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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资历是轮不到江川的,程净有点意外。江川也挺糊涂的:“可能是缺个看管行李打杂的吧。” 整个学期,江川在项目组里的作用也就这样了,偶尔也会参与讨论,基本只有被怼的份,但他也不在意。他无知无觉地做着这一切,没有肖想过什么,却也就意识不到,教授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 江川说不明白,程净就难免挂心,生怕有意外。 但正如江川所言,他负责机票购买和跟主办方那边联系食宿等安排,不存在第三方插手。比特币的研究又和别的金融项目不一样,交流会上没有纯粹商界人士出席,只会是教授这种大公司聘请的金融顾问,都是被人恭恭敬敬捧着的,不屑为难一个打杂的大学生。 江川这一去需要逗留三天,程净从他出发那刻起就在悬着心。当天下午,晏青书再次出现。程净猛然意识到,自己落进了晏青书设下的心理陷阱,一直在过分担心江川的安危。 但其实,晏青书的目标始终是他。 晏青书依旧开着那辆骚包又瞩目的法拉利,只是没有闯入米果街,而是停在了附近的商场。他给程净打电话,将人约来了咖啡店。 再次见到晏青书的那一刻,程净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程净心弦紧绷,提醒自己不能被晏青书左右。可晏青书提出来的条件太诱惑了——他坐在那里,闲闲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说道:“我可以从聂明庭的手里拿回你妈妈的公司。” 当天他们坐私人飞机抵达三亚,落地的时候阳光明朗,高大的棕榈科乔木绿得蔚然一片。换了夏天的衣服,程净走下飞机,和晏青书坐车抵达港口。 一艘白色游轮停在那里。 晏青书并没有立刻上船,而是先入住附近的酒店。但他偏偏没有另外给程净开一间房,反而假意问:“你介意么?” “介意。” “那对不起了。” 临近年关,是三亚旅游旺季。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坐满了人,晏青书的总统套房却是长期预留的。他们刚刚进了房间,已经有人推着挂满衣服的衣架过来,让晏青书挑选晚上宴会的着装。 晏青书随意看了两眼,勾着程净的肩膀吩咐道:“量量他的尺寸,找几件好看的送过来。” 那人走了,留下衣架。晏青书自顾脱衣服,上身赤.裸着偏头看程净。程净早就走到了窗前,看着远处碧蓝的海和棕榈科乔木,身影孑然冷落。晏青书就这样走过去,抬手捏住了程净的下巴,对上视线。 以前冯钰偶尔念叨几句程净,晏青书只当小孩子喜欢玩情种那一套,现在算是明白了。程净这人长着乖巧精致的脸,个性却是理智又冷静。有着恣意妄为的资本,却偏偏守着各种条条框框。太想把这种人从自己经营的一切里拖出来,一起沉沦,或者完全占有。 摧毁美好的东西是人的恶趣味。 晏青书盯着程净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漆黑眼睛,忽然俯身。 喉间猛然一痛,程净伸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晏青书顿住想要强吻的动作,就那么看着近在咫尺的男生。 两个人都没有松开手,像对峙的野兽。 到底晏青书更疼一些,红着脖子松开了,视线却始终粘着程净,似笑非笑的。程净面无表情地说道:“强来应该不是你的风格。” 垃圾才干得出强.奸这种事。他们这些人,什么都能玩,任何肉体关系都是你情我愿。一个不愿意,还有几十个等着,犯不着做出那么人人不齿的龌龊事。 晏青书微微缩着眼瞳看程净,半晌扭身,一边继续脱着裤子一边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笑道:“这边淋浴的房间很多,我体贴美人,浴缸留给你。” 程净没理会,等晏青书光着屁股进了浴室,这才按下私人管家的电话,说道:“进来收拾。” 私人管家离开不久,又有三四个女人过来了,都穿着深V露背短裙,身段妖娆。她们看到程净也没意外,只是打量程净的眼神格外露骨,仿佛这个漂亮男孩和她们都是一路的。 程净点了一支烟,淡淡瞥了这些女人一眼,说道:“晏青书在浴室。” 房间多,可以消遣的东西也多,只是程净没有兴致。他站在窗边抽了三支烟,晏青书没有任何出来的动静。江川发过来短信,说终于到北京了,冰冻三尺,幸好穿了程净买的羊绒衫,迎风不倒,帅气逼人。 程净看着这几行字,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仿佛可以看到江川此刻大喇喇笑着的模样,是心底唯一的柔软。 他忽然回过神,掐掉烟头,进客房的卫生间漱口,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天.衣无缝。 晚上九点多,晏青书终于在前簇后拥中登上了游轮。 他们这种的,玩男人还是玩女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今天晏青书带的同性只有程净一个,而且明显年纪不大,五官夺目却神情冷漠。即便被晏青书搂着,也仿佛只是陌路人。 程净没办法阻拦晏青书的这些举动。 他本就有求于晏青书,此时的晏青书也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若表现得抗拒,大概就真的看不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 晏青书不介绍程净的身份,举动在旁人眼里又显得亲昵,不像对待朋友。就这么在宴会上逛了一圈,程净的身份已经悄悄传开了。这宴会上来来往往的,除了晏青书这样的上流纨绔,还有一群打扮妖艳、号称模特演员的男男女女。他们看程净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以色侍人的自己人一样。 很脏。 可程净也只能忍着。 游轮在海上行驶,宴会的高.潮一轮翻过一轮。无论晏青书他们玩什么,程净始终都无动于衷。掌心内侧藏着手机,江川的短信隔一会儿发过来,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初次进京的遭遇,隔壁就住着新加坡的学术大佬,满头白发可是看起来和善又年轻,他想过去叩门要签名。 过了零点,忽然收不到任何短信。 游轮进入了公海。 船上的人玩得更放肆了。 十几个女人脱光了趴在餐桌上掰着自己的屁股,几个嗑药磕嗨了的富二代走过去双手拍打着女人们的屁股,把刚刚开封的瓶口塞了进去,淫.浪声传来。 程净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俯瞰着楼下的糜烂不堪,转身背对这一切。 晏青书晃悠悠地走过来,身子贴得极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酒气:“这些人,玩一个晚上可以赚几十万呢。” 程净冷淡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晏青书挑着眉,似笑非笑:“宝贝儿我不是说了么,拿回你妈妈的公司啊。” . 二楼是赌场。 筹码和现金混在一起,山一样堆着。 有人坐在赌桌前,