎么问呢?从来也没有女子单独见外男的道理。 萧定安站在院外徘徊,马在院外不停打着响鼻,萧定安只能抚着马毛,给它顺气,让它小声些,别打扰屋里的人。 “萧世子?你怎么来了?” 那疏朗清脆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萧定安就好像被人点住穴道一样,动弹不得,他缓缓回头,看到是她,僵硬地扯了个笑脸,“我……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林晓疑惑得看着他,“什么事?” 萧定安四下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国丧期间,他们也不到茶楼喝茶。 “在下有事想与郡主相谈。” 林晓点头,她身边的巧儿去找牛车。 没多久,林晓上了牛车,巧儿和喜鹊陪着她。萧定安骑着马在边上,好像一个护卫。 喜鹊掀开帘子,冲林晓咬耳朵,“小姐,萧世子在边上给您当护卫呢。” 林晓不懂这个,但对于他如此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