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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特务,不能有太过强烈的感情,只能有信仰。” “是吗?我忘了。”于翎叹了口气,“年纪果真大了,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 “阿言,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回英伦好吗?”慕齐幽幽地说着,“或者去郢开——虽然没去过,但是那里应该是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 “我们可以在山坳里买下一块地,圈个小小的院落,搭几间小小的竹楼,古色古香的。里面要有竹子,竹子将篱笆围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看不到里面。旁边最好有个湖泊,然后阿言你写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落霞……” 于翎打断了慕齐的话,“泽清,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慕齐突然拔高了声音,“我知道,按照我们的主义,买地是不可能。如果只是这样也没关系啊,我们去英伦啊,找个避世的地方……”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于翎有些无奈。 “那我到底说的是什么?”慕齐有些失控,进将军府之前做好的心里暗示已经完全没有用处,叫喧着要把心底的东西原原本本明明白白地喊出来,“对啊,你知道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年你带走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你是知道的了,可为什么呢?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呀,寻——” “够了。”于翎猛地停下了车,“泽清,不要闹。” “闹?你觉得我在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模样?”慕齐深吸了口气,心绪平稳了几分。“我知道现在不是摊盘最好的时候,但是阿言,我受不了了。我怕的要命,你大概已经忘了辛明二年十二月发生的事。但我这几天一直在做那几天前后的梦。” 然而慕齐知道他心底最想说的话依旧没有说出口。 于翎抿着唇,不再说话,听到辛明二年十二月这个时间点,不由闭上了眼睛。 “梦到你走出朝堂,梦到你在黑屋里浑身是血,梦到那个棺材,梦到你墓地那片竹林。你是轻松啊,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可我呢?你把我推上那个位置,却要我一个人走下去。我是个人,阿言,我是个人啊……” 慕齐的声音干涩,似是想要哭。但是慕齐知道,他的眼泪早在那年流完了。 “你说我有能力,我一直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皇帝做的已经足够了。可是好冷,一个人真的冷的很。阿言,我也是会报复的。我过继了寻辞云,将他培养成了尧二世。”慕齐似是在梦呓。“你有多么宠他,我对他就有多狠。你说我可怜不可怜?他们都以为我在报复寻芷兰。芷兰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报复她?连我真的恨的是谁都不知道。” “当我在楼溪沙漠被俘虏的时候,我竟然无所谓,因为这本来就就是九死一生的赌局,我在大漠征战的时候就一直下着这样的赌局,那还是第一次输——或者我潜意识里一直希望我能输。” “泽清别说了。”于翎忍不住打断了慕齐的喃喃自语,然而慕齐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继续说着。 “手筋被挑断,血从我的手腕还有我的脚踝流出来,我就想着这么血流尽了也是好的。他们不知道我是大燕的皇帝,就这么慢慢地折磨我,我竟然觉得解脱。” 于翎只能听着,一丝丝冷汗冒了出来。闭上了眼睛,他以为……史书里面不是不是这样子的吗?该死的就不应该相信史书!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于翎胸口的气血翻腾了起来,压抑不住的腥甜味涌了上来。 “他们觉得我是个硬骨头,一开始折磨起来可带劲了。我一直都一声不吭的,他们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扔在荒漠里了,晒死过去就没有醒来过。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被野兽吃了还是真的被寻遥词大发善心地弄回来,不过就像你说的红颜枯骨不值一提罢了。” 慕齐的声音平淡地很,说的似乎就只是别人的事。 于翎忍不住,拉开车门站在车旁咳了起来。摊开手心,看着手心的血丝,退下了手套放进了口袋里。慕齐也从车里出来,站在于翎旁边,靠着车门。 “阿言你痛吗?”慕齐笑了起来,“你会痛的,我知道。你那么疼我,知道我最后是那个样子,你怎么会不痛呢?阿言我就是要让你痛,这样你就不会轻易地离开我了。” 于翎闭了闭眼,微微侧过身子,将慕齐圈在了怀中。 “对不起。” “阿言,你说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我就原谅你。”慕齐把头靠在于翎的胸口,手圈住了于翎的腰。 “泽清,等一切结束之后,你的身边总会有其他人的。”于翎抚着慕齐的头发。双眼落在慕齐的发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会。”慕齐摇了摇头。“像芷兰那样的女孩子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唯一有好感的女子只有寻遥歌,然而先不说寻遥歌现在是否已经名花有主,自己对寻遥歌也只感到兄妹之情。 “话总不要说的太满。”于翎还是轻轻拨弄着慕齐的头发。 “阿言的身边不一直也没有人吗?”慕齐抬头,盯着于翎,想要看出于翎的神情变化。 “是么?” 也许是离得太近,视线有些被模糊了。于翎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什么,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倪端。 慕齐的心一跳,说不出的苦涩蔓延开来。 只能闭上眼睛在于翎的肩上靠了一会儿,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似乎刚才的这些都没有发生。 于翎的心境也已经平复下来,先打开门走了出去,看着车里的慕齐。 “走吧。” ? 昨天只是得出一个比较初步的结论,今天继续整理一些其他线索。两个人毕竟搭档了些许年,对彼此的习惯还是十分的熟悉。而且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刚刚闹了一架,现在也已经没事了一样。 慕齐眼光扫过慕家人这一块,抽出了细姨的资料。 “阿言,这人有问题。”抬头,看到了于翎带着欣慰的目光,便又低下头去了。 “她的眼光没有焦距,但是平时的行动也没有什么阻碍的。” “的确,她是瀛洲贵族——就是以前我们觉得不大可能出现的那类人。” “天生阴阳眼?可以看透骨龄的那种人?”慕齐皱起了眉头。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说的玄乎而已。只是经验多了,就是那些阅历比较多的医生也是可以看透的。”于翎看了眼慕齐手上的资料,“至于平时的行动没有阻碍也只是从小训练的结果罢了。就是这个人的身世——作为瀛洲唯一唯二的贵族,却在当慕老爷子的幕僚,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这个……”慕齐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还记不记得得瀛洲那半枚玉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