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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祟祟在柱子、垃圾桶、小护士之间蛇皮走位,跟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住院部十一楼。 裴衍看了眼手表,轻车熟驾地进了1153号病房。 洛行云跟过去,贴在房门的玻璃窗上张望了一眼。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女孩,身上连着一大堆管子,紧紧闭着双眼。裴衍撸起袖子,正在更换她床头的枯花。 Alpha感知敏锐,他望进来的一刻,就默默垂下了眼睑,装作毫不知情地抓起花瓶去水槽清洗。 洛行云偷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直到招来护士小姐姐奇怪的目光,才闪身贴在墙壁上,挪动了几步,转身就跑。 等裴衍下来的时候,洛行云一反常态,规规矩矩、板板正正坐在位置上。 “怎么脸色这么差?”裴衍故意打量他一番。 “有吗……没有啊。”洛行云惊慌失措地支吾。 他倒是有满肚子疑问呢,比如那个女孩子是谁呀、她这么了、你为什么给她送花、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但班长先发制人,他就不敢说话了。 因为如果班长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他跟踪人家的行径可就暴露了。 处对象要尊重对方的独立自主,他本来就是个正在试用期、还没转正的男朋友,不能暴露自己是那种小心眼儿、控制欲强的死鬼男人。 洛行云接过他的零食袋子,埋头在泡椒凤爪中间,打算过两天再找个由头问他,要非常不露痕迹的那种。 λ 等洛行云做完全套检查,裴衍把这周末的感染发情告知专家。 专家看法一致:年龄太大,内分泌失调,信息素水平波动剧烈,发情期紊乱,分化很凶险。 裴衍在一旁记得很认真:“以他现在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彻底分化完全?” “这个谁也说不好,除了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你们记住,一旦出现住院指标,立刻过来,否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洛行云原本觉得倒还没什么,听到性命之忧,吓得小脸煞白。 裴衍蹙眉:“分化不至于危及性命吧?” “只要及时救治,很少有人会因为分化死亡——不过要做好□□官发育不完全、没法生育的准备。” 裴衍点头表示了解。 “比起抑制剂,有Alpha做临时标记更有助于稳定病情。你不用去等他是不是发情,固定时间点给他一个标记,比如一个月一次,能让他的发情期不至于胡乱爆发。” “不过要注意,他目前这个情况是没法做完全标记的,一定会受伤。” 裴衍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隔壁洛行云涨红了脸。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让洛行云吃好喝好休息好,平时尽量戴口罩,避免被其他omega的信息素感染发情,也能隔绝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 讲到这里,他瞧着一进门就戴着口罩、始终和洛行云站开两三米远的裴衍:“他是你的omega吧?你怎么好像一直很怕受他感染的样子?” “我们在等易感期结束。” 会诊专家们都笑起来,小朋友还挺讲究。 出了医院,裴衍送洛行云回家。两个人一个走在人行道边缘,一个走在商铺台阶上,隔着下班的人潮默默向前。裴衍时不时用余光追着他。大概是刚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他的小朋友一路都心事重重,神色凝重。 裴衍突然停下了脚步。 “洛行云。”他喊他,“你该不会是在想,不要拖累我这种事吧。” 洛行云回过头来,满脸惊愕。 裴衍哑笑了一声:“想不到你是那种,如果得了绝症就偷跑出去藏起来的类型。” “我才不是!”洛行云矢口否决,“我要是得了绝症,我就天天逃课跟你去游乐场玩儿到嗨爆——啊呸,谁得绝症了。没听见吗,没人会因为分化死掉的。” 不知是看他精神尚可,还是听见“天天跟你逃课去游乐场玩儿到嗨爆”,裴衍的黑眼睛愉悦地眯了眯。 洛行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过……不孕不育什么的,这也太衰了,什么道理啊。” “哦?这么想给我组党支部?” 洛行云小声嘟哝:“我才不想。就是觉得有点惨兮兮的,作为一只畸形的omega可能会被嫌弃。” 说着瞄向裴衍:“班长,你能接受你老婆不会生吗?” 裴衍的眼神转深:“我老婆啊……” “我不是说我!我是假设!假设!”小洛欲盖名彰,话还没说先着急辩解,“假设你听说老婆不会生,你心里会不会有点想法。我就是想采访你一下,了解了解Alpha的普遍心理。” 他还太小,生儿育女对他来说十分遥远,几乎是下辈子的事。就算医生三番四次跟他说他有问题,他也满不在乎,因为他长这么大,就压根没想过孩子这玩意儿还能他自己生。 但他现在是某个人的omega小男友了,他怕他在乎。 他拼了命想要追赶上裴衍,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并肩跟他站在一起。 可他甚至连一副健康的身体都没有。 于是,原本对他毫无意义的消息,就由此变成了一个令人悲伤的噩耗。 裴衍插着兜,站在人潮里,当真闭上眼睛认真想了一分钟。 等待审判的洛行云悲愤莫名:“你怎么想这么久,还没有想好啊?!” 裴衍听他催促,睫毛微颤,睁眼时眼神迷离,仿佛大梦过一场:“想好了。” “你想的怎么样?” “我想到了,教堂里,我的omega穿着白西装跟我一起走红地毯。我牵着他的手宣誓,他的手很白很暖。” “我想到了,他在隔壁书房里工作,而我在满室落地窗的客厅里画画,阳光很好,草坪上我们养的狗在打滚。” “我想到了,我们在晚餐时点起蜡烛,喝一点红酒,然后我弹钢琴,他打小鼓。” “我想到了,我生病的时候,他坐在床边照顾我,又伏在我的身上哭。甜杏眼哭得红红的,叫人很心疼。” 洛行云愕然:“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可我不是要你想‘你老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